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波:当前宣传自由主义理念的重点和突破口

王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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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2月23日讯】自由主义必须与人民群众相结合,成为为群众所掌握的理论武器,才能真正改变社会现状。可现在的现实是什么呢?广大的农民、工人对自由主义一无所知,真正的一丁点儿都不知道、都不懂,根本不知道它是个啥子东西、什么劳什子,只有相对有点儿文化的还记得毛泽东写过一篇名文《反对自由主义》;广大的普通知识份子阶层和广大的青年学生(包括高中生、中专生、大学生、研究生;知识份子阶层与青年学生群体有很小一部分重合)对自由主义有起码的了解的又有多少呢?在知识份子阶层中了解自由主义的最多,具体多大比例我不知道,我相信这个比例也在不断增长之中。当然这里有个前提性的问题,就是对知识份子的定义。权且采用广义的知识份子概念:凡是具有相对较高的文化知识素养并且以脑力劳动为主的人,都是知识份子。这样的话,知识份子中知晓、了解自由主义的基本知识、理念并认同自由主义基本理念或者说认同自由民主的人,即自由派,恐怕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因为据我几年来观察估计,大学教师中的自由派不超过百分之十。这样的估计,是按照尽可能宽泛的“自由派”认定标准作出的。因此,整个知识份子阶层中自由派最多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甚至可能只有百分之一左右。大学生(包括专科生、本科生)中,自由派不会超过千分之一。在这个问题上,硕士生的情况跟本科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博士生要好一点,但对整个大学在校生中自由派的比例几乎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也是我数年来努力寻找、观察总结的结果。至于在校高中生、中专生等接受高中阶段教育的青少年学生,对自由主义基本理念有最起码了解者,大概不会超过万分之一,即使仅仅是在最粗浅、最模糊笼统的程度上认识到当前中国不自由、不民主,在最粗浅、最模糊笼统的程度上倾向于认同自由、民主的,也不会超过千分之一。因此,整个知识份子阶层与整个青年学生群体中,自由派的比例总体上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很可能不超过百分之一。这百分之一二的人中,愿意宣传推广自由主义理念或者愿意为推动自由民主做一点其它实事的人有多少?总体上肯定不会超过一半。在知识群体中尚且只有百分之一的自由派,在广大工农群众中,有最宽泛意义上的自由化倾向的又有多少?就是意识到自己有哪些法律上的基本权利和基本自由并知道自己有权利捍卫这些权利自由的有多少?有多大比例?因此,现状是很可怜的,宣传推广自由民主理念的任务是非常艰钜的。

在广大知识份子、青年学生、工人、农民、商人、自由职业者等各阶层中宣传推广自由主义基本理念,就要以他们最关心的具体问题——与他们的具体权利和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具体问题为个案、为分析的“文本”依据,实事求是、入情入理地加以剖析,帮助他们认识到或者指出问题的本质、缘由。在“一针见血”、全面清楚地分析出问题的缘由、根源并帮助找到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之后,再上升到自由主义的一般理论,指出问题的根源在于制度,在于体制。

那么,当前广大人民群众最关心的是什么问题呢?社会关注的主要焦点是什么呢?在下不揣冒昧地以为:当前广大人民群众最关心的应当是两件事——就业和反腐败。而就业困难,一方面是由市场经济发展本身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和当前政治经济制度中的一些症结造成的,另一方面跟官僚腐败也有相当的关系。所以,当前进行自由主义理念宣传推广工作的突破口和重点应当是反腐败——剖析腐败的成因、主要根源,探讨治理和减少腐败的有效方法途径。

当代世界的广义自由主义有三大流派:(新)保守主义(新古典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它们是二十世纪初直到今天的西方世界的主流社会意识形态,也是1990年以来当代整个世界的主流社会意识形态。这三种主流的社会意识形态在政治光谱上依次处于从右到左的位置。它们共享一个自由、民主的制度平台和价值观平台,同在自由主义基本制度(自由民主——市场经济)的框架内活动和发展。我们当前在中国宣传推广自由主义基本理念,当然首先要宣传推广它们共享的那个基本制度平台和价值观平台所体现的基本理念,首先要宣传推广并争取落实它们的交叠共识、它们所都赞成的价值观念和思想理论。在这个平台之上和框架之内,它们的侧重点不同:新保守主义强调不受政府干预的放任的自由市场经济,反对政府进行财富的再分配,强调个人权利、个人自由至高无上;主张最小化的国家和最小化的政府;强调宗教、道德、社群的作用,强调尊重权威、尊重秩序,强调尊重传统、尊重历史,反对任何激进的变革。当代新保守主义实际上就是古典自由主义与柏克式传统保守主义在当代的结合。新自由主义则是古典自由主义的“社会主义化”,反对放任主义的自由市场经济,主张政府适度干预和调控经济,以抑制市场的无序竞争、弥补市场自发性所存在的缺陷;政府可以进行再分配,以保障和促进社会公正、公平,遏制市场完全自由竞争所造成的过度的两极分化,照顾社会弱势群体和竞争中的失利者。社会民主主义——民主社会主义起源于工人阶级社会主义运动,直接源于第二国际,因此本来是反对自由主义的;但它本身就起源于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右派和中派,1923年现代社会民主党正式形成以后,总体上越来越向右转,越来越向自由主义接近、靠拢;二战后,各国社会党、社会民主党已经完全纳入了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的框架内,并且成为西方国家政坛上和社会中两大主流政治势力之一;特别是1959年德国社民党通过《歌德斯堡纲领》之后,社会民主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已经完全纳入了自由主义的框架内,实际上成为了自由主义的左翼。社会民主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的基本理论是四大民主:政治民主、经济民主、社会民主、国际民主;他们的基本价值和口号是:自由、公正、团结(互助)——这显然带着继承法国大革命的“自由、平等、博爱”的痕迹。

显而易见并且实际上不可否认的是:这三种意识形态、思想体系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社会不同阶级阶层的利益。保守主义更多地代表“大中等资产阶级”的利益,自由主义更多地代表白领工人和自由职业者的利益;社会民主主义更多地代表蓝领工人、社会下层、社会弱势群体的利益。诚然,西方社会和我们的社会中阶级构成都越来越复杂,社会各阶级阶层的界线(界限)越来越模糊;各政党代表阶级阶层利益的情况也非常复杂——不乏工人甚至蓝领工人、农业工人成为保守党的选民而大资本家成为社会民主党的热心支持者的情况。但大体上,保守主义还是主要地、更多地代表社会上层的利益,自由主义主要地、更多地代表社会中层的利益,社会民主主义还是主要代表工人阶级和社会下层的利益。

所以,在当前中国宣传推广自由主义理念,在面向广大工人农民群众宣传时,无论是从策略上还是从实际上讲,我们都应当侧重于社会民主主义。在保守主义、新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三种意识形态共同的基本价值观内的问题,很好办;在这三种意识形态有分歧的地方和具体问题上,我们似乎应当倾向于社会民主主义。因为它强调保障和照顾社会下层、社会弱势群体的利益,强调建设福利国家,提高公民的社会福利水平;主张限制大资本,提高企业的税率,通过进行社会再分配缩小贫富差距、遏制两极分化;它主张缩小和逐步消灭一切社会差别和社会歧视(这当然有些太理想主义了,带有乌托邦主义的色彩),把社会公正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强调人人平等。它既保留了社会主义的人人平等、天下大同的理想主义,又具有自由主义的符合社会和人性的实际、具有操作的实际可行性的根本特征。

以上讲的是由于社会民主主义更多地代表社会下层、社会弱势群体的利益,我们在向普通群众宣传时应当侧重于社会民主主义;从另外一个角度——瓦解官方意识形态的角度讲,没有比社会民主主义——民主社会主义更合适的利器。有些朋友可能认为瓦解官方正统意识形态已是一项多余的工作,它早已彻底瓦解、崩溃,已不需要在这方面再费力气。我以为不然。官方意识形态的势力、影响力依然非常大,流毒远未肃清。它在很多人心中依然有非常大非常深的影响。并且,它通过政权的力量、通过对所有文化教育机构、所有传媒和几乎所有信息通道的掌控,依然在教育着、型塑着年轻的一代和年幼的一代的心灵和头脑,依然在控制着大部分成年人的思想和头脑。而且,官方意识形态并不仅仅是指马列主义的一整套具体理论、教条、观点,而且指它的深层观念和所体现、所依赖的思维方式。要肃清官方意识形态的负面的恶性的深层观念和思维方式,是相当不容易的。在瓦解官方意识形态和肃清官方意识形态流毒方面,民主社会主义是现成的最合适最有效最有威力的利器。具体不方便展开论述,大家也都很容易想明白。

所以,当务之急是自由主义知识份子必须大量走向民间,接近群众,结合群众关心的与其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实际问题向群众宣传推广自由主义基本理念;这也是一项我们必须长期坚持不懈的重点的工作;宣传工作的突破口和当前重点应当是腐败问题;在向广大群众宣传推广自由、民主的基本理念时,应当首先宣传推广保守主义、新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三种社会思想体系共同的基本价值观(自由、民主、宪政、法治),在三种思想体系有分歧的具体政策、具体问题上,应当侧重于社会民主主义;从继续瓦解官方意识形态的角度考虑,更应该大力宣传社会民主主义——民主社会主义。@(//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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