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4月9日讯】据南方周未报导,武汉华中大学的年级辅导老师,给能源与动力工程学院2003级的400多名新学生,布置了一项寒假家庭作业:回家给父母洗一次脚,这件事触动了中国教育中的一个空白点,在学生中引起很大的震动。
“当我在班上传达老师布置的作业时,班里突然静了几十秒,接着大家就窃笑起来。”当时的班长徐亚威回忆,当时大家的感觉一是出乎意料,二是难以接受,觉得这个作业太形式化,太不符合中国人的感情表达方式了。
“回家给父母洗一次脚”的要求,随着发给每位学生父母的一封信和400多名回家过年的学生回到家,最后只有一半的同学完成了作业。尽管大家都在沉默,但“洗脚作业”还是触动了内心一些微妙的东西。“很多同学说到自己的家庭和父母的时候都哭了。”徐亚威说。
*“洗和不洗就是不一样”
当黑龙江省的女孩孙微触到妈妈脚上粗糙的老皮时,很有感触,“我妈妈年轻时候很漂亮,现在的妈妈真的是老了很多。”
孙微说她很久没有和妈妈这么近地接触过了。她从高中开始就住校,学校离家远,一个月难得回家一次,高三时回去的就更少,回家也只是问父母要钱或拿点日用品。
脚洗了大约10分钟,母女俩没有说一句话,“我当时使劲低着头,没敢看我妈,我怕会哭。我当时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母子连心,我想我妈妈肯定也想了很多。”
“洗了以后你会发现它不是一个作业那麽简单,洗和没洗绝对是不一样的。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一种形式,但如果他们真正为父母洗一次,他们就不会这样说了。”完成作业的同学如是说。
*“洗脚太做作了”
江苏连云港的张家灿反对用这种方式和父母沟通。他说,这个作业他是故意不做的,而且下次还不会做。因为它太刻意了,对父母的爱不该通过这种强制的方式来表达。
“如果到了给父母洗脚时才发现对父母的爱,那他这个人就白活了。”张家灿告诉记者,他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懂得父母的不容易。父母是做水产生意的,披星戴月,特别辛苦,寒假张家灿每天都去摊位上给父母帮忙。“对父母的爱应该在平常的小事中体现。”这位个头有1.90米的小伙子说。
张家灿说,他和父母应该能够体会对方的情感。他每个周六都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总是响了一两声就通了,他明白那是妈妈守在电话旁等他。
*农村学生的压力更大
来自农村的学生比城里的学生更难完成作业。在农村的孩子与父母之间,表达与交流情感似乎有点困难。
来自安徽太和农村的刘栋材没完成作业,因为他一直想找个只有他和父亲在家的时间,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说出口,但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一直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父亲在他的印象里是威严的,“小时候没少挨打,所以我从来就不敢和他沟通。”
“对我爸来说,最好的孝顺就是学习好,将来能有出息。我爸希望我走出农村,所以拼命地让我们上学。”
刘栋材家里还有三个兄妹在读高中,两个在读初中,大哥去年考得不好,今年仍在复读。刘栋材家是临近几个村惟一一个所有孩子都在上学的家庭。而且所有的孩子都在远离父母的异地读书,家里十多亩地,劳力只有父母两个,“他们一年到头都很忙”。刘栋材有点后悔没有给父亲洗脚。
他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借钱读书。他现在读大学完全靠贷款支撑,第一学期贷了5000多元。平时父亲不让他往家里打电话,怕花钱,但父亲上学期突然来了一趟学校,走时留下一句话:“你的成绩单是对我最好的孝敬。”
而农村家庭的学生更多地承受着生活的重压,显得懂事成熟。他们大多数从初中开始就在县中学寄宿,很多人七八年没怎么和父母接触,对父母“敬”更多于“亲”。
*中国应试教育中的人格教育空白
辅导老师顾馨江洗脚的想法来自一则广告:一位母亲每晚给老人洗脚,感染了自己的孩子。当然,受感染的还有顾馨江。2001年的一个晚上,他坚持给父母洗了脚,那时候他刚刚大学毕业。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他突然回家,发现父母的餐桌上只有一碟小萝卜、一碟小白菜。他突然体会到父母供他上大学的不易,心中有一种愧疚,也有一种责任感。那次洗脚是一次报答,但他也从中找到了一种“成人”的感觉。
“人老脚先老,我给父母洗脚才发现他们确实老了,自己应该挑起家里的重担了。我想让学生们也能感受到父母双脚的粗糙,从而有所触动。”
顾老师认为,目前的应试教育有一个很大的空档,缺乏对学生品格、成人意识、责任感、自我设计意识的培养与塑造。
任女士承认夏琰在上高中的时候,对她管得特别严,好让她一条道奔高考。母女关系一度非常紧张,曾经“冷战”达一个多星期之久,每天做好饭摆上桌,夏琰就出来吃,吃完了一推碗就走,谁也不理谁。
但高考成绩优秀的夏琰却在大学第一学期出了问题:学习跟不上,同学关系紧张,情绪焦虑,心理极不稳定。任女士认为,这是因为以前忙于高考,孩子根本无暇学习与人交往和应付社会的技巧。
刘栋材的父亲刘炯对孩子的逼迫更近于“残酷”,要求6个孩子都必须考前三名。孩子不听话,他就用家里包着铁皮的棍子打。
刘炯说孩子们都挺懂事,上高中时人家孩子花三四千元一学期,刘家孩子四个还花不到一千。四人在县城租个十多平米的房子。平时吃的粮食、青菜都从家里带,用红薯根炒炒就是一个菜。刘炯认为,农村孩子的路只有高考,除了成绩之外,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新生在入校时都被要求做了心理调查,调查反映大学生的心理问题比较严重。学生普遍觉得活得比较累,不适应大学教学方式,与周围同学老师交往沟通上存在障碍,有严重的失落感。
顾老师说,对有问题的学生,学校的心理咨询机构能起的作用很有限,只能指出某某学生有心理问题,但并不提供具体的解决方法。
他认为,学生父母在中国的大学教育中不应该是缺席的。他举国外学校在学生毕业典礼时邀请父母参加的做法为例,强调父母在孩子教育中的终身性。他希望更多地和家长们联系,让孩子和父母情感互动,参与到大学教育中来。在学院400多名学生中,有60%的家庭供养大学生极为艰难,在这种状况下,让孩子体察父母的艰辛,能够促其建立成人意识和责任感,而成人意识和责任感正是学习的动力。
负责学生工作的院领导陈仁明多次提到“马加爵”这个名字。他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现在大学生的封闭和冷漠,认为这种冷漠情绪对培养高素质人才是很不利的。他觉得,洗脚本是一项很正常的学生作业,在学生当中引起这么大反响并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关注度,这本身就说明了某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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