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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书法:书法史论之楷书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讯】楷书自汉末发轫,经三国两晋至南北朝而达到了成熟,在书史上形成了高潮。隋结束了南北六朝分裂的局面,完成了历史的使命,使多年的分裂回归到了统一。从大业年间开始了科举取士的制度,书法(主要是楷书)成了取士标准之一。时尚所崇,必然成为世人争相趋求的目标。于是对楷书的学习日益受到重视,怎样为好字,如何才能写得好,就成了研究的课题。

  从隋代的碑铭造像来看,虽然仍保留了一些北魏的遗意,但明显地有了一种新的趋向,即向平正工整、严谨规范的趋势发展起来。如《赵芬残碑》、《龙藏寺碑》、《信行禅师铭塔碑》、《贺若谊碑》、《孟显达碑》、《龙华寺碑》、《扈志碑》、《启法寺碑》、《宁碑》、《七帝寺主惠郁等造像记》等,从中可以看出各有机杼的北魏逸趣已经趋于淡化,而新的楷书规格正在酝酿之中。

  除了地上碑铭造像之外,还有地下的许多墓志,据理这是歌颂先人令名善德的勒石为志的文字,也应当是当时通行的规范。如《美人董氏墓志》、《李和墓志》、《卢文构墓志》、《苏慈墓志》、《邹氏墓志》、《张乔墓志》、《伍道进墓志》、《袁氏墓志》、《尉富娘墓志》等,其要求写法都与地上一样。以至于一些摩崖、写经,都可以看出已经孕育着一种新制书体的必然出现。

  李渊建立唐朝仅仅十年之后,唐太宗便开始了贞观之治,偃武修文,励精图治,一切方面都走上了正轨,在用人上承袭了隋的科举制度,并且尽可能地把它完善起来,制定了相当完备、最大限度杜绝弊病的法规章程。在书法艺术上自然也以此为圭臬,便形成了“唐人尚法”的时代风尚。

  这时的王朝政府设立了书学,立为专科,士子庶人也都争相习学,以求敲开门禁,获得青睐,被擢收录,或希冀能登皇榜,通达上迁,以求攀龙附凤。于是上下一致,遂形成了一个极热的课题。

  唐初能书者甚多,如《秦王告少林寺主教碑》、《昭仁寺硪》及一些墓志等,其字很好,惟惜皆无书者姓名,不知出自谁手。但格局俨然,笔画得法,结体合度,带有浓郁的隋书笔致;也有一些还带有北魏的遗意,如静琬的云避寺写经、颜师古的《等慈寺碑》等。这样,在唐人面前的确提出了一个“何去何从”的问题:是返回到魏碑去呢?还是因循隋法?显然,隋书是北碑的发展,而隋书又不尽如人意,所以,唐人意识到了必须在北魏及隋人的基础上再向前做出更理想的开拓。结果,随着唐代政治经济文化的繁荣,“尚法”的唐人楷书,在历史上展现了又一个高峰。

  当时最有建树的是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等,他们有许多名碑传世,足为法书。《九成宫醴泉铭》、《皇甫诞碑》、《孔子庙堂碑》、《孟法师碑》、《信行禅师碑》等,都是当时的代表,一直垂范至今而成为法本。其他如殷令名、赵模、敬客、王知敬、李玄植、诸葛思桢、裴守真、王行满、欧阳通、高正臣等皆是一代的名家。

  而后的殷玄祚、魏栖梧、颜真卿、吕秀岩也都留有许多书迹,其中颜真卿的贡献更为突出。就他所留碑铭来看,在大体风格统一之下,各时期、各碑刻又都不尽相同,各有各的特色,可见他追求不已的努力,所以艺术成就也不断地发展。

  再后的柳公权、吴通微、裴休、吴彩鸾等也是作楷高士。可以为一时代表的是柳公权。他在诸前辈之外又立新章,形成了独立的一体。

  还有一些唐人的写经,虽不知作者姓氏,虽也源于晋人,但于唐也有了新的的体式,也滋养了唐的新鲜血液。

  纵观欧、虞、褚、颜、柳诸家之书,方正、险绝、平和、冲淡、俏丽、趣雅、浑厚、敦实、瘦劲、坚利,各种“美”的追求都得到了完整具体的体现,形成了各种应当遵循的法度。历史上所谓“唐人尚法”的品评是公允的,为历代所认可。

  必须说明的是,虽然“唐人尚法”,但却并不是千人一面,而是人有其质,各有所别,千姿百态,百花齐放,的确为后来树起了楷书的标准。

  宋代在书法艺术上是继唐而不衰的,尤其是行草方面,应该说有了新的开拓。但在楷书方面,则逐渐微弱了。能楷者虽不乏其人,如梁鼎、李宗谔、范促淹、欧阳修、蔡襄、沈辽、苏轼、王辨、赵佶、赵构、朱熹、张轼、岳珂、张即之、钱舜选、王庭筠等,但既未出唐人窠臼,其高度也远远不能与唐时并论。至于赵佶的“瘦金书”,虽自成格局,别立一支,但一朵时秀而已,究无肃穆庄严、浑厚敦实的庙堂之气。

  元代的楷书应首推赵孟頫。其字流美生动,虽亦有行书笔意,然仍有不失楷则汉度。有些作品是他在学过魏碑之后写的,因而颇为厚重,全无柔媚之气。其后如柳贯、虞集、周伯琦、倪瓒等皆能楷。尤其鉴书博士柯九思的楷书,稳健凝重,工而灵动。

  明代由于历朝皇帝和外藩诸王大都爱好书法,有的甚至列为日课。无论内制、外制都要善书能手书写,成为通例。为了朝廷的需要,典册都必划一规格,因而“台阁体”的要求应运而生了。所谓“台阁体”的形成,是一种楷则标准的固定,从社会看,是一种需要的必然;从艺术看,好像是一种限制。但是在合乎标准的基础上再力求美化的艺术,如果能取得矛盾的统一,那则是最高的境界。如果用标准束缚了艺术,当然很不理想;如果为了艺术而严重违反了标准,那也是很不应当的。而明代的一些小楷名家,如宋濂、宋克、俞克木、沈度、王绂、祝允明、文徵明、王宠、董其昌,甚至女书法家蔡玉卿等人,也的确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清代人则把自唐的“弘文馆”、宋的“淳化阁”、明的“台阁”集中到一起,形成了一种写字的规格要求,即所谓的“馆阁体”。究竟出色的少,不济的多,于是无形中“馆阁体”成了艺术的限制。其实,馆阁佳作也是自有个性、难能可贵的。

  为了满足“馆阁”的要求,有了“颜、柳、欧、赵”的学书规程。首先以颜占格,失之肥而以柳强筋,又失之瘦再以欧立规,再失于板则以赵而灵动。但结果是书写工稳而漫无生气,于书法艺术则难免追求不力。正是因为如此,始有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等人的尊魏而卑唐。所以清朝后期又开始了向北魏诸刻石的追求。

  然而清人的楷书有几位可为一代之杰,如王铎、何焯、钱沣、何绍基、张裕钊、赵之谦等,可为较出色的作楷名家。

  总之,楷书从脱开隶书而自成机杼之后,魏碑是一大体系,唐楷又是一大体系。其佳品皆足称法书,都是中国珍贵文化遗产的一部分,其光采至今不减,都可以作为我们学书的范本。

──转自《世华网》(//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