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0月23日讯】自从网络兴起,躁动的中国诗坛像沸腾的油锅里被浇入了一瓢水,喧噪不已。然而由于现行政治的高压,中国诗人们只在人体之中寻找兴奋,在看似美妙的文字里无病呻吟,于是有了下半身写作盛行,有了知识分子写作与伪民间写作的争论之声曾高涨。表面看来热热闹闹,实质却不曾进入当今腐败的政治干预下的中国诗歌真正应该到达的核心﹕反思历史,关注政治,悲悯民生。因而根本无法真正引起世人的关注,人们对这些所谓的先锋与新锐根本不屑﹗因此,中国诗坛开始有一种声音开始悲叹,以为“网络时代不再有伟大诗人”,此一说法以诗人王家新在武汉大学演讲时所表达的观点最为显着。对此,本人在中国网络与一帮诗人作过一些探讨,曾引来中国著名诗刊<诗选刊>以“谁是当今最伟大的诗人”为题作过专题讨论。以下是本人对中国知名杂志<天涯>主编李少君(李君刚获“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诗歌理论类大奖)关于中国当代诗歌一些观点的批评,谨与大家分享。
(一)中国诗坛的悲剧:伟大诗人失去了他们伟大的读者
在《扬子鳄》看到被我的朋友诗人刘春称之谓老师,张贴者笔名为“羊城晚报”,署名作者为“李少君”的《拯救端午传统 恢复诗国荣名》一文,读罢就为中国当代诗歌读者心凉!如果被诗人刘春尊之为老师,也就说此“李少君”先生在中国诗坛应属有一定分量的人士,在谈论诗歌时与诗歌的真性都相去甚远,我不得不为当代中国诗歌真诚杰出的读者太过匮乏而悲哀!诗之所以为诗,是由两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组成的,一是作者,一是读者。对于真正的诗歌而言,我甚至认为读者比作者更伟大,更重要!因为他是搁在作者肩上的鞭子,是作者的动力与逼迫,在情感与思考上提供著作者宣泄的源泉与辛劳的支撑——请不要误会我在宣扬“先入为主、按图索骥”的写作,我强调血水相融的读写关系!可是现在由于以政治威慑为主导人性私欲为辅因的过多因素的组合压力,不仅扭曲了作者的写作目标,更扭曲了读者的阅读向往!
我在此文后跟了四个标题贴:“一个没有历史使命感的诗人绝不可能会成为一个时代杰出的诗人”;“(这个时代杰出的诗人)历史赋予了他悲剧的命运,他在造就他的时代,他的时代却漠视他的存在”;“不是这个时代没有伟大诗人,而是这个时代人们以各种方式拒绝着它的伟大诗人”;“沉沦与堕落是这个时代人们的本质,伟大诗人失去了他们伟大的读者”。纵观李君《拯救端午传统 恢复诗国荣名》一文,我看到的是一把刺刀伪装成招魂幡在以哀悼的名义刺杀着我们的诗魂!
当代诗歌界之所以病入膏肓(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君一方面在后文为盛行中国当代诗歌的人们大唱赞歌,一方面又在前面高叫当代诗歌界病入膏肓,不敢妄断是否李君思维分裂),李君说:“在我看来,原因有二:一是中国百年来历史的曲折反复,一切都不断被冲突、战争打断,诗人们无法潜下心来研究斟酌诗艺,使得每一次动乱之后新诗的恢复都像重新回到起点,重新开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断裂。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中国新诗自诞生之日起就始终被一种观念性诗歌主导,不断陷入误区。”在后一个原因的阐述中李君说:“我们不妨来回顾一下:被称为新诗第一人的居然是一个毫无诗歌天赋的、非常理性的学者胡适,在他的心目中,诗完全是可以制造、甚至可以经培训后制作出来的,只要事先有了一个想法、观念。这样的诗歌理念,可想而知对诗歌的伤害何其深重。从此,新诗就追随西方的思潮、观念,被各种产生于西方的新思潮、观念引领,成为各种新思潮、观念的附庸。”‘而当代汉语诗歌更是成长不易,在本来就很单薄的传统中断二、三十年之后,朦胧诗居然能横空出世,已是奇迹。但考察其来源,灰皮书之类功不可没,毕竟不是从自己土壤里自然长出的东西,所以硬伤早已暗伏,因此直到晚近,还有人指责朦胧诗领袖北岛的诗歌缺乏“中国性”,其诗作完全可以看作一个英国诗人或加拿大诗人所写。至于对新诗缺乏原创性与雷同性的指责,人们早已耳熟能详。’
我认为:诗,不是象牙塔里的玩具,是对生活现实(社会的、个人的)的反射。同其他所有文化现象一样,诗歌也没有超出现实的空中楼阁与海市蜃楼。对诗歌整体诗艺的挑剔是批判者眼高手低,故而虚设出来朝无知的世人哗众取宠让写作者有苦难言无从分辨的不负责任的无聊之词。现实的迫求诞生艺术的现实,这是真理!任何所谓超越现实的艺术都不是真实的艺术!再完美的诗艺如果不能反映现实都是荒谬无知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李君在感叹“是中国百年来历史的曲折反复,一切都不断被冲突、战争打断,诗人们无法潜下心来研究斟酌诗艺,使得每一次动乱之后新诗的恢复都像重新回到起点,重新开始。”而北岛则在慨叹“我发现我的美国学生视野很窄,对国际诗歌特别是二十世纪的现代主义诗歌所知甚少。他们读的多是美国以叙事为主的当代诗歌,在我看来那都是些无聊之作,是诗的穷途末路” (摘自《北岛近况:回国过年并在<收获>开专栏荐诗》),这些关于诗艺让人摸不清到底是西洋高超还是中国优秀的混乱不堪莫衷一是的说法在外行看来可能动听,但是作为诗歌的内行,人们会清醒:所有脱离现实的对诗艺的指责都是指责者自己或心虚不安,或另有他图!对于真正的诗歌而言,诗艺其实没有好坏优劣之分,评判诗歌或诗人是否真正优秀,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否真实诚恳的反映了他所反映社会与人生的现实,道出了相同人们的心声,喊出了社会期待的呐喊!
很久以来中国诗坛及评论界,回避诗歌内容而大谈诗歌 “技艺”的讨论,就如同我曾批驳的萎靡淫乱颓废的诗歌一样,说到底也是现实政治威权下对威权政治的回避与曲意迎合!中国有一句古话,叫“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没有诗歌内容这皮,何来诗歌技艺这毛!而现今中国诗评界永远不愿提及诗歌内容——两极对立的思想、情感,似乎这内容——两极对立的思想、情感永远一成不变待在那里,永远“光荣伟大正确”在那里,只要我们将这永远“光荣伟大正确”的皮上之毛——技艺,描摹得天衣无缝了,我们的诗歌就卓绝完美了,就领先群伦高居世界先进之列了,就有了世界绝顶优秀的诗歌。我不去讽刺,相信人们也会觉得可笑!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社会,不同的阶段,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群,不同的经验,就有不同的诗歌,这是由于内容决定的!而诗歌的技艺能有几多?诗歌的技艺就像是人体,诗歌的内容就是人的意识内容,内容在千变万化着,而人却只有两类:男人、女人,即便把现在所谓人妖归为另一类,充其量也只有三类!技艺是工具,内容才是我们倾心的目的,我们不去关心我们的目的是否在完善我们的心愿,却在那里不遗余力的鞭挞工具,努力将在完成我们目的完善我们心愿的内容引开,不免荒谬!李君文章标题为:“拯救端午传统 恢复诗国荣名”,我想问端午的诗魂屈原,他之所以为你我及千秋万代的华夏子孙景仰,他是因为他所能授诸后世的诗中技艺吗?不是!是他能感化上苍撼人心肺的诗人衷情——诗歌内容!
李君文中说:“从此,新诗就追随西方的思潮、观念,被各种产生于西方的新思潮、观念引领,成为各种新思潮、观念的附庸。同时,还由于一味推崇观念、思潮,对于诗艺本身就基本忽略。一种新的观念、思潮出来,也就会有一群诗人跟着出来。有时为紧跟观念、思潮,干脆直接就是喊口号,看看郭沫若早期的诗歌吧,可是那时候郭沫若还被认为是最有天赋的天才诗人。至于后来如李金发,徐志摩、闻一多、冯至等等,基本都是每人追逐一位西方大诗人,写一些语言干巴巴的练习之作(当然也偶有诗人们的天才灵感之作)。这种所谓的观念性诗歌路线,中间虽然历经历史的冲突与混乱,但总的路线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到新时期文学,基本还是西方流行什么思潮、观念,我们就引进、模仿什么思潮观念,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小说诗歌中,最容易引起轰动和让人激动的不是作品本身,居然是某种新的观念、思潮。”
一个学者,多么无知!岂有中国的思潮被美国英国的思潮所带动的!孤陋寡闻!要是能这样,中国不早成为美国英国能体制相对完善的国度!在中国可能是思潮刚刚有谁介绍的东西在西方其实早已经是别人的习惯,象空气一样不可缺少,又不足为奇,如果某一天没有,人们会瞪大眼睛惊诧觉得不可思议。哪里会一窝峰,趋之若鹜,形成一股人群思考的兴奋点!中国政治自危主义奴化教育多么悲哀!竟致本该尚能睁开眼自己明辨是非的学者也视野不彰受着如此深的蒙蔽!中国的思潮必然也只能是自己国土的气候使然,而且这气候也只能是能孕育该思潮的该气候,不可能是其他!譬如,林昭对反反右没形成反反右思潮,遇罗克对反成分没形成反成分思潮,黄翔,即便如黄翔所说他对北岛思潮有启蒙作用,也没有由他而起,而还是在北岛那里才形成‘国家大机器里“人”被发现的思潮’!思潮是大多数人在精神上群起而求的人性的渴望与需要,美英没有‘国家大机器里“人”被严重异化’如同“螺丝钉”的政治欺骗与压迫,何来‘国家大机器里“人”被发现的思潮’!他们只有“民主、自由、平等”的社会现实,他们对‘国家大机器里“人”被发现的思潮’是陌生的,大部分人甚至是不解的。中国大部分人正在铁屋子里酣睡或惊恐,对自己人性与人权毫无认识与觉醒,对党只存在赎罪与忏悔,根本不可能形成对现行政治审视与反省,对处境更不知何处是出路,在林昭、遇罗克那里如何形成思潮!思潮是特定历史特定环境特定意识形态的产物,是人类群体面对阵痛由特定的物件引导而起的普遍的呼喊与渴求,譬如这一次在中国大陆诗坛蓬勃兴起的“民生思潮”,虽然它是由我和其他一些若隐若现的诗人推导而成,但我相信在我们之前曾有多少人也曾有过类似的苦闷不安与愤怒,但历史却选择了这一段点。作为一个诗人,在历史终算选择的这一段,自己都不关心,不去过问人们普遍的呼喊与渴求,关心什么!
所以,作为读者,尤其作为对诗歌评说掌握着话语权的读者,凭什么我们要对倾心于这些呼喊与渴求的人们发难,而且对这些在此呼喊与渴求上卓有建树的诗人横加指责?我想问在这些挑剔卓有成就的诗人的朋友那里,谁是你们真正心向往之的诗人?心中虚无,却目空一切!中国诗坛形成一股不知谦卑,动不动就谁谁谁都不是的风气,从上至下都这样,而且谁的成就越大,谁就被作贱越凶,为拉人捧场人们又扯出一大堆不能入流的所谓诗人,多少人翻查完全部词典都找不出这些人的名字,他们也敢捧若神明。这是可悲的!这不是大读者的气度!作为一个真正的诗人,或者一个真正的读者,都必须有一颗虔诚的心,真正的诗歌是虔诚的作者所作的,也是虔诚的读者所读的。刚刚兴起的网路会让人浮躁,但当网路成为我们的生活,成为我们短距离交流的长期工具之后,我们会发现,虔诚对于一个作者和读者多么可贵!
(二)用观念去写诗歌,用诗歌去追求世人渴望的观念——与中国知名诗刊《天涯》主持、《拯救端午传统 恢复诗国荣名》一文作者李少君君
我在《中国诗坛的悲哀:伟大的诗人失去了他们伟大的读者》一文中因为对李少君君否定自五四以来兴起的各次思潮摧毁旧思维奉献新观念随喷薄激越的震撼带给中国诗歌的卓越贡献,甚至认为这深扎在诗歌情感里饱含脓血更进着国人落后思维,在我看来是新诗发展的功臣的新观念在他却是中国诗歌发展的阻力的思考不满,语带刻薄,在此抱歉!重读李君的评论,不难看出作者对当今诗坛确实曾有自己真实深切的思考,并不全像我曾遭遇过的帮派诗评家除了对自家人没有原则一味的吹捧外就是对他家人妄顾历史不拘事实的浅薄打压,譬如于坚,沈浩波等。
如李君对“当代诗歌界病入膏肓”的原因的认识其一“是中国百年来历史的曲折反复,一切都不断被冲突、战争打断,诗人们无法潜下心来研究斟酌诗艺,使得每一次动乱之后新诗的恢复都像重新回到起点,重新开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断裂。”这里李君就确实看准了中国诗歌的病源,即社会政治,只不过他有些摸错方向。他谈论著诗艺的“断裂”,认为混乱不安的社会政治打乱了诗人对诗艺的研究,所以中国一直没有好诗(撇开中国新诗,李君俨然另有一个好诗的蓝图)。但没有想到诗是生活最原始最现实最忠诚的言说,谈诗就不能离开现实,离开现实就沦入了一种非意识超现实的绝对纯粹误会!因此在他那里,似乎诗之为诗,是仅仅来自对文字的斟酌与把玩,像人们撇开生活的纷乱端坐在家中琢磨毛笔字的提按顿转如何写好颜楷赵行的书法一样。这种观念是错误的!
书法不管书法家们吹得如何口沫横飞天花乱坠,它最基本的构件是本身并不蕴含意义的笔划,笔划不带意义,当然可以独立于生活现实而存在,即便如此它也还会受书写者的心境心情所左右。最足以说明它能与独立于现实之外与生活无关的例子是,现在电脑程序让人们想要什么字体就可以随心所欲取用什么字体,甚至连握笔的手都不需要。而诗如何可以!诗以富于意义的文字为基础,是语言、思维的精华,而这些语言这些思维如何能脱离写作者的生存生活现实!山顶洞人他何以能有太空仓里太空人杨利伟的担忧!巴士底人也绝不会为北京西郊秦城监狱杨建利博士揪心!否则,李君也不必指胡适“在他的心目中,诗完全是可以制造、甚至可以经培训后制作出来的,只要事先有了一个想法、观念。”如果按君脱离经验的先验观念,那么诗歌的倾向也跟他评说胡适一样可以如书法字形在电脑里输入程式,而后要什么诗就按什么扭,自动随心了!
的确“当代诗歌界”已“病入膏肓”,因此引起很多人忧心悲观,原因诚如李君所言,来自社会政治。但绝不是李君以为的,是政治打断了对诗艺的研究,而是是政治使诗之作为诗不能喊出自己的声音!——这实在是一个难解的结!一方面社会政治使我们生存环境无限困扰、阵痛、甚至毁灭,是我们作为诗者务必关注的现实所在,是诗的源头,万流归终,这里才是诗之为诗洪泄的缺口!一方面社会政治以它顽强坚固的堡垒,肃杀森严,镇守在诗者的笔头,寒光闪闪,刀剑封喉,逼迫诗者寻找退路害怕出路,以致中国显形诗坛其实是一个无能、无聊、偏安、妥协的倒退诗坛!人们在悲观在忧心在为当代诗歌界扼腕痛惜,其实人们心头真正苦痛的实质是在这里!——这不止是诗的悲哀,更是当代中国整个社会现实的悲哀!
回想中国新诗所经历的历程,每一次思潮的风靡都会是一次诗歌高潮的兴起,五四前后,抗战左右,朦胧诗上下,及至现在已经且正深入来临的民生思潮。在这些思潮中诗歌扮演了和即将扮演无法估量的重要角色,因而引起或即将引起世人的关注与震惊。这一些事实与征相绝不是无病呻吟的玩弄技艺雕琢文字的游戏诗歌所能做到的!它需要真切深沉的情感,踏实尖锐的观念!对一段历史,一个社会,反思当然至关重要,但虚设一个实际不可能有的诗歌盛景以求求全责备——为什么不能那样呢?这既不是对现实也不是对历史负责的态度。
观念是人心在一段思潮中呼之欲出的想法,是沸腾在世人心底的呐喊,诗歌是这想法这呐喊的声音,诗人是这声音的传声器!诗人传出的声音越代表真实的人心,越反映真实的现实,当然越迎来世人的共鸣。谁会因为它反映了自己的心声而相反会哀叹,去感慨它“病入膏肓”?郭沫若徐志摩时期有过这种哀叹吗?没有!艾青时期有过这种哀叹吗?没有!北岛时期有过吗?没有!虔诚的人们为他们喊出了自己渴望呐喊的呼声道出了自己渴望倾诉的苦楚,那样激动兴奋震撼不已,凭什么还会去对他们横加指责?而现今诗坛为什么人们会对诗人们唱衰不断,为什么会觉得“病入膏肓”呢?因为我们的诗人拿雕虫小技自欺欺人,拿污言秽语滋扰世人,不敢接近人心呼之欲出的想法,不能碰触沸腾在世人心底的呐喊,更不愿放弃既得的一点小利,渐渐远离了人心!世人心目中渴望的观念我们不能揭示,不能给予,不能奉献诗人应该奉献的热血去为他们取得,诗人真实的义务与责任我们不能为他们履行,我们能不引起人们的哀叹吗?这里我想对李君说,用观念去写诗歌,用诗歌去追求世人渴望的观念,这是我们当今时代真正缺少的,而不是相反!任何当今诗歌应该放弃观念的说法,不是对诗歌的误解与不解,就是别有用心。
2004/6/25 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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