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月25日讯】年三十的凌晨,我因有事需赶火车,四九第3天正是东北最寒冷的季节,两点多钟的凌晨气温在摄氏零下20多度以下。由于过年的原因,路上空荡荡的,找不到一辆出租车。我情急之下步行向火车站走去。
寒冷的北风不停的吹过来,我已冻得凛凛发抖,用手捂着像是被刀割似的耳朵快步走着。“坐车吗?”身后传来询问声。我回头看去,一辆人力三轮车蹬了过来。我喜出望外,忙说:“坐,坐。”车伕停下车,拉开用塑料布裹着的车门。我冲进用塑料布搭建成的车棚里,虽说不是很暖和,但毕竟遮风,感觉不是那么寒冷地让人无法忍受。
“老哥,过年了,还这么早拉车呀?”我坐在车里与车伕拉起了话来。“过年?穷人哪还有年那!要债的在家等着,不赶紧拉点钱怎么整?”车伕的喘着粗气说。“你原来是‘杨白佬’啊!”我打趣地说。“嗨!我还赶不上‘杨白佬’那。人家杨白佬还有女儿卖。我的是儿子,不但没得卖,去年考上大学,连学费带生活费,整整花了5万多元。以后每年还得1万多。我和媳妇都放假在家,一分钱拿不到,钱都是借来的。这不是,孩子他二叔得胃癌,治病又花了3、4万,现在化疗又需要钱,能借的也都借到了。我们借他们的钱至今没还。孩子他二婶在我家等着拿钱那。”车伕脑袋上不断地冒着蒸气说道。车伕的话让我也感到沉重了许多。想想今年号称国家经济GDP增长了9。1%,而人民却越来越穷,我同情地说:“你可够苦的!” “是啊,命苦!头几天媳妇在劳务市场因没交税,被收税的打了,现在还没起来床。我在外面拉车,回家还得做饭洗衣服。”车伕沮丧地说着。
“老哥,你这么拉车,一年能拉多少钱?能供得起孩子念大学吗?” 我看车伕很健谈便又问道。“从早晨拉到晚上,一天也就拉个2、30 元,一个月下来就能拉个8、900元,还得交百八十元税,加上媳妇打零工一共能挣1千多元,省吃俭用勉强够孩子的,可却拿不出1分钱来还债。”车伕费力的使劲得蹬着三轮车回答。
“你们夫妻既然下岗,为什么不去领救济金?”我疑惑地问。“我们厂搞的好,钱都让当官搂净了,厂子却不破产,只是放假。这样我们不叫下岗,所以失业多年,却拿不到分文救济金。单位领导还受表扬,没有给国家造成负担,可苦了我们工人了。”车伕气愤说道。
“过年了,别尽说扫兴的事。在新的一年你有什么希望?”我想转换这些沉重的话题问道。“没有别的,只希望天早些亮,晚些黑,我好多拉些钱。”车伕看着仍然黑漆漆的天空说道。寒风吹的车棚呼呼作响,我再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2004.1.21 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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