【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7月24日讯】已经是3月见底了,窗外却依然飘着雪,纽约的冬天长得似乎怎么也过不完,卷缩在被暖气哄烤得热腾腾的房间里,我的心依然觉得冷──
“雨文,我真的好怕!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洁在电话那头抽泣:“我好想妈妈,我真的好想回家!”
洁的哭诉令我的心如负铅块般的沉重,难道这就是我所熟悉的洁吗?那个笑意盎然,不知愁为何物,有着银铃般笑声的洁吗?
我茫然──
认识洁是在广州美领馆获准签证的那一天。
依稀记得那一年的早春,广州的天气却出奇的闷热,绵绵雨丝弥散在没有风吹动的 30度高温中,空气潮湿而晦涩,令人心绪不宁。
即使是这样的天气,美领馆门口依然人潮涌动,高声喧哗激动着的──低头不语紧张着的──还有背对着人群口中念念有词:耶和华-真主-阿米托佛或者别的什么救世主的,当然这之中也有浑水摸鱼,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伸到旁人的口袋里寻宝的──
我站在那群人中间,没有激动也没有紧张,也许是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冷眼旁观著身边的过客,用移民官的眼神幸灾乐祸地裁决着每张脸孔。
洁就在那群人潮中──粉色的连衣裙,粉色的蕾丝草帽,粉色的双肩背包和一张少女般纯真的粉色俏脸,在这样一个灰朦飘雨的早晨,她的出现如同一朵含苞的郁金香格外引人垂涎。
洁看上去很兴奋似乎又有点不安,面对陌生的人群,她左顾右盼着,时不时地询问着是否有人和她去同样的城市。
也许是洁令我忆起了曾经青春过的自己,面对她一脸的灿烂,我一改以往的矜持,毫不避违地告诉她我不仅和她一样来自同一个城市而且很巧也将飞往同一个目的地。
她听后高兴不已,赶忙朝她身后眉心打着结的中年妇女道:“妈妈,太好了!我终于找到同伴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就在那天,我从洁的口中得知她那年刚满23岁,是以未婚妻身份获准进入美国,她的丈夫是美籍非裔,离异,有一个孩子,未婚夫比他大了将近20岁!
洁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他的未婚夫的,只见过一次面,从认识到结婚,前后时间还不到2个月。
我在惊叹洁出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之余,也暗自为她捏一把汗!
再次遇到洁已经是3个月以后,那时我在一家中餐馆做PARTTIME收银员,那家中餐馆以上海风味的蟹粉小笼包闻名于世,在CHINATOWN算是一绝,“纽约时报”也经常有它的招牌名字,洁因此慕名而来ORDER外买。
洁看上去变了许多,黑色的长发染成了金黄,脸上被胭脂口红,眼影包裹着,走在街上仍然很抢眼,但是很明显那个曾经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的洁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次的不期而遇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毕竟是在异地他乡,虽然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般煽情,那份亲切仍然游动在彼此之间,我们相约每个周末的约会不见不散。
所以之后的每个星期天就成了我和洁共同的日子,令我惊讶的是在纽约生活了将近大半年,洁竟然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不知道自由女神位于哪个方向,不知道帝国大厦处在什么街,甚至根本没去过5大道,中央公园。
她说她丈夫重来没有带她出去过,她住在史丹顿岛,交通不是很方便,虽然她丈夫有车,但却一直推脱忙,同时丈夫也不赞成她独自出去,说是危险,所以大部分时间让她在家里做家务,她觉得快要闷死了。丈夫少有亲戚,也几乎没有朋友。每次洁和我的约会也是在她一再的央求下才同意的,而且还有时间限制。
洁的语气很无奈,我在甚感诧异之余也只能安慰她:也许她丈夫是因为爱她,在乎她的缘故。
洁听后睁大了眼睛,笑意又荡漾在她的脸上:
“雨文,真的吗?是因为他在乎我吗?”
我点头,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呢?难道我告诉她: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像她丈夫那样的男人?自私,专横,不给自由,根本把女人当他的私有财产?
我不想那么早地下断言,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至少在我的眼里她仍是个孩子,23岁的上海女孩,倘若在家里的话,仍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大多被护佑在爸爸妈妈的保护伞下,洁虽然嫡传了上海女子的精怪,但是骨子里终究还是单纯的!
我问洁:有没有读书或者工作的打算?
洁说她丈夫现在唯一要她做的事情就是怀孕!丈夫喜欢孩子!丈夫曾经有一个孩子的,但是离婚后判给前妻,所以,丈夫急切地想要孩子。
但是洁打心眼里害怕怀孕,她根本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洁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需要关爱,需要呵护,需要丈夫的千依百顺地哄。但是洁很失望,丈夫大多是不理解她的感受的!甚至做爱也是丈夫的一厢情愿,洁重来没得选择。
“雨文,我很害怕夜晚,害怕她每个晚上缠着我,我觉得似乎要崩溃了!”
丈夫是洁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在这样一个人欲横流的时代,洁羞怯地恪守自己的爱情尊则:将宝贵的初夜完整地奉献给她的丈夫,她做到了。洁希望她的丈夫尊重她,在意她,但是丈夫似乎并不以为意,洁竭力维护着的美好的初夜带给她的却是撕心裂肺的疼!以至于之后的每次做爱洁都有如炼狱般的恐惧。
想象着这样一朵娇憨的花朵,在怎样地摧残下,花瓣一片片地剥落,凋零,我的心不知觉地为此颤略──
我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感受呢?”
洁低语道:“他怎么会听?他重来不听我的,他想要了就要了,即使我来了咧假也──”她声音轻得再听不见。
“畜生”我在心里骂道:“简直是畜生!”
“洁,有没有后悔来这里?”望着她懮郁的眼神,我问道。
洁不置可否:“美国一直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还在高中我就计划着要出国念书,但是爸爸妈妈都是工薪族,不可能给我经济上的资助,我看着我身边的同学挥霍着老爸老妈的钱,一个个远走高飞,而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读书,考TOFFLE,但是还是失败了,所以我就只有走捷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怎么走都要走下去的,那不允许我有时间去后悔!”
洁看着窗外,眼里一片迷茫,只是几个月,洁似乎已经老去了许多,她银铃般的声音已经变调,她童稚般晶莹剔透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阴翳。
“洁,你不必要那么委屈自己的,你可以选择离婚!”我说。
“很多人都这么劝我,更有很多人断定我一定会和丈夫离婚,因为他们认为我只不过是把婚姻当跳板,但是你知道吗?雨文,人是有感情的,他毕竟是我的第一次,如果可以,我都希望那会是我最后一次,我没想到要离婚的,真的!所以我忍,我但愿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是呀!但愿时间可以化解一切的隐痛,但是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吗?
好多时候我们觉得无能为力的时候总是希冀着时间会担负一切,不曾料到心中的阴霾日积月累终将变成无法解开的心结,慢慢侵蚀着我们的整个人生。
洁显然还不知道这一点,她怀揣一分善意期待着──,她期待着的不只是丈夫的改变,更是期待着她整个命运的改变──
我在餐馆工作了半年之后,很幸运地找到了银行的工作,和洁接触的机会自然少了很多,但是每每有闲暇,我都会把时间留给洁,不只是洁的遭遇令我牵记,也是因为洁看似娇弱的外表下一股超乎她年龄界限的坚韧和近乎自虐似的隐忍令我震撼的缘故。与此同时我也千方百计地为她找工作,我希望她能自立,或许那样子对洁来说会有所转机。
洁终于有了一份工作,是在我曾经工作的餐馆里做带位,工作相对还算轻松,洁是在承诺将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上交给丈夫后,丈夫才欣然同意的!
因为工作是在CHINATOWN,离住家蛮远,来回需要3个小时的地铁,很辛苦很累!但是纽约的工作不好找,洁又没什么工作经验,所以也只能将就了。
洁倒不在乎这些,她可以忍受路途的颠簸,她可以忍受每天上班要站将近9个小时的苦,洁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丈夫的不理解和时常蛮不讲理的无端猜疑。
丈夫在邮局工作,工作时间8个小时,时间很宽余,但是家里的锅碗瓢盆还得洁一个人承担,即使洁下班很晚,丈夫也不会主动料理家务,洁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家,还得洗衣做饭,心里着实委屈,就时不时埋怨丈夫的不体贴,丈夫却说洁娇气,东方女人没那么娇气的!似乎委屈的是他!
夜阑人静,洁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打湿了枕巾,但是酣睡中的丈夫听不到,即使听到了又怎样?也不过是骂她一句:“CRAZY!”尔后继续他的鼾声如雷。
洁有时想想自己真是很“CRAZY”!
一给人孤零零地飞那么远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CRAZY
感情没有给初恋的男朋友,却给了不那么了解的可以做他父亲的洋男人──CRAZY
但是这冤谁呢?还不是因为自己骨子里原有的虚荣心作祟吗?
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实则是无奈的!
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洁在餐馆工作久了,自然多了朋友,心情开朗了很多,久违了许久的银铃般的笑声时常又会出现在电话那端:
“雨文,告诉你我有多好笑,上次一个日本男孩到我们餐馆吃饭,问我WHERE IS ‘道力德’我听不明白,你知道的呀,日本人的英语要多难听就多难听,我就猜着问是不是‘WASHROOM’? 他却摇头,我傻了,直把那个男孩急得没把尿憋出来,后来还是经理帮我解围,原来小日本不明白WASHROOM就是TOILET”
“还有一次!客人问‘WHERE IS RESTROOM?’我没听明白,反问‘RESTAURANT’?客人朝我直瞪眼!哈!!”
洁和我隔着电话咯咯笑个不停,这时候的洁快乐得就像只出巢的银雀。
但是快乐对洁来说总显得过于奢侈,那荡漾在洁脸上的笑如同昙花只灿烂于瞬间。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我被电话铃吵醒:
“雨文,他打我!他把我的护照都撕烂了!”洁的抽泣声。
怎么回事?我焦急!
洁说因为那天是假日,饭店生意出奇得好,下班就晚了一个小时,餐馆有个男同事恰巧住和她很近,就顺便开车带了她回家,不巧刚好被她丈夫看到,她才进门,就被她丈夫一个耳光打懵,丈夫根本不听她解释,不分青红皂白把满世界的脏话往她身上泼,洁又气又怕,从小到大洁还没有被人打过,而如今却被她以为是最可依靠的男人打,洁伤心得号啕大哭,但是男人不理她的眼泪,继续他的谩骂,一边骂,一边撕扯她的衣服,将她推倒在客厅的地毯上──
洁竭力反抗,但是怎么抵挡得住他的强暴,那个男人用尽蛮力在她身上肆意践踏,用最原始的方式侮辱她,折磨她,蹂躏她直到她因剧痛而昏厥了过去──
洁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有多久,当她踉跄地回到卧室,她的第一反应是走,离开这个魔窟,离开这个对她施暴的男人。但是男人不允许她的女人走,他一把抢过洁的背包,撕烂了洁的护照,并恶毒地朝她嚷:我要你一辈子死在这里,别想逃!
听着洁的抽泣声,我的肺都快气爆,不等她说完,我告诉洁我马上过来,我话一出口,洁已在那里大声央求:不要!
“雨文,不要!你不要来,来了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的,会越闹越大,我不想!”
没来由地就为洁的软骨头生气,生气洁的没用!生气洁的怯懦,我对着话筒大叫:
“小姐呀!你知不知道,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吗?欺负你的无依无靠,欺负你的不谙事理,欺负你没有朋友。”
“雨文,求你了!我不想把事情搞糟,搞糟的结果就是离婚,我不想离婚,因为我还没有拿到正式的绿卡!离婚的结果就是回家,我不想!”
绿卡─是的!很现实的选择,洁所周遭的一切,其源头不都是因为渴望拥有美利坚的绿卡吗?
沉默──我无言以对。
而洁的息事宁人又着实令我在痛恨她的不抵抗之后产生更多的怜悯,我道:
“洁!你还疼吗?”
“好点了!”洁口气轻松了些,但是我知道她是伪装的。
肉体的伤痛也许一天,一个月终有愈合的时候,但是那残存在心里的阴影呢?
也许一年,也许是十年,甚至一生都是无法愈合的永远的痛!
之后的日子,那家餐馆再不见了洁的影子,我知道洁是真正的妥协了,妥协在丈夫的淫威里了,丈夫不让她涉足那家餐馆,丈夫说再不想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一起。所以洁被迫放弃了那里的工作,重新被隔绝在狭小的空间里,没有朋友,没有欢笑──甚至我们的约会也逐渐被拖延至二个星期,一个月,到后来几个月也难得见一次面了。
洁的电话也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她说是为了避免丈夫对她猜忌,我问难道和女孩子交往他也要干涉也要多疑?洁沉吟片刻道:
“雨文,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原本就不想让我和外界接触,他怕我一旦翅膀硬了就会飞,他根本不信任我,他要我生孩子就是为了要牵制我,他挪去了共同账户里大部分的钱,说是投资股票亏了本作抵押,我也不和他争吵,因为我知道他同样是想用钱来控制我,他要我签署‘假如离婚协议’声名在未来若干年里,如果我和她离婚将得不到任何资产和赔偿,他以为我看不懂英文,他以为可以胡弄我,但是雨文,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明白,按理我大可不必签那份‘不平等协议’,可是我签了,不只是因为绿卡,更因为在心里我依然存留一线希望,希望他只是因为爱我怕失去我才这样做的!也希望他能明白,我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想有一个安定的家,爱我的男人!”
可怜的洁,在遭受了如此暴虐之后,心里却依旧希冀着爱情,希冀奇迹!
我在哀叹之余,也只有默默祈愿,祈愿洁平安,祈愿她能如愿以偿地拿到绿卡。
元宵节那天,当我正端着龙凤汤圆,在MSN上和老爸老妈享受网上大团圆的时候,洁意外地来了电话,她欣喜地告诉我她已经拿到了绿卡,她想让朋友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她说她第一个想到的朋友就是我,她说她非常想见我,因此我们相约在洛克菲洛中心的咖啡馆见面。
正是雪后初霁,洛克菲洛中心银装素裹,和纸醉金迷的夜晚相比,清晨的景致别有一凡清雅,中心的溜冰场上已经有一些孩童和年轻游客在寒流中恣意驰骋。
洁套一身略显过大的白色雪衣,红色的羊毛绒围巾紧裹着同样显得苍白的面庞,当她脱下雪衣,摘下围巾座在我面眼的时候,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洁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圈,凹陷的眼睛,深深的黑眼圈
面色粗糙,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虽然看得出洁经过了精心化装,但是仍然掩饰不住那份郁积已久的憔悴!
洁似乎从我的眼光里读到了什么,她一下子从先前的兴奋中沉寂了下来道:
“雨文,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我慌忙收拾其自己失态的眼神道:
“洁!没有,你还是那么漂亮,年轻!”
“撒谎!雨文,你撒谎!”洁一边说着,眼泪就止不住汩汩而下:“你知道吗雨文,每天早晨我最害怕面对的是什么吗?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我眼见着自己一点点消瘦,眼神一点点失去光泽,头发一点点枯黄,我唯有的反应就是哭!我不知道自己如何会有那么多眼泪,想念父母的时候哭,受了委屈的时候哭,遭受疼痛的时候哭,到后来竟然连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要哭,妈妈过去时常夸我,小时候生病打针,别的孩子哇哇直哭,我却一点不哭,好勇敢!但是如今我唯一可以让自己得以喧泻得意解脱的方法就是哭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她的绿卡,递给我:
“绿卡──我的绿卡,第一次我看着这张绿卡的时候,我竟然还是哭!”
洁的眼泪满了脸颊,我靠过去,轻轻提她拭去泪花,但是却不知道,眼泪也已经爬满了我的眼眶──
2年的等待,整整2年,洁手中的那张经过2年等待的绿卡写满了洁的悲伤,是洁无数的眼泪,是洁不断生出的白发和日益增多的皱纹,是洁破碎的心,是洁忍受的痛,是慢慢长夜无尽的折磨──
拭干眼泪洁继续道:
“原以为美国是个让人圆梦的地方,是让人实现从无到有的理想乐园,我现在才知道我的一个梦终于圆了,但是我内心千万个梦却已经支离破碎”
洁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受中的绿卡:“雨文,我突然觉得这张卡似乎一点也不重要了!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断送了自己最宝贵的2年青春给了一个不适合自己的男人,而令我感到恐惧的是,这样的婚姻是不是还要伴随我一辈子?”
我说:“洁,倘若过去你还会为未来拿不定主意,现在的你已经今非昔比,你已经获得了美利坚合法居留证,你当然可以自己掌握你的未来!”
洁笑了!如释重负般粲然一笑:
“是呀!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考驾照,然后读大学,然后找好工作,然后─
哦,不!考完驾照以后我就想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然后──”
“然后看你老公不顺眼,休了他!”我接着洁说。
洁的神色黯然:“他和固执,很粗暴,很难对付的,我又的时候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和他沟通!”
“至少,你现在已经有绿卡,他不可以再为所欲为,不然你就可以告他!”我愤愤道。
“但愿不会!”
是的! 但愿洁一切都会好起来
果然,之后听到的多是洁的好消息,洁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通过了驾照考试,洁通过了大学的入学考试,洁又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珠宝店的工作。
似乎已经是苦尽甘来,似乎洁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但是,在3月末──这个残冬将尽的雪夜里,洁的哭诉再一次在电话那头响起,我暗自叹息:洁的恶梦究竟待到何时才能终结呢?
美利坚──多么绚烂的名字,纽约──多少人神驰以往的都市,谁又会在意阳光底下有多少的伤心事在延续,谁又会去理会一个弱女子的哭诉呢?
但愿一切的苦难终将有尽头,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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