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揭开疑案
“谁能揭开疑案,谁能了解真相?”
海德格尔跳出来说:“我。”
他指出:康德以为应该证明有一个“世界”,作为现成的世界是独立于它和外在于它的。康德说,对我自己此在的、纯粹的、但为经验所规定的意识,证明了在我之外的空间中的对象的此在。
海德格尔说,康德把始终还没有人为“我们之外的物的此在”提出一种令人信服的足以扫除一切怀疑的证明这件事称为“哲学和一般人类理性的耻辱”。
于是海德格尔出来承担这一人类智能史上的耻辱的洗刷者。
海德格尔认为,如果我们正确地领会此在,那么它是违抗这样的证明的;因为它在它的存在中一向已经是那种东西,而这些证明却事后才以为有必要对它加以论证。
外部世界是否现成以及可否证明,在这个意义上提出“实在”的问题是一个不可能的问题。海德格尔说,并非因为这个问题的结果会导向某些解不开的死结,而是因为这个问题中作为主角的存在者本身似乎就拒绝这样的提出问题。有待证明的并非“外部世界”是否现成以及它如何现成,海德格尔以为,有待证明的是为什么它的“在世”的“此在”有那么一种倾向,即先在“认识论上”把“外部世界”葬入虚无,然后才来对它加以证明。他以为其原因就在于“此在的沉沦”。由于这种沉沦而将起初的存在的领悟变成对现成的存在的领悟。他说,如果在这种存在论方向上提问是“批判的”,那么就会发现“首先的和唯一确定的现成的东西”是一种纯粹“内在的东西”。
海德格尔认为,证明外部世界的实在性无论充分与否,都把一个最初没有世界的或对自己是否有一个世界没有把握的主体设为前提,而这个主体归根到底还必须担保自己有一个世界。于是,“在一个世界中”从一开始就被归于看法、臆测、确信和信仰,也就是说,归于某种行为,而这种行为本身却总已经是“在世”的存在的一个衍生样式了。
海德格尔因而断言,不同认识流派“并非在认识论方面迷了路”,而是由于耽搁了“此在的生存论分析”,因而它们还根本没有获得在现象上有保障地提出问题的基地。
这个供哲学提问以“实在感”的踏脚的“基地”在哪里?
海德格尔开始寻找。
海德格尔抽掉以往哲学的全部“传统的内容”,换上一套较世俗地“接近存在”的材料填进他的“诗化哲学”。并应用了一套极为繁杂的与此“世俗地接近”或“揭示”存在的世俗的语言。他的主攻目标之一就是破“现象”与“本体”的分裂,揭开千百年来对“存在”理解的荫蔽。
他的“突破”就在于“发现”了一个在之“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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