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内存在者一向已经随着此在在世而展开了。
死亡在一种生存状态上的向死亡存在之中才存在。
此在之存在即烦。
海德格尔真有这么多哲学花腔!
他的语言是非诗的、非生命的、非本真的。
海德格尔认为,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哲学虽然并非研究存在者而是研究存在,但离开存在者就无法触及存在本身。要触动存在,必须寻觅这样一种存在者,它的本质在于“去存在”。
他终于费尽心机找出的存在者就是此在。
海德格尔进行他的哲学表述时,我怀疑他在思维上似乎受到过东方哲学特别是禅宗的影响,而语言风格仍然是那种艰涩晦暗的语言。
他说,此在不是存在在“这儿”或“那儿”,而是存在于本身。
就是说,此在把它的“在”带到其随处之所在。此在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而是使“这儿”或“那儿”成为可能的前提。
此在即“在此存在”和“存在在此”。它表明在一种海德格尔式的“现身”、“领会”的观念情态中。
此在之为此在,就在于它对其存在有所作为,人的存在即生存。
对此在的生存加以生存论上的剖析,构成了其它一切存在论分析的前提和基础。因此这种分析又称基础分析论。
存在论又是现象学。
此在的现象学就是诠释学。
在流俗的和形式的现象概念的层次上所进行的研究称为“现象的”。
而在现象学的现象概念中的层次上所进行的研究称为“现象学的”。
此在日常生存其中的状态即“晦蔽状态”。晦蔽又分两种:一种是存在者状态上的晦蔽,即遮蔽状态;一种是存在的晦蔽,即封闭状态。
此在就在于“去除晦蔽”,达到无遮无蔽的“真实”或“真理”的领域。
同晦蔽有两重含义一样,无蔽的真理也包含存在的真理和存在者的真理两重含义。而前者是第一位的,即“展开状态”、“展开”;后者是第二位的,即“被揭示状态”。
走向真理就是存在的开展。开展凸显于此在在世的“领会”。
此在生存就是“在世”。
此在在世的本质就是“烦”。
烦应从烦杂不简的意义上来把握。先有生存论上的“烦”,然后才有心理学上的“烦扰”。
烦是一种“现身情态”,自具一种“现出自身”的冲动。这种冲动就是“站起来”,就是“领会”。
“领会”本身是可能性的“筹划”。
“筹划”的基本方式是解释。
“解释”通过“言谈”来进行。
“现身状态”、“领会”通过“言谈”实现出来,走向“沉沦”。
此在生存在世本质上是“烦”。而“烦”的三个基本环节“领会”、“现身”、“沉沦”以及三者的本真、非本真状态的整体性结构是由时间性来照明的。存在本身在时间中展现。海德格尔把存在得以展现于其中的时间称为“地平线”、“视野”。
作为“烦”的境域的时间性包括“曾在”、“将来”、“当前”三个环节并具有本真、非本真两种样态。
时间不断地“到时”。海德格尔把时间的这种性质称之为“出离自己”、“绽出”。时间的这种性质决定了此在的在世生存过程是一种不断“出离自己”、不断“绽出”的创造性过程。不断“出离自己”的时间的“到时”性质使在世此在的生存能够成为“历史”……以上是对海德格尔概念系统的简略复述。
海德格尔拆毁了前人的观念形态的建筑,在哲学的旧址上重建起“海德格尔建筑”。
但世界并未因他的“体系”竣工而向我们推近,因为它并非“海德格尔式构造”;生命并不因他的哲学完成而向我们靠拢,因为它无法纳入“海德格尔模式”。
不管这种“构造”和“模式”换了什么观念材料并以谁的名字命名,但它的形式、它的风格、它的结构仍然来自无异于往昔的同一的设计蓝图、同一的表达方式。
它仍然是“观念”重复着“观念”,“建筑”重复着“建筑”。
海德格尔长篇累牍如此不厌其烦的从观念到观念的讲述,是围绕着两个字:“此在”。是阐明了“唯有人这种随时随刻地对自己的存在有所作为的存在者才能称得上此在”。就是说,他的观念上的“此在”指的是观念上的 “人”,指的是人的观念性存在而不是人的观念性存在者身份。此在总是对自己有所确定,而作为确定者的此在总是超出那被确定了的东西的,这就是海德格尔所谓“去存在”,“去是”对“本质”、“是什么”、“所是”的优先地位。
海德格尔与前人的哲学所不同的,是把黑格尔的“理念”或“绝对精神”、康德的“自在之物”、叔本华和尼采分别肯定和否定的“生命意志”等,换成了“此在”。他的思维模式,他的语言表达方式仍然跳不出以往哲人和千百年哲学体系的窠臼。而在诗意地表达自己的诗化哲学时,他的境界、语言、热情和意象反而逊色于尼采。就诗化哲学的“诗化”意义上说,尼采之后的海德格尔哲学,是生命哲学的一次“情绪”的倒退。
他在前人坍塌的哲学观念的废墟上,重建自己新的观念的哲学,这种哲学一旦面对诗化生命的真实,注定逃脱不了自行崩溃的必然命运!
海德格尔哲学是远离“诗”的“诗化哲学”、远离生命的“生命哲学”。
它的致命的弱点正是缺乏生命和诗。
它将继千百年观念“系列体系”轰隆隆坍塌之后坍塌成一堆新的“观念的废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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