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7月10日讯】我到过这个世界上许多的城市,虽然它们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但西雅图却是让我很想再去的城市之一。特别是女儿安娜,她书桌上的那张两岁在西雅图微笑的照片,让她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常常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个地方?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个地方—那里不是威尼斯,但处处可见湖泊海洋;那里不是纽约,却住着世界的首富;那里不是巴黎,但浪漫的气氛却丝毫不逊于任何地方;那里是女儿童年的一段记忆,是一个因电影《西雅图夜未眠》而声名大噪的城市。我们无法忘记,那满街的艺术品、雕塑、喷泉和一片片漂亮的磁砖墙壁;也无法忘怀那每个街角都存在的咖啡店,那空气中飘浮着的咖啡香醇,那调和着咖啡独特香气的音乐……。今年,当安娜十岁的这个暑假,我们全家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飞往西雅图的班机……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在孩子们兴奋的欢呼声和濛濛的细雨中,我们再一次见到久违的西雅图,这让我不禁想起当年在看《西雅图夜未眠》电影时的激动和感慨。
《西雅图夜未眠》讲述的是一个丧妻的男子久久沉浸在痛苦中,在他的小儿子的帮助下通过全国广播的谈心节目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的新的伴侣。这个故事十分浪漫,甚至有脱离现实的色彩,然而贯穿影片中的那一股淡淡的哀愁,一丝浅浅的温柔,那无穷无尽的爱意,却使观众能完全沉浸在影片所营造的气氛中,为主人翁或悲或喜,当影片结尾父子两人离开帝国大厦,而女主人翁安妮站在寂静且空无一人的顶层时,观众无一不被感动,为他们的错过而伤感,但接着柳暗花明,儿子又带着父亲寻包回来,使有情人终于见面,真可谓是一种缘分。虽然影片像很多好来坞大片一样离奇而充满幻想,但很多观众依然愿意去相信它是真实的。汤姆.汉克斯将一个中年丧妻而郁郁寡欢,对儿子充满爱意的成熟男子的性格角色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观众不仅记住了这个美妙的故事,同时也记住了电影中那个花光水色的美丽城市—-西雅图。
一、西雅图的天空
在美国,西北部的华盛顿州常被称为绿州,而华盛顿州州府所在地西雅图,则被称为常青城。顾名思义,青者绿也,而常青,即四季皆绿。西雅图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城市。它海拔最低,却有古老的冰川,活跃的火山和终年积雪的山峰。西雅图又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城市,它拥有青山、湖泊,拥有港湾河道,拥有温润的气候,如春的四季。无论是在美国本土,或是在世界各地,几乎找不到第二个城市能像西雅图那样,山峦、平地都被密密的、几近原始的森林所覆盖。市区内外皆衬饰着幽静的港湾、河流、绿树,掩映着色彩丰富的街市。而在环绕着城市的青山之中,又错落地隐藏着几十个大小不等的湖泊。树木蓊郁,草地青葱。甚至飘来飘去的雨,轻轻掠过的风,都带着青绿的颜色。
西雅图的历史,只有短短的一百五十年,远古时期居住在此的印地安人,靠着打猎和捕鱼维生,在深山林野中过着自给自足的部落生活。十八世纪末航海探险家发现此地,而到1851年才有经营木材业的白人定居西雅图。西雅图建市于1869年,拓荒者们就直接将这新城命名为此地酋长西尔斯(Sealth)的名字,因为口语误传,最后便成为了西雅图(Seattle)。1897年阿拉斯加掀起淘金热,淘金者多经此往返,促使城市迅速发展。20世纪初人口已逾数万。1914年巴拿马运河通航,1917年建成连接普吉特湾与华盛顿湖的运河,进出口贸易开始蓬勃发展。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成为发达的工业城市。现在这里是著名计算机软件公司微软的基地,也是美国主要的飞机制造公司波音公司的总部所在地。
最初的西雅图由七座大小不一高低不同的山丘组成,但其中最陡的丹尼坡(Denny Hill)早在上个世纪被西雅图的愚公们铲平,作了码头区填海之用。除了起伏不断的山坡,“水”也是西雅图给人的一大印象。货轮往返频繁的普吉特湾(Puget Sound)位于西侧,东边为狭长的华盛顿湖(Lake Washington),北面的联合湖(Lake Union)以运河连接左右的海与湖;在三面环水的情况下,天空不时还下些或大或小的雨,难怪西雅图人自称这里只有两种颜色︰晴天的翡翠绿,阴雨天的灰白。翠绿也罢,灰白也罢,这就是西雅图展露在人们面前的一种特殊的魅力与诱惑,是在别处难以见到的独特风光。西雅图的南边就是著名的奥林匹克和雷尼尔两座国家公园,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抬头便可欣赏雷尼尔雪山的美景。整个城市四面环山抱水,空气清新,得天独厚的天然优势,让西雅图连年都被评选为全美最适合居住的城市。
从机场出来,我们沿着五号高速公路北行,这是条在依山傍海的碧水绿野之间贯穿美国西海岸的交通大动脉。此时的五号高速公路裹在淡淡的风雨云雾之中,我对执意要直接去市中心的儿女说,我们现在真可谓是风雨兼程啊。但是伴随着湍急的车流和淡淡的风雨云雾,我心里却是百般的情愿,特别是当我远远地看到安详地卧睡在港湾山海碧水绿野怀抱中的那座城市时。有时常想,是谁把“西雅图”这个名字的翻译的如此美丽,让人一到它就有一种令人神往的感觉。我们的车在疾驶着,随着道路的忽上忽下,西雅图的身影忽隐忽现,无法看清她那天然飘逸的曲线落在何处。安娜和丹尼静静地望着前方,好像惟恐惊动这清丽、谐和、静谧的画影,仿佛前面是一幅带着几屡缠绵的晨雾和睡梦依稀的海市蜃楼。
渐渐的,那云蒸雾润中的大地标志(Mother Earth Symbol)和高耸入云的太空探针(Needle of Spacea nd Time)映入我们的眼帘,这些都曾是西雅图博览会的骄傲,虽已是不惑之年,但英姿还在。进入历经沧桑的老城区,我所驾驶的今年出厂的新车,也抵不过这浓厚的历史,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它也要缓缓而行。西雅图在美国真的不算大城,但是却不乏精深和诱人,它有一种仿若人与自然的心灵之约,让你怦然心动,让你眷恋。就像这里盛产的三文鱼(Salmon),从这里出生,再游进大海逐渐长大,几年后在大海中经历了千难万险,幸存后又返回这里,完成他们的临终使命–生儿育女。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西雅图能有今天的美丽,首先要感谢的是那位叫西尔斯的酋长。十九世纪,美国白人拓展领土已达北美洲西北角,开始侵蚀当地的印第安部落。美国政府强行欲以十五万美元买下位于现今普吉特湾的二百万英亩土地。当时,索瓜米希族(Suquamish)的酋长西尔斯以一篇动人与意味深远的声明,阐述了人与土地、万物密不可分割的关系。这篇声明发表在1851年,是西雅图乃至美国历史上一份极重要的声明,这就是西尔斯酋长著名的演说词《西雅图的天空》:
“你们怎能把天空、大地的温馨买下?我们不懂。
若空气失去了新鲜,流水失去了晶莹,你们还能把它买下?
我们印第安人,视大地每一方土地为圣洁。在我们的记忆里,在我们的生命里,每一根晶亮的松针,每一片沙滩,每一撮幽林里的气息,每一种引人自省、鸣叫的昆虫都是神圣的。树液的芳香在林中穿越,也渗透了印第安人自亘古以来的记忆。
白人死后漫游星际之时,早忘了生他的大地。印第安人死后永不忘我们美丽的出生地。因为,大地是我们的母亲,母子连心,互为一体。绿意芬芳的花朵是我们的姊妹,鹿、马、鹰都是我们的兄弟,山岩峭壁、草原上的露水、人身上、马身上所散发出的体热,都是一家子亲人。
……
溪中、河里的晶晶流水不仅是水,是我们世代祖先的血。若卖地给你,务请牢记,这地是圣洁的,务请教导你的子子孙孙,这地是圣洁的。湖中清水里的每一种映像,都代表一种灵意,映出无数的古迹,各式的仪式,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流水的声音不大,但它说的话,是我们祖先的声音。
河流是我们的兄弟,它解我们的渴,运送我们的独木舟,喂养我们的子女。若卖地给你,务请记得,务请教导你的子女,河流是我们的兄弟,你对它,要付出爱,要周到,像爱你自己的兄弟一样。”
这是一百多年前一个印第安酋长发自肺腑的演说词,一篇有如散文诗一般的宣言,诉说着人与自然的亲密关系,叙述着白人的劫掠与印第安人的担心;诉说着松针的芳香与河水的晶莹,叙述着对山川大地的不舍︰
“白人不能体会我们的想法,这点,我知道。
在白人眼里,哪一块地都一样,可以趁夜打劫,各取所需,拿了就走。对白人来说,大地不是他的兄弟,大地是他的仇敌,他要一一征服。
白人可以把父亲的墓地弃之不顾。父亲的安息之地,儿女的出生之地,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天、大地、母亲、兄弟都可以随意买下、掠夺,或像羊群或串珠一样卖出。他贪得无厌,大口大口吞食土地之后,任由大地成为片片荒漠。
我不懂。
你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印第安人的眼睛只要一看见你们的城市就觉疼痛。白人的城里没有安静,没地方可以听到春天里树叶摊开的声音,听不见昆虫振翅作乐的声音。城市的噪音羞辱我们的双耳。晚间,听不到池塘边青蛙在争论,听不见夜鸟的哀鸣。这种生活,算是活着?
我是印第安人,我不懂。
清风的声音轻轻扫过地面,清风的芳香,是经午后暴雨洗涤或浸过松香的,这才是印地安人所愿听愿闻的。
印第安人珍爱空气:人、兽、树木都有权分享空气,靠它呼吸。白人,似从不注意人要靠空气才能存活,像坐死多日的人,已不能辨别恶臭。若卖地给你,务请牢记,我们珍爱空气,空气养着所有的生命,它的灵力,人人有份。
风,迎着我祖父出生时的第一口气,也送走它最后一声的叹息。若卖地给你,务请将它划为圣地,使白人也能随着风尝到牧草地上加强的花香。
务请教导你的子女,让他们知道,脚下的土地,埋着我们祖先的骨骸;教你子弟尊崇大地,告诉他们,大地因我们亲族的生命而得滋润;告诉他们,印第安人怎样教导子女,大地是我们的母亲,大地的命运,就是人类的命运,人若唾弃大地,就是唾弃自己。”
读到这些哀愁的警语,有太多的无奈与无望。我们都知道空气、阳光、水都是生活上不可缺少的基本要素。过去,我们总认为它们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现在,透过商业化的买卖,这些本属自然的东西,由于越来越少,呈现出不同的价值。比如,你若想买到空气好阳光充足的房子,必须支付较为昂贵的成本代价。要喝较为洁净的水,也需花钱才能取得。一百多年前的这位酋长,却早已预见到了这种危机,透过他心灵的宣言,请异族疼爱他的子民;把人与人、人与地球,如何和平共处的理想与目标,借着宣言清清楚楚表露在世人眼前。虽经时空转换,依然能引起我们现代人的共鸣:
“我们确知一事,大地并不属于人;人,属于大地,万物相互效力。也许,你我都是兄弟。等着看,也许,有一天白人会发现:他们所信的上帝,与我们所信的神,是同一位神。
或许,你以为可以拥有上帝,像你买一块地一样。其实你办不到,上帝,是全人类的神,上帝对人类怜恤平等,不分红、白。上帝视大地为至宝,伤害大地就是亵渎大地的创造者。白人终将随风消失,说不定比其他种族失落的更快,若污秽了你的床铺,你必然会在自己的污秽中窒息。
肉身因岁月死亡,要靠着上帝给你的力量才能在世上灿烂发光,是上帝引领你活在大地上,是上帝莫明的旨意容你操纵白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难解的命运呢?我们不懂。
我们不懂,为什么野牛都被戮杀,野马成了驯马,森林里布满了人群的异味,优美的山景,全被电线破坏、玷污。
丛林在哪里?没了!
大老鹰在哪里?不见了!
生命已到了尽头,
是偷生的开始。”
今日,读到西尔斯酋长这些令人动容的话语,我们才理解西雅图人,为什么会在保护自然风光上,不遗余力,前仆后继。
二、走进西雅图
西雅图是一个依山傍水的美丽城市,在离市中心不远处就有长达十八英里的华盛顿湖和联合湖交汇贯通,广阔的水域加上在城市中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的白雪皑皑的山峰,使得这个山中有水,水中有山的城市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凡是来西雅图的人,很少有人会错过太空针塔(Space Needle),因为它西雅图的地标,也是西雅图名信片必有的景观。安娜和丹尼兴奋地乘着透明电梯登上了六百英尺高的塔顶,冒着细雨俯瞰三百六十度的西雅图街景。人们常说到西雅图没有登过太空针塔,就像到巴黎没有登过埃菲尔铁塔一样,这使得太空针塔成为西雅图最热门的旅游景点。这座太空针塔是威斯丁饭店总裁Edward Carson为当年西雅图博览会所设计的,其奇特的造型就像是一个飞碟立在细细长长的金属上面,整体设计非常前卫,这正符合当年博览会迎向未来的主题。正是因为其顶端是以UFO为蓝本设计而成的,当地居民中流传者一个笑话:太空针塔是地球发生大劫难时,美国总统逃往宇宙的专用飞船。
西雅图最新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建筑,就是在2004年5月建成的中央图书馆,而我们正好赶上了它的开张。这个全美最新、耗资最大、设计最新颖的图书馆,现已引起美国主流社会的广泛注意,并挑起知识界热烈讨论的一个新话题:在互联网十分普及的今天,传统的图书馆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但曾设计过北京中央电视台大厦和许多著名建筑的,荷兰籍世界大师级建筑设计师库哈斯(Rem Koolhaas),用这座近二亿美元构造的,近乎完美的后现代主义的艺术杰作,向人们展示了图书馆在传统和现代以及未来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我还从没看过一个图书馆被前来参观的人流所包围,这座全部用菱形玻璃所包裹的奇特大厦,从里到外都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里四处都是感叹的声音,楼上楼下照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图书管理员都成了临时解说员。安娜和丹尼欢快地跑上跑下,仿佛每一个别致的书架,每一张设计特别的座椅,每一台新形的电脑,都像游乐园的玩具一样,让他们好奇和兴奋。新建的图书馆里,不但有美国西北部最大的藏书和最先进的电子管理系统,还藏有一本世界上最大的书:《不丹,最后一个喜玛拉雅王国的画卷》。这本餐桌大小、重达59公斤的特大图书已被载入《吉尼斯世界记录》。为了帮助人们更多地了解这个夹在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喜玛拉雅山小国,微软公司的人员全程参与了这本书的制作,整本书中的插图全部都是微软的员工长途跋涉到不丹,走遍不丹的山山水水而拍下的数码照片,被出版界称为:“本世纪一项最伟大的图书工程之一。”
这座中央图书馆的建成,得力于波音公司和微软的巨额捐献,保罗─艾伦(Paul Allen)更是以个人的名义捐了一大笔钱。这或许也是西雅图得天独厚之处,重视生活品味的西雅图人,又难得同时拥有这些肯于回馈这座美丽城市的富商。财富为西雅图带来了更多的文化发展空间,无形中也凝聚了居民间彼此的感情。
从图书馆出来,太阳居然跑了出来,虽然这千呼万唤的太阳还躲在块块浮云的身后,但却毫不吝啬地将大把大把金灿灿的光芒洒给远处洁白的雷尼尔雪峰和波翻浪涌的港湾。派克市场(Pike Place Market)就是西雅图镶在这港湾上的一颗宝石,也是这座城市过去和现在的缩影。这是一个在北美很少见到的颇具规模的农贸市场,好像北京的中关村农贸市场,各色小摊、小店、民间艺术融为一体。走进去,人声鼎沸,热闹异场。市场门口卖鲜花的摊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仿佛为迎接游客的到来,已经练好了身段,郁金香、玫瑰、百合,都各有不同的姿势!
派克市场始建于1907年,当时西雅图的农民们为了要避免中间商的剥削,便开始将自己种植的新鲜蔬果自行运送至派克市场来出售,最初的摊子只有几十个,也仅限于蔬菜水果而已,然后开始有了螃蟹、龙虾和鲑鱼的摊子,慢慢的,也有了小吃店和礼品铺,久而久之,派克市场的规模越变越大,摊子的种类也就慢慢多了起来。这座历史悠久的市场,如今还能够屹立不倒,则是要感谢那些在1970年,反对政府拆除旧市场时的市民们,他们不但保住了这座历史性的建筑,还捐款将派克市场在原地重新翻修,将旧有的帆布顶改成现在坚固的屋顶,使派克市场焕然一新,热闹、活泼,充满了生气。
当你走向派克市场时,最鲜明的招牌就是位于顶楼上的“Public Market Center”大大的招牌,招牌上还有一个钟,夜晚会亮起漂亮的霓虹灯。招牌下有一只漆成金色的小猪,它的名字是“Rachel”,这是当年筹募整修经费时所留下的纪念吉祥物。进门处有一个大鱼摊,卖鱼的鱼夫红红的脸蛋,穿着红红的橡皮围裙,响亮的嗓子,特憨厚的表情。一个几十年的传统是,如果顾客买了一条鱼,鱼夫便远远地站到柜台最远的两端,伴随着铜锣般的吆喝声,这条鱼就从一个小伙的手上远远地甩到另一个小伙的手上。周围总会聚起一堆人,随着硕大的一条鱼腾空而起,大家齐声鼓掌喝采,让气氛high到最高点,添增了不少乐趣。在这种传统仪式里,人们重温的是那种已在现代生活中遗忘了的简单和无忧无虑的快乐。这里除了肥美壮硕的北美鲜鱼,最令人垂涎的还有螃蟹和大龙虾,在摊子上你可以任意挑选你想要吃的海鲜,让鱼夫们现场用水煮熟,你就可以当场尝鲜,或是打包带去市场外头的小公园里,去享受一顿丰盛便宜的海鲜大餐。
市场外头的小公园有一个高大的图腾和一片绿地,公园以当年负责派克市场重建工程的建筑师维特史坦柏名字命名,可见市民对他的崇敬和感谢。这座海湾边的小公园是游客和附近上班族最佳用餐和约会的地点,一份味美的海鲜再配上一杯香浓的咖啡,你便融入这片洁净的天空、碧绿的草坪、湛蓝的海湾的西雅图了。
如果你来到西雅图想回味一下《西雅图夜未眠》电影中的场景,派克市场里的Athenian Inn餐厅,就是电影中朋友劝汤姆.汉克斯早日走出丧妻阴霾那场戏的实景,餐厅里到处挂着《西雅图夜未眠》的电影海报。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时之间,情绪好像回到《西雅图夜未眠》的浪漫年代……。突然间,安娜和丹尼拉着我往外冲,原来餐厅外面,有一组街头艺术家的表演开始了,那是一个四人小合唱,典型的motown风格,没有任何乐器,四个人的和声却唱得极富韵律,心中的快乐表达得淋漓尽致,非常有感染力。对西雅图人来说,工作之余到这里晃晃,来一点小吃,喝一杯特色咖啡,听这些街头艺人唱唱歌、弹弹琴,该是一个很优闲的享受。
说到咖啡,在西雅图你走在路上都能闻到咖啡的香醇,从StarbucksCafe、The Seattle’s Best Coffee、Tully’s Coffee一直到Torrefazione Italia,以及迷你的Espresso Bar,西雅图几乎每个街角都被咖啡店占据了。拿杯咖啡走在路上,已成为西雅图一个迷人的城市风景,这是在北美其它城市所无法体验到的。这个城市仿佛是被咖啡所淹没,而且每间咖啡店里都能听到轻曼的音乐,让你感受着嗅觉和听觉上的浪漫,身处西雅图,你才体会到什么叫“味道好极了”的感觉。
当然,喜欢咖啡的人,到西雅图很少不去朝拜那个将咖啡文化变为流行文化的星巴克咖啡馆(Starbucks Coffee),1971年痴迷烘焙咖啡豆的美国人杰拉德.鲍德温和戈登.波克在派克市场内开张的那家店,就是如今有六千间分店的星巴克公司的第一家店。店内的装潢和摆设大部分都维持着原貌,但是因为这栋商场曾经改建,所以店面其实是装修过的,而且也较原来的店面大一些。看着这个生意兴隆如初的老店,让我想起将星巴克成功推向世界的现任老板霍华德.舒尔茨的名言:我们的使命是告诉消费者什么是极品咖啡;我们的目的是为咖啡馆创造迷人浪漫的气氛;我们的梦想是让星巴克跳出传统公司的窠臼。
星巴克的成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一个只有20多年历史的传统零售业,从当年每天只有几百美元的营业额,到今天几十亿美元的销售业绩,实属奇迹。
目前在西雅图可以和星巴克并驾齐驱的咖啡连锁店是西雅图最佳咖啡(Seattle’s Best Coffee),这是一家比星巴克历史还早的咖啡店,由Stewart兄弟共同创业,强调北欧的情调与风味,提供尽可能多种类的咖啡饮品,并以烘焙多种口味的咖啡豆而闻名。西雅图最佳咖啡以Espresso为基调,店内受欢迎的招牌咖啡是Caffe Latte、Cappuccino、Caffe Mocha,咖啡浓而香。对于不常喝咖啡,但是喜欢泡在咖啡馆里的人而言,这可真是一个小小的天堂,壁炉和舒适的沙发是它的一大特色,舒适的环境,不错的音乐,再捧本喜欢的书,真让你坐下就不想再走出去!
除了咖啡,西雅图还有一种东西让你喝后终生难忘,这就是西雅图Chowder汤。其实Chowder是美国到处都可以喝到的汤,但西雅图的Chowder汤因为是由新鲜的鱼肉、蛤肉、蚌肉、牡蛎、蟹、虾以及切碎的培根、芹菜、胡萝卜、番茄、马铃薯、鲜奶油和洋葱烹煮而成,因此汤非常的浓绸味鲜且营养丰富。来到西雅图如果不吃海鲜,那么好玩的程度已经减去一大半了,如果不能好好地享受一碗道地的Chowder汤,简直是错失人间的一大美食。
第一次来到西雅图的人,大都会参加一个叫地下之旅的节目,负责地下之旅的解说员各个能言善道,都是自我调侃和说笑话的高手。在行程开始之前,解说员说今天的西雅图应该感谢1889年的那场大火,因为在这场大火之前,西雅图因为地势低的关系,每逢涨潮就会淹水,一天有两次,街上充满了从抽水马桶溢出的污水,又因为马路上有许多坑坑洞洞,有一次因为积水过深还淹死了一个小男孩,政府因此要求儿童必须学会游泳,成为西雅图的一个大笑话。又因为早期西雅图以木材生意为主,整个城市像是一座大型的锯木场,满城满街都是木屑。1889年的这场大火烧毁市区九成以上的房子,几乎将西雅图夷为平地。在大火之后,政府正研究重新规划这个城市建设时,等不及的商人已经开始盖楼房了。当政府决定要将市中心这一带积水严重的地区以填土的方式来垫高地面时,先前抢盖的楼房早已完工,所以,这些楼房的一楼在地面填高之后变成了地下室,于是在二楼又加开了一个大门,形成一栋房子有两个大门的有趣景象。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是重建的楼房里,有一半以上的建筑物都是出自同一位建筑师Elmer Fisher所设计,所以这些红砖造的楼房在视觉上还颇有整体感。
地下之旅的范围就在拓荒者广场(Pioneer Square)附近,你会看到当初的饭店、百货商场和厕所,甚至厕所里面的马桶都还保留着,地下街道的灯光灰暗又潮湿,进入眼帘的是蜘蛛网、灰尘、老旧毁坏的水管和倾倒的墙面,……走在这时光隧道般的历史中,让你感到百年光阴如此之短,短的伸手便可触及。想像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从身边走过—-当时西雅图市政府百分之八十七的税收来自一群年青的妓女。令人不禁感叹女人的伟大—-不仅能养孩子,还能养活政府。难能可贵的是,今天的西雅图人并没有改写他们奶奶或老奶奶的这段养家史,从而让我们,从历史的角度上对“人”,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都产生一种敬意。其实,有时干干净净的东西凡而不能让人相信,尤其是历史。
在拓荒者广场上有一根图腾,还有一个小亭和西尔斯酋长的雕像。关于图腾还有一段有趣的历史,因为原始的图腾是1890年从阿拉斯加一个印第安部落偷到西雅图的,所以在西雅图大火烧毁之后,西雅图政府曾经将毁坏的图腾连同一笔经费运给那个部落,请他们代为补修这根图腾。但是经费送出后却没有了下文,因为部落认为这笔钱是赔偿图腾被盗的费用。后来西雅图政府只好又筹了一笔钱向他们购买这根图腾,也就是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图腾。
要想把各种各样的图腾一次看个够,就必须到位于第一大道和大学街交口的西雅图美术馆(Seattle Art Museum)走一趟。这个外墙由不同颜色的磁砖装饰而成的美术馆,其长期展出的部分主要以印第安艺术文化为重点,它包括了北美地区最好的原住民艺术品创作,如面具、图腾、手工艺雕刻品等,其数量和品质都堪称是全美第一。
美术馆门口有一座高达四层楼的雕像:手拿𨱍头的工人(Hammering Man),雕刻艺术家Jonathan Borofsky在完成这座雕塑品之后,还特地在他的手臂上加装了马达,展示工人的辛苦无度,希望西雅图的市民能够对为这座城市付出辛苦工作的工人朋友心存感恩。因为西雅图今天的繁荣和美丽,没有这些付出最多、薪水最少的工人,是不可能实现的……。
三、西雅图的骄傲
有一次在大陆参加一个高科技的讨论会,突然收到一个手机短讯:男人三十是奔腾,四十是微软,五十是松下,六十是联想。正好台上是微软中国公司的总裁在发言,不远处则坐着英特尔的销售总监和联想集团的总裁柳传志,再想到自己刚过四十岁,不禁笑出声来,周围的人看后亦笑成一片。
微软(Microsoft),在美国是一个响亮的名字,它和视窗(Windows)、办公室(office)等著名的电脑软件联系在一起,这些产品不但完全改变了计算机使用者的工作状态,也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许多行为方式。所以,在西雅图,微软不仅仅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品牌,而是他们的一个骄傲。
这次到西雅图,对喜爱电脑游戏的丹尼来说,神秘莫测的微软总部,是他心目中的圣地。我在达拉斯时的朋友袁坡现在微软公司工作,他带我们全家对微软做了一次“扫荡”式的参观:
微软雷蒙德(Redmond)办公区像是一个大的花园,处处鲜花掩映、绿树参天,林间到处是啾啾的鸟鸣声,令人感到安静和清新。办公区由一大片二至五层的小楼组成,楼房一般是白色墙面配上宽大的深绿色玻璃窗,与周围的环境十分协调。在这里你看不到巨大的微软标志,只在一些路口,才能够看到一个写着“Microsoft”的石碑。我们先进入的八号楼曾经是盖茨办公的地方,而34号楼则是他现在办公的地方。微软到底有多少座楼,恐怕没有人能弄清楚。每一个办公楼基本上被一个产品小组占领,只有微软自己的员工可能说的清楚,几号楼是Office楼,几号楼是Exchange:例如五号楼当年是Windows95的开发基地,而二十五号楼是Windows2000的开发基地,十八号楼是Office2000的开发基地。但对于如我这样一个外来访客来说,即便你置身微软的楼群之中,也难以琢磨,这个恬静如同校园一样的公司,为什么能够衍生出咄咄逼人的气势,能够从BASIC语言开始,直至占领全球个人电脑桌面平台?
微软的成功是多方面的机遇,但比尔.盖茨的个性化理念,不能不说是使微软走向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八十年代初期,美国各大公司开始时髦建造大开间的集体办公区,但微软公司则坚持让每个员工都拥有一个约十平方米的私人办公室,努力为员工提供一个个性化的空间。我们在走马观花的参观中,从董事会的会议室到一般员工的工作间,发现每间办公室都十分地简洁,里面大都只摆着文件柜、电脑及电脑桌和二三把靠椅。袁坡说在微软不论是高级管理人员,还是新来的大学生,在办公室的分配上,基本一视同仁。走进办公室,里面陈设最大限度地张扬了主人的个性和喜好。办公室里最常见的是主人家庭成员的照片,还有形形色色的工艺品、画像,有人甚至养了几只小老鼠。因此,袁坡说,微软公司的员工是最邋遢和不拘小节的。但这种邋遢和不拘小节并没有影响他们智慧的发挥,可以说全体员工创造的奇迹与比尔.盖茨对办公室别具一格的设计不无关系。
个性化的办公室实际上给了员工一个开启创造力的空间。创造是时下经济和科技发展的主题,没有创造就没有时代的进步。对企业来说,人才竞争是市场竞争的关键和根本,而创造性人才的竞争又是人才竞争的关键和根本。如何充分挖掘和发挥人才的创造性才能,是每一个企业经营者面临的首要课题。提高薪金、增加福利、提供培训机会等当然是重要条件,但营造一个创造性空间也是必不可少的。迎合创造者特征设计的独立的工作环境,必定能够最大限度地开启员工的创造性思维,激发员工的创造性潜能,提高工作效率和工作效益。现在许多企业都实行大开间的集体办公方式,虽然增强了员工的平等感,却抑制了员工个性的张扬,同时也让员工的隐私暴露无遗,会让员工对企业产生不信任感。
据袁坡介绍,微软全球现有六万名员工,在西雅图总部约有两万名员工。其中中国人约二千人,总数与来自印度的员工差不多。但印度员工在微软有许多高层主管,而中国员工绝大部分为工程师,做管理的极少。这与中国工程师比较传统的表达方式,不善张扬的个性有关,与中国员工进入微软总部的历史短亦不无关系。目前在微软总部只有四位中国人有VP的头衔,李开复、张亚勤从设于北京的微软亚洲研究院提升,陈永正为全球副总裁兼中国公司CEO,刘凤鸣为中国事务联络处的负责人。
如果说有一个人不小心掉了一千元美金在地上,但他不必浪费时间弯下腰去捡,因为在他弯下腰的四秒钟内,他早已经能够把这一千美元赚回来了,这人是谁?比尔.盖兹!
比尔.盖兹的钱到底多到什么程度呢?这样说吧,迈克.乔丹曾经是美国最高收入的运动员,但把他一年的收入不吃不喝,都存起来,也要过三百年能和现在的比尔.盖兹一样有钱。如果把比尔.盖兹的钱全部换成一元美钞,可以从地球铺到月球,并且来回十八次,但是光是铺这些钱要一千五百年!
记得当年第一次来西雅图乘游艇游华盛顿湖时,船老大曾把船靠近一栋占地颇广,完全由原木包裹的住家,普通的快艇和自家的码头,并不比邻居有很大的不同。当时被告知这就是微软总裁比尔─盖兹的家时,我到真是感到十分地惊讶,因为这和我所见过的豪宅相差甚远,当时比尔─盖兹的家竟是如此的接近自然,完全没有世俗的富丽和堂皇。
‘础{在比尔─盖兹的新家旁人已无法接近,他结婚后住进盖了七年的房子,据说是一座超级高科技武装的宫殿。整个建筑根据不同的功能分为若干个区,来访者通过出口,就会产生其个人信息,这些信息会被作为来访资料储存到电脑中。计算机可以通过遍布整个建筑物内的传感器,自动记录整座住宅的动静。从电视上看到它由几个建筑合组而成,下面都有通道相连接,有电影院,娱乐中心,健身房和巨大的游泳池,我很怀疑比尔─盖兹会有时间用这些,因为他是个工作狂,连下班后都喜欢在办公室加班。
有人感叹:可怜的比尔─盖兹?有人则赞叹: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比尔─盖兹是土生土长的西雅图人,他出生于1955年,父亲是律师,母亲是老师,从小和两个姐姐一块在西雅图长大。1973年他考进哈佛大学,在那里他和现在微软的首席执行官史蒂夫.鲍尔默住在一起,共同开发了BASIC编程语言的一个版本。在大三的时候,比尔─盖兹离开了哈佛,并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他孩提时代的好友保罗─艾伦创建的微软公司中。在计算机将成为每个家庭、每个办公室中最重要的工具这样信念的引导下,他们开始为个人计算机开发软件。比尔─盖兹的远见卓识以及他对个人计算的先见之明成为微软和软件产业成功的关键。1999年,比尔─盖兹出版了《未来时速》一书,向人们展示了计算机技术是如何以崭新的方式来解决商业问题。这本书在超过60个国家以25种语言出版的书,在赢得广泛赞誉的同时,也将微软这个名字和它的产品,最广泛地推向了世界。现在,微软切入互联网这一庞大市场的企图,已经非常明显,它将以XML为数据交换核心,SOAP为标准交换协议,利用UDDI和WSDL构建Web Service。信息服务、家电控制、无线通讯、办公电子化等现代科技,都将成为微软未来构建基本网络服务的重要元素。
走出微软总部,回首望去,一个占地不足三百英亩的地方,聚集了如此庞大的软件开发队伍,这真是科技发展史上的一个魔方。这是支令人望而生畏的软件大军,正是由于他们的智力活动,转化为一系列的构想和实施,使得“微软”这个名字以及它的产品,充斥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其实,微软的员工虽然生活在一个香格里拉式的软件仙境内,但他们身上的工作重负,却永远无法释去。有人甚至说:微软创造的这种环境也是一种圈套,诱使员工把一切的时间都投入工作。尽管在微软工作很辛苦,但微软却吸引了全世界最优秀的软件人员到公司工作,并把这些精英留在微软。比尔.盖茨是用什么力量,把全球最有活力和创造力的一群人吸引到微软公司来的呢?除了微软公司的整体形象和比尔.盖茨的个人魅力,除了高薪和股票分红,个性化和舒适的工作的环境,是吸引这些精英到这里来的重要因素。袁坡说,许多人加盟微软,就是为了这个绿色的工作环境而来。无论你在办公室内多苦多累,但窗外却是一片鸟语花香的美景,哪怕工作压力再大,看到这一切,心情顿时会轻松一半。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比尔.盖茨最终离开了东部的波士顿—-一座拥有哈佛和麻省理工的名城?为什么当初放弃了新墨西哥州的阿尔伯克基城—-微软的创始基地?为什么没有选择加利福尼亚州的硅谷—-美国高科技和软件开发之都?而是将微软定居在西雅图?这次,我终于找到了这个答案: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城市。
西雅图是一个相对优雅和清新的城市,而微软则是一个景色怡人的大公园。在这个北有雪山,南有海湾,山水环绕,花盛树茂的地方,微软人可以在这里,充分地享受到,品质一流的生活,环境一流的工作……微软以在西雅图而骄傲,西雅图则以有微软而骄傲。
四、再见,西雅图
从命理的观点来看,西雅图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我来之前,一个印第安人曾对我说:北美洲有两处被神特别保佑(blessed)的地方:一处是新墨西哥州的的桑塔菲(Sante Fa),另一处就是华盛顿州的西雅图。这两处令人陶醉(enchanted)的地方是宇宙的能量聚集之处,敏感的人在这里很容易被激发活力(rejuvenated)。从中国风水学的角度来看,这里依山傍水,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山水环绕,阴阳平衡,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虽然旧金山和西雅图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海滨城市,都是多种文化融合交接之处,但我的感觉是,旧金山更多的是一种风流倜傥,而西雅图则趋向于女性的阴柔和秀美。
在一、二十年以前,很少有人知道美国西北角濒临太平洋海岸的这个城市,甚至在美国主流的电视报纸,都很少提到这个名字。这造成了某种意义的隔离或孤立,却孕育了这座城市的个性和特征。于是这里的居民自顾自地发展出自己的生活文化,不但产生了美丽的绿色和咖啡的飘香,同时也造就和壮大出微软、波音和星巴克。流连在西雅图,常常可以感受到一种历史的悠远,这在美国的城市里不多见。对古印地安文明的消化吸收融会大概是形成这种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
西雅图特别的地方,就是没有一般大城市的喧哗。若是来到这里,千万让自己放慢脚步,体会并享受西雅图的悠闲与自在。朋友带我们逛华盛顿湖中心的Mercer岛时,那种闹中取静,曲迳通幽的感觉,犹如步入人间仙境。绿郁葱葱的大树和宁静的湖水,让人很容易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和竞争,悠哉闲哉的鸳鸯则让人羡慕它们的福气。水边那些各种各样造型别致的房子会让你看傻了眼,其中不乏豪宅,比尔─盖茨的千万豪宅就位于岛对面的华盛顿湖畔。那种充满了艺术感与静感的生活品味,是曼哈顿和银座的豪宅所缺少的。
西雅图是富人和穷人都适合居住的地方。这里有山靠海,森林茂密,河流纵横,全世界十大富豪,就有三个住在西雅图。这里是微软公司的总部,星巴克的发源地,波音公司更是曾在这盘踞七十余年,不知制造了多少有钱人。但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的人都会在这里活得很舒服。向各种人群都敞开胸怀,这就是西雅图。即使遭遇地震,即使波音迁址,在这片湛蓝的天空下,人们依然活得潇洒自在。
走在城里,路边各式各样的小店会让你目不暇接。这里的店很多是收藏文物的,特别是印第安文物。这些店里都有很强的印第安文化磁场,进去后就会被融入一种古老的环境,周围陈列着些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印第安图腾雕塑,室内燃着香,幽幽地放着仿佛亘古时的音乐,让人浑然不知处于何年何地。给我印象最深的那家叫艾利略湾的书店,书店之装潢全是老木头,它的粗实的书架和旋转木梯,让我想起了凤凰城印第安人保护区内的古堡。书店附设咖啡厅内所飘出的咖啡味,浸漫在书的周围,实在是很醉人的一种感受。走出书店,延着步行道,到处是窗明几净的咖啡厅和露天咖啡座,听说一入夜,附近的建筑物就变成一座,在摇滚乐声中颤抖着的不夜城。
在美国,西雅图这个名字,对小资人来说,是汤姆.汉克斯主演的《西雅图夜未眠》;对好动的人来说,是加里.佩顿领衔的NBA劲旅“西雅图超音速”队;但对于音乐爱好者来说,它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那场Grunge神话紧紧联系在一起,是所有摇滚青年心中的音乐乌托邦。
以传统的眼光看,西雅图作为美国一座安定、富足、美丽的城市,成为叛逆文化的中心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正是这个有着不眠夜传统的城市,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音乐天才,这里曾是世界闻名的摇滚乐之都,这里孕育过在美国音乐史上著名的Grunge流派。在Grunge最辉煌的年代,西雅图仿佛在一夜之间被音乐青年攻占了,长发、破牛仔,宛如当年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无套裤流行一时。然而在2002年4月20日,随着Layne Staley的沉沉“睡”去,这座在Kurt Cobain死去之后一直摇摇欲毁的音乐圣城,终于在难以计数的Grunge迷心中轰然陷落了。这位自组了风光一时的Alice in Chainsye乐队,并与Nirvana、Sound Garden和Pearl Jam一同缔造了西雅图Grunge音乐辉煌的少年英才,在毒品的侵蚀下飞向了迷幻中的梦想天国。
如果说由于Grunge运动使西雅图成为了全美乃至全世界愤青心中的圣地的话,那么Kurt Cobain和Layne Staley无疑就是这个Grunge神话的中心,他们的死在亲手破灭了这个神话的同时,也让这个神话更加完美。Grunge这杆摇滚乐的大旗,像所有传奇和流行一样,经历了喧嚣、辉煌、坚守之后,在当年那些文化愤青长大、出走、背叛和寻求安逸生活的遗忘中,终于从西雅图的城头缓缓飘落。这是摇滚乐历史中的最后一次回光反照,也是摇滚乐的宿命。我们依然活着、累着、爱着、恨着,西雅图的新一代再也不会像当年的Kurt Cobain和Layne Staley一样,在城市的边缘哀伤地弹唱。他们现在热衷的是电脑游戏,是Game Boy,是Play Station,是X-box,是微软最新开发出的各种软件……。
时间实在是太匆匆,转眼间又要打点行装了。我们是在晚上,离开这座让我们依依不舍的城市的。像其他的大城市一样,西雅图的夜景非常迷人,当夜幕逐渐低垂,灯光开始打亮的时刻,海面上也悄悄的偷取地面上的亮丽,披上俏人的彩衣。虽然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却对这个城市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眷恋。当飞机凌空而起,透过舷窗我又一次看见了那皑皑的雪山,壮丽的银妆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望着脚下渐渐远去的灯火,我几乎屏住了呼吸。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对一个城市竟然可以产生异样的感觉,这对我来说是生平第一次。突然间,安娜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Goodbye,Sea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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