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0月19日讯】欣闻报告文学《中国农民调查》的作者已亲往柏林领取了“尤利西斯”国际报告文学奖，既觉突然，又感快慰。说感突然者，江泽民被“捧”下台后，当局对新闻媒体的封杀反而加重。只举一个例子：据网上说，广东政协机关刊物《同舟共进》因八月号上刊登任仲夷访谈文章而遭中宣部查处。任仲夷、吴南生愤而辞去该刊顾问，主编被撤职，九月号被迫改版云云。虽无法完全判断其真伪，但部分证明还是可以的。

《同舟共进》第九期刊末《本刊小启》云：“本刊付印前因故调整版面，造成出版延误，有劳诸多读者来电追问。谨此深表歉意！”。打开目录，第一篇文章是黄一龙的《“两类矛盾”随想》。翻到这一页，却是马克思《评普鲁士最近的报刊检查令》、《〈莱比锡总汇报〉的查封》两文的摘录。黄一龙的文章不见了！这种“破天荒”的“改版”可算是十五年来最令人惊谔的了！竟然连德高望重的任仲夷老的面子也不给，在这种形势下，《中国农民调查》的作者能亲往柏林领奖令人颇觉突然。

说感快慰，是因为自刘宾雁被放逐后，能够“替那些不能说话的人们发出了声音”（“尤利西斯”评奖准则）的报告文学作品寥若辰星几近于无，而《中国农民调查》因直面社会弱势群体获此殊荣。

欣慰之余，还有两点感想：

一、打其百板，不如剜其一痔：《中国农民调查》作者耗时三年，专注于一件事、一本书、一个目标。不空发宏论，不蜻蜓点水。而是脚踏实地，专心于面上一“班”、地方一“痔”。锲而不舍，致力于“剜尽门前痔，来医一路疮”。（路：宋代的行政区域，这里也指行路之路）大获成功。

二、致力于“耻辱埸”：《中国农民调查》对所涉及的人物不论是中央领导还是省市地一方大员，或农村下层各色人物，从不惧用真名实姓。“人言”可畏，自然形成了一个“埸”，一个能给“为王前驱、助纣为虐”者以巨大与论压力的“耻辱埸”。

我在《清君侧与“干脏活”》一文中说过，“追查杀害林昭的主谋是对林昭最好的纪念”，并提出：

新中国数十年，诸多人祸的为祸者在“党”、“组织”的名义下逃避了个人应负的责任。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党”和“组织”其实并不存在，所谓“党”、“组织”只是一个面具，一个便于作恶后脱身的工具。行善也罢，作恶也罢，从面具下面总能落实到一个个具体的人。杀害林昭的主谋到底是谁？从举报、抓捕、定罪，从狱中虐待林昭，到出主意割喉管、动手割喉管，到扣扳机，到上门索取五分钱子弹费。每一个步骤都是哪些人具体操作？…在这方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象以色列人追缉纳粹那样，追查杀害林昭的主谋呢？…这样纪念林昭不是更实际、更有意义吗？

接力至此，有待下一棒的回应。

对残民以逞为虎作伥者，唯有盯紧它、关注它、搜它的“根”，把它曝光于众目睽睽的“耻辱埸”中，才能使“中流”断“跟”，才能使屡屡获利于此道者因惧付过高的道德成本而视“干脏活”为畏途。

仍以《同舟共进》为例。仲夷老说：“只要有一点出格的言论，就禁书、封报、拦网。这是解放思想还是禁锢思想？是启蒙还是愚民？”问得好。而今，是谁又在“禁书、封报、拦网”？是谁又在愚民、禁锢思想？是谁仍在“把保持中国特色作为拒绝外来文明的挡箭牌”？！这次是谁下的封杀令，是谁使黄一龙的文章见首不见尾？是谁在蔑视和践踏宪法！？

中宣部犹如阑尾，平日里谁见过它的好处？一旦发作就要人命！中宣部蔑视宪法以知识份子为敌，以迫害社会良知为业，误国误民罄竹难书。倘不取缔，天良何在？倘不取缔，何以安天下读书之人！还说什么“依宪治国”？！死者长己矣！千千万万死不瞑目的冤魂和千千万万饱受过文字狱苦难的劫后余生俱可作证。

呼吁保障宪法赋予的言论自由，李慎之、许良英、胡绩伟、李锐、蒋彦永、焦国标、沙叶新、卢跃刚…一大批公共知识份子奋臂于前，吾侪岂能落后？扫出一片“埸”来，彻底晾一晾这一班狐假虎威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奴婢。

若问埋轮何处是，剜其一痔亦英雄！何不就从中宣部违宪“改版”《同舟共进》开始！下一棒，谁来？

2004.10.7

──转自《观察》(//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