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龚平:执意立法,董建华自毁政治前途

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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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7月7日讯】7月1日香港50万人大游行,反对23条立法,声势震撼全球。

7月5日,在强大的民意压力下,董建华作出让步,答应修订最具争议性的三条,包括取消本地组织从属中央禁制组织的有关条款,加入公众利益作为非法披露官方机密资料的抗辩理由,以及警方须得法庭搜令,方可入屋搜查,但仍然声称要如期二读立法草案,表明他试图置民意于不顾,要坚持追随北京的旨意行事。

7月6日晚自北京斡旋返港的自由党主席田北俊宣布辞去特区政府行政会议非官方成员职务。董建华港府紧急开会后于7日宣布延后国安条例草案二读程序。这是董建华目前受到的最大挫折。

这一系列的情势发展,让香港的民主自由派人士欢欣鼓舞,也让人们看到了香港更大的希望。但是,这次游行所涉及的根本问题,不在于拟订怎样的条文,怎样在内容上修来该去,或者时间的早晚,而是根本就不能立法。不管怎样修订,只要立法被通过了,以后港府与北京自然能变着法子去治港人,根本用不着那些所谓“修订”了的条款。这是中共一惯的手法。要保护港人的自由,尊重港人意志,就必须完全搁置立法,这才是完全符合港人利益的做法。

不管早晚,如果董建华要坚持立法的话,他最后的结果都将非常不妙,进一步说,他是在政治自杀,终结自己的政治生命。

首先,任何一位政治人物,要真正在国际社会立足,一定要适应、秉持普遍认同的政治理念。在当今的自由社会,董建华要剥夺民众的自由权利,开历史倒车,就等于自己迈向悬崖;在开放的社会,不尊重巨大人数的民众意见,就一定会备受责难,让政令处处碰壁,让社会一盘散沙。如果董建华一定要这样“豪赌”,漠视50万甚至更多港人反对23条立法的意志,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走向彻底的政治失败。

其次,香港有着深厚的自由价值的土壤(文化)与底蕴。89年声援北京学生运动的百万人大游行,以及这次反对23条立法的50多万人大游行,可见港人在捍卫自由权利上甚是了得,属于强性土壤(文化)。对于任何一块土壤,要在其中生存,无非两条路,要么适应它,要么改变它;在个人与文化的对抗中,要么强硬的个人改变弱性文化,要么强性文化改变软弱的个人。在与香港这块强性土壤的对抗中,很显然,个性软弱、只知道听从北京的董建华处于下风,他改变不了港人的价值与文化,而只能适应它。如果董坚持立法,走向对抗,一定会碰个头破血流。即使草案能通过,他那位子是否能坐得稳,那法令能否执行得下去,都是大大的疑问。

其三,董建华虽然也许善于揣摩北京的意思,并且非常地听话,但中共需要的不仅仅是顺从,还要有利用价值。任何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中共用过就会踹掉。过河拆桥、截肢保命、舍卒保帅、揪替罪羊,是中共维护自身统治的不言法宝。完全听从北京,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做中共的奴才走卒,其实不是那么容易。不管江青怎样忠心耿耿执行毛主席的意志,不管胡耀邦怎样听从于邓大人的指挥,到难题出现,众愤难平之时,就会被抛出来当替罪羊,而党仍然一贯正确、伟大、英明,这是北京惯用的政治手腕。如果北京看见董建华不能驾驭香港,或者把香港搞得怨声载道,弄得自己一身骚(尽管那其实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就会考虑把全部责任推到董上去,把董踹掉,来平息民愤,甚至为自己脸上贴金。董建华治港多年,可以说每况愈下,民心离散,利用价值实在是不多,再发展下去,就成了北京的政治包袱,北京最后会怎样对待董,那是可想而知的。

第四,新一代领导人上台,更加注意打造亲民形象,注意改善国际影响,巩固权力地位。董建华夹在胡江的争斗中,在胡温新任三把火的风头中,自然得加倍小心。23条立法,是江泽民时执意要干的,新的领导层不一定认同。董建华一定要立法,表的是对江的衷心,显然不会令新领导人喜欢。董建华在萨斯中表现也颇为不佳,跟着江屁股走路,造成重大疫情,肯定让胡温不满。日后只要江的力量一弱,董就会可能被休掉。现在虽然最新的政治格局还不是很明朗,但胡温的壮大,江派无法象以前那样能随便说了算,却是肯定的,所以董建华的前景非常不妙。现在23条立法引起如此巨大的港人反对浪潮与国际批评声浪,怎样处理23条立法,新的领导层是要慎重考虑的。至少的权宜之计是推迟立法,放宽条令限制,再进一步胡温也许会抓住机会,拿董建华开刀,以平息港人怒气,挽回国际影响,树立自己的国内国际形象,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

以此看来,董建华的确是步步履薄临深,险象环生。董特首还能熬多久,他是否还会有机会,大概取决于董特首稍后能否平息港人的愤怒,港人是否能继续行动起来、反对任何立法企图、坚决捍卫自己的权利,以及北京对董政治价值的评估了。从目前情况来看,民愤已起,反董舆论已兴,董建华的前景极其渺茫。田北俊的辞职,似乎透露出新领导层反对甚至抛弃董的信号。因为如果北京坚决挺董,田如此抗董,无异于向北京开炮。相信要不是田得到某种暗示或默许,知道中央不同意董贸然行事,责其手腕不精,大概不至于如此大胆。如果此推断正确,那么董特首若不能悬崖勒马,回心转意,以港人利益为依归,其政治道路就是到头了,甚至结局会很悲惨。从另一方面讲,如果港人继续发出强大的声音,将非常有希望彻底阻止23条立法,取得反23条立法的完全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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