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人并非大地诗意的“居住者”
海德格尔“诗意”地居住在他的“思”中,但他却以为“人诗意地居住在此大地上”。他沿引了荷尔多林的诗句美学地表述他的哲学。
人在此大地上的存在状态并无所谓“诗意”。
人被疾病、迫害、贫困、饥饿、瘟疫、蚊虫、猛兽、洪水、干旱、战争、风暴、海啸、雪崩、火灾和火山爆发、杀戮、地震、雷电、谬误、泥石流、种族歧视、巫教、邪恶、偏见、嫉妒、贪欲、暴虐、奸淫、仇恨、欺诈、暗害、物质和精神盘剥、压迫、阴谋和阳谋……铺天盖地地蝗虫般追逐着、包围着、覆盖着、吞噬着。这就是诗意的人的非诗意的处境!这就是人的“非诗”的存在状态!“诗”是属于人的心灵的王国。是人的内心之光和这一内心之光的外化。但这种“外化”并不构成人的“居住”处境。它是人对自己在大地上的困境的一种精神超越!一种心灵的梦境!一种如梦的向往和追求!
它不构成“居住”!
人在此大地上的“原根性”并非“居住”。
它是“漂泊”。
人不是大地上的诗意的“居住者”。就像我们的行星漂泊在黑暗的宇宙中,他是一个漂泊的星球上的“漂泊者”。
居住、建筑、思想与人的存在本身无关,与人的生命状态无关。
从存在的意义上说,“思想”是思想的渣滓,是精神排泄的废物。
思想是观念的建筑;建筑是非观念的思想。两者不管其凝固的程度如何,都经不起时间的浸蚀,随时都可能倒塌的。
人在大地上漂泊于居住。它是漂泊而已,并不因为什么。
这种漂泊既非和平的,也非自由的,它只是漂泊。只是永无定居的精神迁徙。
人无法防止各种可能的伤害和危险,而是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几乎不可预防的伤害和危险之中。
人是“绵延者”;并非“短暂者”。
个体生命的“短暂”是人类无限绵延的一个环节。每一个环节都彼此相扣。环环相扣的人类绝不因“短暂”而脱节。
人也并非自身以外的“神圣者”。
它不“拥有”神性,却包孕神圣、天空和大地于一身。
人听从自身的召唤,它不听从自身以外的“神圣者”的“神性”的召唤。它取代“神”在“出席”中显现;在“离席”中隐去。
“出席”和“离席”、“显现”和“隐去”的是人,而不是“神”。
人绵延于“短暂”。生与死对于它同样是一种“绵延”。它的生存从来不意味着“作为生存而生存”;诚如它的死亡从来不意味着“作为死亡而死亡”。它并不因为是生存或者是死亡才“存在于大地上、天空下、神性前”。它的生与死如“一”。
人在大地上无处可“居”。
它不可能如海德格尔所“筹划”的“诗意地居住在此大地上”。它不可能因了“诗意”而“使居住成为居住”;也不以为“当居住是诗意的居住,居住才是居住;当居住不是诗意的居住,居住并非居住”。因为根本不存在“居住”和“诗意地”在此大地上的“居住”。
有海德格尔“居住”在他的观念中。
诗意和非诗意并不构成人的存在与非存在;也不以此作为划分真理和非真理的绝对分界线。
人的存在无“诗”可言,虽然存在的人是“诗”的,“诗”是人永无实现之日的希望的绵延和繁殖,“诗”是人的希望的过程。
人在幽暗中是它自己。
人之暗也即人之光。
人达到“暗”同时也达到“光”。
它不可去抵达人之外的暗和光。
人之外无暗也无光。
人之外也没有惧怕人去打破的“大地、天空、神圣者、短暂者”即天地人神的“四维原一”。
这种“四维”源出于海德格尔观念之“一”维。
世界在海德格尔观念污染之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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