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雨:颜色的危险

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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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2月28日讯】人类第一次踏上月球,他面对的是一个只有一种颜色的世界,即灰色的世界。如果人长期在月球生活,他一定怀疑自己是色盲。

我们非常幸运生活在一个五彩缤纷的星球。我们的眼睛能分辨各种色彩。世界由基本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调配出万紫千红,颜色对人类有特殊意义,颜色影响人类的感情和情绪。如绿色令人安静、情绪稳定;蓝色令人冷静,思维敏捷;红色令人热情、情绪激昂;粉色令人兴奋、情感骚动。颜色的调子又分为冷调(蓝、灰、白等)、暖调(红、绿、黄等)、中性调(银、黑、透明);颜色甚至有性别,如蓝、灰代表男性色,红、粉代表女性色。

颜色的偏爱反映民族的个性和生活水准。发达国家、沿海国家、岛国的服装、建筑色彩一般比较丰富,而不发达国家、内陆国家的色彩比较单调。

我记得北京的一位副市长曾自鸣得意地说:“北京的基本色是灰色。灰色是北京的特色,北京的建筑不能脱离这个基本色。”拿故宫作为中国古代建筑的成就来宣扬还可以理解,将灰色定为国都的基本色,真不知这位昏官怎么想的。我每回从从国外回国,飞机上向下眺望。大地的颜色从绿到蓝,进入中国领空,颜色从蓝变灰,再变黄,整个神州笼罩在灰濛蒙的云雾中。如果乘飞机从北京西去,大地从灰到灰黄,到赤黄,心里越看越发紧。

颜色有时也带来蔴烦,人的肤色长期以来引发种族歧视,以致成为种族压迫、清洗的借口。早期移民海外的华人,他们的后代接受西方教育,形成“香蕉文化”,即黄色皮肤,内心是白人文化。两种颜色的重叠反映出文化的相互渗透。

当人们处在贫困的水平时,颜色的重要性往往被忽略。而当颜色被一方利益集团政治化的时候,颜色简直就是一种主义、一种思想、一种武器、一种权威的象征。颜色不再仅仅是颜色了。颜色本来并没有原罪,没有善恶之分。法国大革命的三色旗标志三位一体的现代共和政体的精神。

19世纪法国印象派大师莫奈,当初画了幅《伦敦的天空》,几乎引起了人们观念上一个小小的革命。在公开的画展,所有看过那副画的人都认为画家疯了,“伦敦的天空怎么会是紫色的哪?”可当人们走出画廊,不禁擡头看看傍晚的天空,咦?天空果然是紫色的。

如果说莫奈在色彩方面的挑战仅限于艺术领域,而20世纪以红色为标志的共产运动,则掀起了席卷全球持续一个多世纪的风暴。列宁领导的苏联革命成功夺去了全俄政权。红色的洪水很快席卷世界,红色中国,红色高绵。二战时期的纳粹德国,红色的“万”字旗铺天盖地,万民为恶魔的雄心疯狂。反共反犹太的希特勒也选择红色作为纳粹党徽的底色,真是历史的讽刺。后斯大林时期,冷战出现红色阵营(中苏)和蓝色阵营(英美)的持久对峙。双方都用颜色里形容对方:红色恐怖,白色恐怖。

1949年毛泽东的工农政权取得胜利,称自己的政府为红色政权,军队为红军,后代为红色接班人,“祖国江山一片红”,红色演变为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是色中之王,是现代图腾。相比之下,毛时代的百姓一律穿灰蓝色工作装,男女、老幼不分,除绿色军装在特殊场合下可以穿以外,其他颜色都是禁区。80年代的轰动一时的影片《红衣少女》,讲述一位女学生因穿了件红衣服,遭受师生责难,忍受社会的种种压力。颜色被长期政治化,人们对颜色的反映是极度变态的。在卡斯特罗领导下的古巴,橄榄绿是共产革命的象征,是国色,至今所有人的装束仍然是清一色的橄榄绿。

乌克兰第三次大选刚刚揭晓。曾两次胜选的现任总理亚努科维奇得票远远落后,亲西方的尤申科获胜,在一片橙色旗帜的欢腾下,被舆论称为“橙色革命”的反对党阵营终于取得胜利。

用颜色来作为某种社会倾向的象征,越来越成为常见的现象。美国的大选,布什代表的红方以微弱优势击败科里代表的蓝方;台湾的朝野阵营分为泛绿和泛蓝阵营。今年初的台湾总统选举,蓝绿双方虽没有象乌克兰选举那样背后有两个大国较劲,却都出现“苦肉计”的疑案:阿扁遇刺和尤申科中毒。有趣的是,今年举行全民选举的地方,美国、台湾、乌克兰等,竞选双方的得票率几乎都是平分秋色。一边倒的情况反倒罕见。

可以说,在长期和平环境下举行的民主选举,朝野双方的对峙趋向于半数线上争夺。两种颜色势均力敌,相互牵制又无法吞并对方的局面,是民主体制稳定的基础。尽管选战时人情沸腾,而选举过后,过激的举动会迅速降温。对立但没有破坏性的结果。尊重选举结果的合法性,需要国民具备守法的基本素质。在贫穷落后的国度,在民众尚不具备完整的民权意识,民主的推动将承担巨大的风险。由于非理性的思考,即非红即白、黑白分明、有你无我的思维倾向,国民的情绪很容易被煽动,一边倒的形势将给强人挑动民众采取过激行为的机会。如果不化解国民对以强制弱、非此即彼的本能需要,民主的实现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从人类经历的无数灾难中得出结论:一个民族、国家一旦陷入一种颜色,疯狂的年代将到来,灾祸将降临。

五颜六色的大地、丰富多彩的文化,是天赐的礼物,而当辽阔的大地开始变黄,天空开始变灰,当人的思想被一种色彩左右,颜色将是一个长鸣的警钟。@(//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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