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机舱尾部找到座位,接着惊喜地发现,坐在我旁边的竟是一名中国人。他叫龚石,看上去有三十几岁,英文相当好。夹杂着我那不灵光的中文,我俩快乐地做了长时间认真的交谈。经过轻松幽默的自我介绍之后,我告诉了他我是谁,以及我在中国经历的事。
他惊讶地问:“你炼法轮功?!”
“是的,已经炼了三年半了。”
然后,我解释了我如何发现了法轮功,他怎样点亮了我的生命,以及我在世界各地见到许多法轮功学员。他开始讲中国怎样看待法轮功。这时,我问他是否知道六一○办公室?
“知道。”他说。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
龚石:“在中国,如果一个国营企业的经理知道下属职员修炼法轮功而不制止他,他就会被六一○办公室罚款。如果这些雇员不停止修炼,他们就会被开除。”
我:“是的,我知道。你知不知道六一○办公室在中央、省、市、甚至区县,全中国各级政府都设有办公室吗?他们不仅用工作单位来控制群众,而且他们还开除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学生。”
他点头承认,我继续说:“他们动用精神病院、劳教所、军队、公安机关、拘留所、甚至悬赏市民,要他们帮助迫害法轮功学员。六一○把整个社会各阶层都调动起来,迫害无辜的法轮功修炼者。他们甚至利用世界各地的中国使领馆官员来散布仇恨,迫害其他国家修炼法轮功的人。”
龚石:“中国政府真的太害怕‘法轮功’了。”
我:“我不认为这是整个政府做的。要知道,法轮功有七年时间在中国各地广泛传播。许多人都知道法轮功好,知道法轮功学员是好人。是中国主席个人建立了这个办公室,唯一目的就是‘铲除’法轮功。”
接着,他开始询问关于天安门广场自焚事件。我意识到这又是那些诽谤宣传的作用。尽管他知道镇压法轮功不对,可是如果他和千百万其他人认为法轮大法不好的话,他们也就不会理会这场迫害了。他明显是一位讲道理的人,所以我开始向他讲述真相。他在听完自焚事件的所有漏洞之后,静静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问我关于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五日法轮功学员“包围”中南海的事件。
我答道:“这件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法轮大法修炼者在天津遭到殴打和逮捕,他们当时只是和平地要求一家杂志社收回它出版的对法轮功的造谣文章。当法轮大法修炼者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赶往当地的信访办公室,然而该办公室告诉他们必须去北京申诉。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赶到了北京。因为到北京信访办公室的人太多了,他们就被要求在中南海周围排成队伍。在那期间,他们中没有人说话,没有举标语,没有喊口号。当法轮功学员的代表向一些政府官员陈述了想法后,就全都散去了。他们甚至把地上的垃圾和警察扔掉的烟蒂捡起来。人行道上比他们来之前还要干净。”
他边听边不断点头,我于是继续说道:
“我们并不反对中国或中国政府,我们只是希望停止迫害。修行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攻击她就是在攻击中国文化。而现在这位主席则想动用全社会来做这件可怕的事,这就是为什么它是绝对邪恶的。”
在我讲话过程中,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中国人是非常内向的,可以将感情深藏不露,但这一次他心中的哀伤却表露无遗。看到他能够了解真相,我真的为他高兴,但是我不想让他太失落,所以我开始告诉他我认为中国文化是多么的伟大,她是世界上我最喜爱的文化,我们决不能让她变质。他连连点头。
这时我听到座位后面有人在说中文,于是我抽出一张从温哥华修炼者那里得到的传单,转身跪在座位上向那人递去:“对不起,打搅了,先生,想要一张法轮大法传单吗?”
他接过去,眯起眼睛看着传单:“噢,不用了,我在中国也得到过这些东西。”
我说:“这可不是开玩笑呀,先生。”
男士:“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在中国读过法轮大法传单了。”
想到在中国的同门弟子们,我的心深深地感动了。他们不仅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还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人。如果在递送法轮功真相资料时被抓住,他们就会被捕并遭到毒打。一些学员甚至因为在电线杆上张贴传单而被“当局”杀害了。
我热情地看着这名男士:“你知道法轮大法好,是不是?”
男士:“是的。”
我:“在中国的法轮大法学员确实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善良。”
男士:“是的,确实如此。”
此时我们已经引起了周围乘客的注意,因此我开始告诉他们有关情况,那个人则不断证明我所说的话,这实在难得。不知不觉,我们就要到达多伦多皮尔森国际机场了。我回家了,但是我并不兴奋。在和飞机上的人们谈话之后,中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有一名女警察,我听明白了她的话,但无法向她讲清楚真相,这着实令我感到痛楚。现在我已经回家了,再也无法补救了。
一到达机场出口,我就透过玻璃门看到人们手中举着标语,微笑着等着我。妈妈和姐姐站在前面的中心位置。玻璃门一打开,我就给她们每人一个热烈拥抱。然后我发现哥哥和爸爸也夹在人群中,于是我又笔直走过去,张开了双臂。
在接受了几束鲜花之后,我转向了在场的媒体。此时,我已经稍有准备,没有被记者提出的问题所难倒。我只是尽力向记者说明,就凭中国当局胆敢当众如此对待外国人,那么可以想像,关起门来他们是如何对待中国法轮大法学员的。整个采访过程非常迅速,我摆出姿势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与家人离开了机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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