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笑想趁着放暑假的机会,跟我们的主人公于江联络联络感情,便拉着于江四处逛商店,游大街,这不,现在他们正在‘帝豪商场’里挑衣服哩!
“要想俘获一颗男人的心,就必须让他穿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当他走在洒满阳光的大道上,每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羡慕着他,让他内心充满了骄傲,渐渐地他就离不开那个在幕后默默打理他的女人了。”金美笑想着:“这是我从《逮住耗子的猫》这本书上看到的。”
该书的作者是一位成功的女作家,她还是位有名气的社会活动家,四处靠宣传女权主义来骗吃骗喝,被人称为‘女权的捍卫者’、‘女性的楷模’。她才活了小半辈子,就结了五百多次婚,也就是说她逮到了五百多次耗子,只是她每次都玩过了火,让她的丈夫们一个个像耗子一样溜掉了,后来她经常在讲话中谈到这件事,但并不感到伤心,而认为自己是充份地体现了男女离婚权利平等的最佳例证。
“来,你看,穿这身西服怎么样?”金美笑拿着一身西服冲于江比量着。
我们的主人公微笑着回答道:“很好,我穿着它走到街上的时候,会勾起人们对三毛儿的无比怀念。”
金美笑又拿起一个黑色礼帽和白色长围脖儿给于江戴上,表情幸福得就像个初嫁的妻子。
“再来一件风衣。”
“好的。”服务员答应着。
于江穿好所有的东西,对着镜子照了照。
“好像缺了点什么。”金美笑问:“嗯,有墨镜吗?”
“有。”商场的小姐微笑着回答。
金美笑对她说道:“请拿一副墨镜来,要纯黑的。”
“是。”服务小姐从眼镜柜台拿来一副宽腿的墨镜:“这个怎么样?是法国名牌‘单眼瞎’牌儿的,戴上特别气派。”
“不,请替我拿‘双眼瞎’的。”金美笑说道。
“好的。”双眼瞎牌的眼镜很快又拿来了。于江接过来戴在眼睛上。
“很好,现在给你选一双皮鞋。”金美笑说道:“穿高跟儿的比较好。”她拿过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这双不错,我妈就买这个牌子的。”
于江头戴黑色礼帽,配墨镜,脖子上搭着长长的白围脖儿,里面穿西服,外罩风衣,足蹬高跟鞋站在镜子前,金美笑又拿了根文明棍儿递到他的手上。
“啊,天哪,你看上去是多么英俊潇洒?简直是迷死人了。”金美笑左看右看,说不出的喜欢。
“是吗?”于江说道:“我怎么觉得这身打扮象革命叛徒‘谱子高’?”
“这就对了,我就要把你打扮成名人。”金美笑对服务员说道:“多少钱?”
“服装五千七百块,礼帽……鞋……墨镜……手杖……七千五百块……加税金……,那么……”
“好了,给你八千块。”说完金美笑领着于江向商场门口走去。
“对不起。”服务员拦住了她。
金美笑挥了挥手说:“我说过了,给你八千块,不用找了,剩下的当小费。”
“那么谢谢了,不过您还没给钱呢。”服务员客气地说。
“你们直接到银行去取不就得了么?我爸是金市长,你们取多少都行。”金美笑说道。
“对不起,我们这儿需要付现金。”服务员说道。
“好吧,”金美笑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递给服务员:“小费先给你,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嗖──啪!”金美笑被踢了出来,然后是被扒光了衣服的于江。
“你们这些家伙!我要到‘炸肺者协会’去告你们!”金美笑扶起于江,冲着商场的大门喊道:“你们等着瞧吧!”
“算了。”于江说:“还好我没扔掉旧衣服。”他说着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于江,是我害你被人踢出来的。”金美笑说道。
“没关系。”于江淡淡地说。看起来我们宽宏大量的主人公对自己所受的屈辱并未在意。
“天哪,越是淡然,心里受到的创伤就越深!他的表情,他的神态,他一定是在怨恨我了,”金美笑想:“完了,这将是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创伤!他不会喜欢我了,他会恨我一辈子!我的人生也将就此终结,我会在伤心与难过中哀怨地度过孤独的一生,成为一个古板的、令人厌恶的老处女,为了偿还我使他心灵受到伤害的债务,陪伴我的,将是永恒的悲伤和永远无法从骨髓中清除的寂寞!”
于江向马路中央走去。
“天哪!”金美笑想:“他一定是伤心过度,想在车轮下自杀,是我,是我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使他悲痛欲绝,是我害了他!”
于江回过头看了看金美笑:“喂,现在没有汽车,你还不快过马路?”
“噢。”金美笑跟了过来。
于江拉住她的手:“你在想什么?这样咱们会走散的。”
“天哪,”金美笑幸福得差点昏了过去:“他的手是如此有力,如此温暖。原来他一点也没有怪我,还怕我有一时一刻的离开他,他是多么需要我呀!”
就在此时,一辆轿车飞驰而来,在两人身边戛然停下,车门一开,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揽住金美笑的腰往车里带。
“啊!”金美笑大惊失色,喊道:“救命啊!”
她的身体已被拉进了车里,“于江!”金美笑撕心裂肺地喊着。
“美笑!”于江也拉住她的手不肯放松。车里另一个声音喊道:“快把她和那小子分开!”
“他们拉得死死的!根本分不开!”拉着金美笑的人喊道。
“你这个蠢货!快把他们分开!”
“你有本事自己来!”
“好了!你再喊我就让你进医院!”那个声音喊道:“把他们都拉上来!”
“好的。”
于是于江和金美笑两个人便一起被拉上了车,汽车一溜烟儿地消失在街的尽头。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一分多钟,大街上的行人们没有一个出手相助,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便转过头去,怕惹祸上身。
《都市新生活报》第二天出了一份增刊报导此事:
繁华热闹的大街,蚁聚般蠕动的人潮,谁也不会想到这罪恶的一幕会在光天化日下上演。据众目击者称:“一辆大概是黑,又可能是黄,兴许是白,又备不住带点绿色的、拥有四个轮子的汽车突然在我市那平坦而又康庄的柏油大道上停了下来,车里面好像是窜出三四个穷凶极恶的、有可能蒙面,也有可能没蒙面的歹徒,他们手里应该是拿了明晃晃的尖刀,绑架了两名年龄大约在五到十岁左右,性别说不太准的儿童,然后这伙歹徒钻进汽车,绝尘而去。”目前,尚未有任何组织表示对此事件负责。当时那么多人民群众竟然没有一个人挺身相救。那刺耳的引擎声仿彿是在大声斥责着这失落了道德与正义的社会,车尾那邪恶的黑烟狰狞万状,得意地嘲弄着人们那漠然的双眼和丑陋的心灵。事后一名现场目击者慨叹道:“两个孩子在被劫持时大喊救命,而人们无动于衷,我作为一名盲人,对此深表谴责。并诚挚地祝愿两个倒霉的孩子交好运,被卖到一个相对比较殷实的人家。”
《社会责任报》也大力报导了此事:
本报讯:昨天上午,一伙凶狠残暴的歹徒洗劫了金店,每名劫匪都配备AK-47冲锋枪,他们身穿迷彩,动作干净利落,将闻声而来的警察打得七零八散,激战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劫持了两名弱智儿童作为人质,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稳稳当当地坐上林肯牌加长大型防弹汽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笔者作为一名普通市民,对于警方的懦弱无能和反暴能力深表担懮,并真诚地建议各位市民为自己的孩子购买‘乌龟壳’牌防弹衣,具体性能请看本报广告第十三版。该厂家正在优惠销售,折扣多多,实惠多多,买一套防弹衣还赠送可以防止少年儿童遭到性侵害的铁裤衩一套,号码齐全,尺寸可选。欢迎惠顾。
《家庭报》这样报导: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本报记者对昨天发生的这起案件经过大量的、深入细致的调查,终于查明了真相:金市长的女儿金美笑为了反抗父亲为她订下的娃娃亲,而与同校的一名男同学私奔,在逃跑过程中,遇到反政府力量武装组织,该组织的领导人认为两人十分具有叛逆精神,值得赞扬,便收留了两个苦命的情侣,据查他们现已被人护送出了国境,借路印度,穿越巴基斯坦到达伊朗,又从伊朗走海路逃到了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在那里坐上轻型飞机直抵阿富汗,由‘基地’组织保护起来,并已被本‧拉登认为干儿子和干儿媳。请关注本社进一步报导。
然后是编者按:对于在现代社会仍然出现这种丑恶的父母包办婚姻现象,本报表示强烈谴责,本着对社会、对家庭负责的态度,请慎重选择童养媳和童养夫。
《科技时报》也不甘示弱,他们的报导标题是:“外星人劫走一对地球男女!”副标题是:“做一个外星丈夫(妻子),你准备好了吗?”
这一起事件过后,大街小巷间出现了一种印着两个孩子照片的气球,叫卖这种气球的人通常这样吆喝:“请献出您对孩子的一片爱心~”
要饭的乞讨者也换了说辞:“为了社会,为了孩子,行行好~”
墓地的销售人员也在倒处塞着他们的宣传单:“请不必为您的生命担心,‘安而乐’墓地将是您最好的归宿,它会成为您在另一个世界最美好的家园。”
可是事情还不到三天,于江和金美笑的身影出现在了大街上,他们携手并肩,脸上挂着健康阳光的微笑。
警察闻讯,立刻动用大批警力四面围堵,将他俩拘捕,警察局长亲自审讯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是逃出来的,是他们放了我们。”于江淡淡地说。
“他们怎么会放了你们?他们还没有得到赎金!”警察局长说道。
“他们从来就没要过赎金。”另一个警察提醒说。
“是吗?”警察局长顿了一下,又问于江:“快说,他们为什么放了你们?”
“嗯……与其说是他们放了我们,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逃了。”于江抠着鼻孔说。
警察局长的脑袋更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又怎么会自己逃了呢?”
“说他们自己逃了,好像也不大确切……”于江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放了我们,然后就逃了。”
“你这个家伙!”警察局长气得直拍桌子:“就不能说痛快点儿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江慢条斯理地说:“因为他们两个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患者?”警察局长吼了起来:“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这个老是答非所问的家伙!我问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放了你们,然后逃了?”
“因为我骗他们,说我是医生,然后,”于江指了指金美笑:“然后说她是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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