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内心世界,只有永远的佛
眼前依山错落的村庄,不敢想像他们靠着贫乏的资源,在此生存了好几个世代,古老民风依旧,不知今夕何夕?当我走进村落,村狗狂吠,山坡上的羊群,咩咩的叫声阵阵传来,这两种声音,使我领略到西藏乡村特有的宁静。这里的妇人,外出皆背着尖底的柳条筐,其所带的小孩,装备也都如此,粗糙的皮绳,从她们宽大的额头前勒过,箩筐中的货物高出她们半个头,尤其是那个小孩所装载的东西,远远超过他的身高,步伐缓慢蹒跚,小小年纪吃这样的苦,看了令人于心不忍。
她们笑也不笑,尽对我这个陌生的外地人呆看,我想靠近拍她们背箩筐的模样,无奈她们个个吓得奔跑起来。我不晓得她们为何如此怕照相机,她们终其一生,都在此深山生活,对于绵绵群山之外的世界毫无所知,此地看不出有现代文明的迹象,村中一切的大小事情,包括看病,也都由村里的一位老喇嘛作法来决定。村民终生虔诚膜拜,附近的每座山皆是佛身,同时认定自己是属于天地间的子民,我们永远无法了解他们的世界,在他们看来,一座山就是一个佛,千万年来,就是这样坐着,默默地为众生祈福,而能早日摆脱苦难。
西藏的宗教文化及一些特殊的风俗习惯,让人感到古怪离奇,这里地广人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那么容易,人们常常要独自在恶劣的大自然环境下讨生活,产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神话和传说。如今亲临其境,才确实体会这些神话和传说,对于生活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的人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没有这些宗教信仰的精神寄托,他们很难生存下去。在西藏,任何大小事情的发生,都跟神佛扯上关系,严重到家里的一只小羊丢失了,都要去问神,请教喇嘛,这是一个宗教胜于一切的地方。
来此画画,被村民误认为神
我进入村中画画,全村的人都跑来看我画画,当我拿出前些日子,在拉萨画的布达拉宫给他们看时,全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然后一个个对我鞠躬微笑,还轻轻地摸起我的脸来。他们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懂这里的风俗习惯,以为是此地打招呼欢迎的特殊礼仪,因此,纵然他们的手都很脏,我也不便拒绝他们好意的抚摸。
后来请教藏族司机,才搞懂怎么一回事,原来他们整个村落,这一生都没去过拉萨朝圣,对于一个从拉萨来的人,而且又能把他们心目中的神宫――布达拉宫画得如此真实,他们直把我当神般的地位看待,抚摸我的脸,可沾染福报。这种解释,直让我哭笑不得,他们对我的一切都感到非常的好奇,我走到那里,就跟到那里,弄得我很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真令人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到了下午离开村庄时,我特别回头,望了山坡上的那条小路一眼,它已经变得幽暗了,村庄的白墙和房屋,尽都退得很远,遥望只剩下一撮撮的白和渺小的点,此时我感受到浪迹于此的无尽飘茫。
行走在雅鲁藏布江沿岸,两边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山势,难以置信的陡峭,令人有种窒息的逼迫感,更让人讶异的是,上面还住有几户人家,孤伶伶地浮在山崖之间,高得让人眩晕。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我感到非常的好奇,他们为何要住在如此高的悬崖上,他们是如何生活,用水和上下山是那么的不方便。
一路上我们见到不少这样的房屋,他们远离道路,也远离人烟,这仅仅是一种生活习惯,还是有另外一种信仰上的原因,不得而知,他们如何的想,我不知道,但从下往上看的感觉是,他们的房屋高高在上,离天国那么近,好似生活在天堂里,有种超凡脱俗的境界。这里是久被遗忘的角落,住在此地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这片大山。在藏区,一些藏族的想法和作为,我们一般外地人实难以想像,有时也还真无法理解。
我们顺着雅鲁藏布江的河谷,连走了几天,最后逐渐告别这世界上最高的河流,它的美丽,让我有说不出的依恋,它蜿蜒于喜马拉雅群山之中,仿佛行走在蓝天白云之上,其神秘的传说,流遍了所经过的高山大野,它并吞了无数大小的沿途江河,直泻而去,规模越流越大,让人更加敬畏,伟大神灵的事迹,也越传越广,越传越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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