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妈妈的育儿手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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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
常有捣乱行为。露天剧场放电影,儿子跑上舞台的银幕旁边吹玩具喇叭;学校音乐室有四年级学生在唱歌,他趁老师离开的功夫,跑上讲台去打拍子,小学生们一起哄,他更来劲了,当众表演儿歌朗诵;晚上在家用手帕蒙住鼻子嘴巴,拿把玩具刀到处乱舞,学电视里的蒙面人。
儿子喜欢吃鱼,他发现附近的鱼塘常有人抓鱼到市场卖,于是吃饭时很认真地告诉我,“你以后不用那麽辛苦去市场买鱼了,做个鱼钩给我,我也去鱼塘钓鱼。”
问:“苍蝇吃脏东西会不会肚子痛?”“火山什么时候才会爆发?”“天上的云为什么不会掉下来?”“汽车为什么不会把地球压坏?”
在幼稚园与其他小朋友一道打死了一只癞蛤蟆,回家后心情很不好,忧心地问:“蟾蜍是不是好的?”“它吃害虫,我把它打死了,算不算做坏事?”“警察叔叔会不会把我抓起来?”“为什么做了坏事警察也不抓?”我只好开解他。
如果世上人人都象儿子这样易于良心发现,恐怕早已是天下太平。
五岁二个月
带儿子去广州,到文化公园参观水产馆,要求我逐一讲解各种标本,看得特别认真细致,以后每次进城都要求去水产馆“复习”一次。那副五十年代的鲸鱼骨,我小时就跟它很熟了,现在轮到我儿子来看它。可惜,看上去现在水产馆的观众好象越来越少了。
儿子跟外婆到公园去玩,鞋底偶尔踩上一只旧鞋钉,走起路来“哢、哢”响,自己感觉挺神气。过了两天又提出,“外婆,你再带我去一次公园,这边鞋子也踩上一只鞋钉,就可以两只脚走路都会响了。”
我过马路被摩托车撞了,躺在床上动不了。外婆拉着儿子来看我,告诉他,“你妈妈被车撞伤了,你在外婆家可要好好听话。”儿子安慰我,“妈妈不用怕,被车撞了可以快长大。”(平时大人们总讲,小孩子摔跤可以快长大)。外婆数落他:“你还高兴?妈妈要是被车撞死,你就没有妈妈了!”儿子立即担心起来,“妈妈,你要是被车撞死怎么埋呢?广州城里到处都没有泥土。”早几天,外婆埋怨城里找不到土种花,儿子记在心里,这种担心很有道理,看来儿子的确要比大人们理性的多。
五岁三个月
会猜简单的谜语;会拼九块的六面图;会简单的折纸。
爱画图画,但作者不讲解观众看不懂:每一辆汽车都是全车上下画满了轮子,据说汽车最重要的是轮子,轮子多了可跑得快;作者自画像则画了很长的胡子,大概是想快点长大,而长大的结果必定是变老,长胡子;有时也会画一坟墓,墓碑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人不都是有个最终的归宿吗?童心永远是无拘无束的,我发现儿子很有哲学头脑。
吃饭时仍喜欢边吃边提出各种问题。我向他建议,“我们两个比赛,看谁吃得快,赶上爸爸。”他立即回应,边飞快地往嘴里扒饭边答:“对!我们两个先死。”我怔一下,半天才悟过来:他的意思是快吃饭快长大,大了就会变老,老了就会死。儿子的思维不能不算有逻辑,只是跳跃太快,人家难以接受。
儿子给大家讲故事,为了让大家明白,加进不少自己的具体理解,“很久很久以前,就是我妈妈还没生出来,我外婆也没有生出来,外婆的妈妈也没有生出来,我呢,还在我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把一套想当然的推理搬到故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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