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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美国兵

作者：焦国标

伊拉克战争的第二天，
战场卷来沙尘暴。
前线出现胶着状态，
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焦！

伊拉克的沙漠风搅天撼地，
你背负着小山一样的军包，
趔趔趄趄，顶着沙幕前行，
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疼！

伊拉克沙漠盘亘无际，
沙梁上，你从镜头远处跋涉而来。
恶人和恶人的朋友诬你是入侵者，
对的，你的确是“入侵者”，
迷彩装的你，
是万古死寂荒漠里第一株先锋植物，
是万里无垠沙海里第一抹绿色希冀。

阿拉伯沙漠里，
骆驼就是轻舟。
阿拉伯文化里，
骆驼是最受爱戴的生灵。
如果这个古老民族还有救，
那就从心底把骆驼置换成，
伊拉克沙漠里行军跋涉的美国兵。

于今几乎所有国家的青年，
都不再蒙受跨国征伐之苦。
美国号称是孩子的天堂，
天堂里的孩子却在代全球的同龄人，
从军远行，自陷地狱，与战邪恶。

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先生说：
“战斧”巡航导弹带不来民主。
我说这要看什么时代：
给法国带来民主的是攻克巴士底狱的炮火，
给英国带来民主的是英王查理的断头台，
给美国带来民主的是来克星屯的枪声，
时代在前进，伊拉克的民主，
只有靠“战斧”巡航导弹呼啸携来。

你的笨重的军靴，
跋涉在伊拉克沙漠的地平线，
那是人类文明的走向。
如果你倒下了，
人类将失去正义的脊梁。
如果你的国家跨掉了，
人类将回到中世纪的蛮荒。

丑陋的嘴脸在电视屏幕里评点战争，
实乃一帮号称专家的巫婆神汉胡批乱侃。
彻底的陈词滥调，全心全意的愚民，
是我逃不脱的声音聒噪。
我的心遥向伊拉克战场千百次呼喊：
“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美国兵，
请允许我喊你一声“brother！”
如果招募志愿者，
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假如有来生，
当兵只当美国兵。
假如今生注定死于战火，
就作美国精确制导炸弹下的亡灵。

写于伊拉克战争第十五天，2003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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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需要解读。焦先生的这首诗是直抒胸臆、一气呵成，用词浅显易懂，不拐弯抹角，格调明快、苍凉、悲壮；作者爱憎分明，敢说敢吼，希望和绝望交织在作者心中，于是从肺腑和心灵深处发出撕心裂肺般的赞美、呐喊和怒吼，震耳欲聋，发人深省。是傻瓜也能明明白白地读懂这首诗。这首《致美国兵》诗近来风靡中文网络，传诵一时。此诗在网上引起巨大反响，有人拍案叫绝，有人拍案而起。既然成了名诗，笔者也来个画蛇添足，妄加解读一番。

诗的前三段，作者向读者展示了一幅幅有如好莱坞大片一样的硝烟弥漫、黄沙滚滚的史诗般的战场画卷。美索不达米亚狂风席卷着漫天黄沙，伴随着刺耳的呼啸，以摧枯拉朽的气势铺天盖地般的横扫伊拉克西南部的沙漠大地；这就是中国人万般恐惧、愈演愈烈的“沙尘暴”。一个个美国大兵“背负着小山一样的军包”，端着“突击步枪”、“卡宾枪”，猫著身子，顶着沙尘暴，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向巴格达方向艰难顽强地挺进。

我们都知道，去年“3.20”伊战爆发后，“天公不作美”，伊拉克西南部的大沙漠很快刮起了猛烈的“沙尘暴”。美军由于进军神速，战线拉得太长，弹药、粮食等补给跟不上，战争打得很不顺手，“前线出现胶着状态”。当时美军缺粮，有的士兵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布什总统和美国防部高官也着了急，在美国发布了征兵令，准备征集10多万预备役部队，增兵伊拉克。看到“沙尘暴”严重迟滞了美军的进军，美大兵饱受“沙尘暴”之苦，作者既“心焦”又“心疼”。为什么？因为作者清楚地知道，美军决不是有些人所说的“侵略军”，不是来征服伊拉克民族和掠夺伊拉克财富，只是来推翻残暴、腐败的萨答姆政权，解放伊拉克人民；而战争一旦旷日持久，将不可避免地给伊拉克国家和人民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有人却幸灾乐祸，如央视某著名主持人在其主持的节目结尾时，就用极富感情色彩的语调意味深长地朗诵道：“感谢沙尘暴，今晚伊拉克人民──可以睡个好觉了。”看到美军兵临城下，威逼萨达姆政权时，他心疼了；而当萨达姆屠杀、活埋数十万伊拉克人民时，他的“良心”喂狗去了。

没有谁否认，阿拉伯民族是个优秀的民族。它创立了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伊斯兰教，《一千零一夜》的奇妙故事至今深入人心、家喻户晓，阿拉伯数字被全球最广泛地采用。可是，这个民族似乎正在走向没落，只是靠丰富的石油资源在艰难地托起没有底座的兴旺繁华。那里集中了世界上最多的封建帝王、专制独裁者，那里产生了最多、最大的恐怖组织，那里的民主自由政体寥若晨星。布什政府在今年2月初提出了一项在中东推行西方式民主和资本主义的“大中东民主计划”，自然遭到了君王、独裁者们的强烈反对。作者于是大声疾呼：“如果这个古老民族还有救，那就从心底把骆驼置换成，伊拉克沙漠里行军跋涉的美国兵。”

接下来，作者用法英美的史实证明，“炮火”“断头台”“枪声”能为人类带来民主自由。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暴风骤雨式的“民主自由”革命显得不合时宜，越来越不被人们看好；现在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和风细雨式的演变、渐进式的非暴力运动，东欧巨变（罗马尼亚除外）就是成功的典范。不过，对于像萨达姆、金正日这样的顽固不化的专制政权，除了“战斧”巡航导弹，很难找到第二种选择。“战斧”巡航导弹已被证明为阿富汗带来了民主自由。

作者巧妙地借用了著名影片《英雄儿女》主人翁王成的一句名台词：“向我开炮！向我开炮！”不失为点睛之笔。两者都涉及美国大兵，目的则截然不同。该迭句的使用，营造了一种震撼人心、欲哭无泪的幽默、悲怆气氛。作者最后由衷喊出“当兵只当美国兵”，如雷轰顶，惊世骇俗，因为美军不是“御林军”“党卫军”“蒋家军”，它才是真正的人民子弟兵，其到处“侵略”、四处征伐，为的是保障本国的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同时兼顾了世界的正义及推广了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

此诗在网上传开后，不少人大骂作者“数典忘祖”“卖国求荣”，“汉奸”“卖国贼”之类的大帽子也呼啸而来。按照当今的定势思维和习惯标准，焦先生还确实有这么个嫌疑（主要是后三段），不算太冤枉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知识分子“臭老九”有什么资格、本事、条件卖国？他又求来了什么“荣”？一般来说，当“汉奸”“卖国贼”往往是情急所逼，不当，眼下会有很大的麻烦甚而生命危险，当了，则荣华富贵（被清算或遗臭万年那是未来的事）。比照一下焦先生，不写此诗，安全得很，将此诗公开出来，他的麻烦可大了，据说他已经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当“汉奸”“卖国贼”，焦先生好像还不够格。

焦先生是北大副教授、新闻学博士，知名的报刊言论作家、杂文家。说知名，其实原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大名。现在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的教授、博士泛滥成灾，与前几年所说的“一根横梁偶尔掉下来，砸死砸伤六个行人，五个总经理死一个副总经理伤”的情形差不多；作家、杂文家也十有八九是没有独立人格的御用文人、帮闲文人。他的另一篇力作《讨伐中宣部》才真的让他一举成名，很多人从此记住了“焦国标”；在该文中，他发出了十四枚威力强大的“‘战斧’巡航导弹”。一诗一文，交相辉映，人称焦先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源自《议报》//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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