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华:一个中国人的台湾情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3月27日讯】在这次具有“世纪大战”意义的台湾总统大选前夕﹐我又来到了台湾观选。观选似乎是一个“旁观”行动﹐但是实际上我有自己的立场与感情。这个立场与感情的形成﹐不是偶然的﹐而是经过几十年的演变。
自小我就自认是“爱国者”﹐喜欢看民族英雄的传记﹐从张骞﹑班超到岳飞﹑文天祥﹑史可法。作为长期接受中国共产党教育的我﹐后来所接受的也是“解放台湾”那一套。大中国的情结﹐使我中学一毕业﹐就从印尼回到中国。
二十一年在中国的日子﹐看尽人权被彻底践踏的社会万象﹐自己也过着缺乏尊严的日子。七○年代中期移居香港之后﹐虽然强烈反对中共独裁政权﹐但是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还是理所当然。一九八四年第一次离开香港﹐就是到中国另一部分的台湾游玩。然而多次到台湾﹐对台湾这块土地产生日益增多的感情。
也许与台湾有天生之缘。我同已经病逝的前妻﹐在中国育有一子一女﹐都是文革期间出生的。文革期间给子女取名字﹐都要非常小心﹐免得从名字中引伸出“反动”思想出来﹐因此那时流行单名﹐且非常“革命化”。当时毛泽东在天安门接见一个名叫宋彬彬的红卫兵时﹐嫌文质彬彬不好﹐要她改名“要武”﹔正好我儿子生下﹐不喜欢太暴力的名字﹐就取个“斌”字﹐文武双全总没有错﹔女儿在文革中期生的﹐又是阴历月满之时﹐希望快点度过文革的黑暗见到光明﹐于是取名“明”。后来到日月潭玩﹐发现那里还有个文武庙﹐既有“明”潭﹐又有“斌”庙﹐此乃天意也。后来我再婚﹐娶了“新台湾人”﹐加强了这个因缘。
台湾吸引我的﹐不止秀丽的山水﹑可口的小吃﹐以及纯朴的风土人情﹐更吸引我的是眼看着她发展成为一个民主国家。然而台湾民主之路﹐到后期受到中国的强力打压﹐使我从新思考统独问题。我从认同“统一”﹔再逐步明确“民主”是人民当家作主﹐要尊重人民的意愿﹐再转变为认同台湾主体而需要正名。
第一﹐中共在一九九六年的台湾总统选举时对台湾发射飞弹﹐那年我也到台湾观选﹐发现当时林洋港与郝柏村这组候选人的不可理喻。在台中参加他们的造势晚会﹐郝柏村的言论使我吃惊﹐因为简直是“亡国论”的观点﹐害怕中共到如此﹐只反独而不反共﹐幸亏他当参谋总长时共军没有打过来﹐否则台湾早完蛋了。一九九八年李登辉总统提出符合台海真实情况的“两国论”时﹐又有统派政治人物反对﹐同中共一唱一和﹐更加讨厌他们的恐共﹑媚共心态。
第二﹐本来我也是期待中国民主化后实现台湾同大陆的统一。但是中共顽固的坚持专制制度﹐拒绝任何政治改革﹐台湾总不能长期等候中国的民主化而统一﹐因为在中国民主化以前﹐台湾就可能被中共这个恶霸吃掉。由于中共控制全国资源与拥有强大武力﹐对中国民主之路﹐我也有我的想法﹐那就是走地方自治或地方独立的道路来架空北京的中央集权。从地方民主化开始﹐那么台湾﹑香港是最好的样板。因此台湾独立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民主台湾屹立在世界上﹐就是对中国民主运动的最大支持。现在热衷反对台独的人﹐不管是在中国﹐或者在台湾﹐甚至在海外﹐即使民主口号喊得再响亮﹐在客观上都是协助中共扼杀民主运动和民主国家。
第三﹐经过对台湾社会和历史的进一步了解﹐固然台湾人大多数是大陆移民﹐固然台湾文化同中华文化有渊源﹐但是它不排斥台湾可以正名为一个独立国家。因为“自古以来”如何如何不是一个图腾﹐美国﹑星加坡﹑东帝汶的独立就是一个事实。星加坡和东帝汶的“自古以来”比台湾还要古。何况经历了战后半个多世纪的文化分野﹐特别是政治文化的背道而驰﹐中台之间区隔越来越大。联合国人权公约的自决条款适合台湾的情况﹐台湾人可以成为有别于中国而类似星加坡的新人。
第四﹐台湾有些人的国家认同很有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为台湾忧心。二○○○年政党轮替时﹐在台湾执政超过五十年的国民党承认选举结果自动下台﹐我很庆幸﹐因为国民党后期在李登辉总统领导下也对台湾的民主政治有过贡献﹐但是后来背弃这条路线﹐国亲利用国会多数的“凡扁必反”是台湾乱象的重要原因﹐不顾国家利益﹐连在中国打压下非常艰辛的外事活动﹐国亲都在配合中国打击政府﹐没有对台湾和中华民国的认同而迎合中共﹐这不是简单的族群融合问题。因此我越来越认同台湾民众和政治人物对正名﹑公投和制宪的诉求。
因此这次的总统选举与公投﹐事关台湾民主的前途﹐国家的前途﹐和个人能否过着有尊严的日子﹐台湾民众必须投下神圣的一票。我的一生﹐从中国到香港到美国﹐都还没享有过这一票﹐台湾怎么不令我羡慕呢。在此衷心为台湾祝福。(//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