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能拥有一个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一个抽样调查结果显示,有五分之一的人希望拥有读心术/他心通。然而,读心术出现的时候,可不一定人人都能接受得了。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原本厌恶动物的人,却突然能听懂动物的语言,他将会是怎样的心态?
喜剧《动物园先生》(Mr. Zoo: The Missing VIP,台译《明明会说话》)的主角朱泰柱,简称老朱,就非常讨厌动物。他是韩国情报局顶级探员,为争取升迁,带队为熊猫大使做安保,但熊猫落地没多久就被恐怖分子劫走。最后老朱凭借受伤后获得的与动物沟通的超能力,跟退役军犬阿里一起,把熊猫平安找回。
《动物园先生》虽然是喜剧片,但融合了警匪片,还有动物角色的元素,让影片具有多元面向。剧情跌宕起伏,常有意外反转,伏笔与呼应俯拾皆是,并融合了各种类型的笑点,具有相当的观赏性。
鲜明的角色设定
清晨上班前,一连串全景、中景、中近景、近景和极近景特写镜头,将老朱干净整洁与一丝不苟的形像刻画得淋漓尽致。然而一出家门,电梯里的情节将他的软肋暴露无遗。射击场的情绪发泄不仅将这一软肋进一步刻画,也将老朱升迁的竞争对手自然拉入视野。稍后,老朱为升迁而硬着头皮争取为熊猫大使做安保的任务就顺理成章。
动物让老朱焦虑不安,然而受伤之后,老朱却拥有了能跟动物沟通的能力。通过哈巴狗、仓鼠、刺猬、热带鱼等动物跟老朱说话的桥段逐步递进,让老朱在超能力不断刺激之下,最后几近的崩溃的表现,极富戏剧张力。
重回熊猫失窃现场,超能力开始提供正向助力。在废弃的动物饲养场,老朱开始放下对动物的嫌恶。女儿对阿里的喜爱,老朱跟阿里一起追查恐怖分子和熊猫下落的后续情节,都在增进老朱与阿里之间的互相信任与依赖。几番起落之后,老朱万万没想到,用实际行动完美回答了影片开头女儿提出的灵魂拷问的人,竟然是自己。
这样的颠覆性成长,也体现在军犬阿里身上。军犬阿里从一个易受惊吓,并且有些懒惰的狗,成长为可以为帮助老朱达成任务而敢于独自面对恐怖分子的勇士,不,是勇犬。人与狗互相帮助,一次又一次背靠背的配合中,越来越有搭档的默契,彼此越来越无间。等到影片高潮时,老朱让人动容的抉择就水到渠成。
影片中间一段长镜头让人印象深刻——夜色中,老朱绝望地坐在路边,阿里在旁。随着镜头拉远升高,昏黄的街灯透过斑驳的树叶映射下来,既有一人一狗的孤独,也有一人一狗的陪伴。整体色调凄冷中有温暖,昏暗中有希望,是一个非常有象征意义的承启场景。
明线暗线交织,伏笔俯拾皆是
老朱对动物的态度转变是电影的主线,而跟女儿的亲情关系则展示了老朱在工作之外的另一面,让人物形像更真实饱满。从女儿对老朱的疏离和老朱对女儿的无知无力感,到最后父女相拥而泣,在每个关键节点上都跟主线交织。对女儿的讨好,还有老朱的善良本性,让故事陷入看似无解的僵局时,矛盾冲突的化解与剧情反转有了可信的合理性。
女儿的角色在影片中绝非一个陪衬,而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关键人物,从一开场就为剧情的发展埋下了不少重要伏笔。看到关键情节点和剧情高潮处,才发现开篇女儿跟老朱的对话,要么在埋伏笔,要么在勾勒人物背景,要么在搞笑,总之,没有废话。
这样的巧妙匠心,不止体现在老朱的女儿身上,也体现在老朱的手下万植这个角色中。万植一直呈现的形像都是猪队友、妈宝男,但就是这样一个很二的角色,却也从一开始就被导演埋下了一条关乎任务成败的最重要的暗线。
在不少关键情节中,当一个个包袱被抖出来,与早前埋下的伏笔呼应时,会让人产生恍然大悟的满足感,让电影更令人回味。这样的伏笔与呼应,在影片中比比皆是。
甚至看到片尾演职员表的时候,会看到一个关于老朱竞争对手的伏笔的呼应。尤其是当听到北韩蚊子的对话,从而意识到续集的主角将会是谁时,除了感到意外,肯定会有更多的好奇与期待。
各类笑点汇聚
《动物园先生》一片中有不少类型的笑点,如尴尬笑点,怪脸笑点,对比笑点,双关语笑点,致敬笑点,讽刺笑点等,有时让人捧腹,有时会心一笑。
为打破影片开头整洁自律容易造成的刻板印象,老朱一个调皮的怪脸为影片的喜剧效果添加了砝码,奠定了整个影片轻松诙谐的喜剧色调。同时,也打破了第四面墙,彷佛在跟屏幕前的观众在互动,让人莞尔。
除了军犬阿里,其它诸多动物角色也为影片增加了不少亮点与笑点。动物们的言谈举止,有着类似人类的性格与心理投射,如熊猫明星范儿十足,老虎爱引吭高歌,鹦鹉对重复说“你好”的痛恨,山羊能掐会算、爱钱又欺软怕硬等。
在废弃的动物饲养场,动物们追杀老朱的情节笑点不断。经典的功夫片飞身跃起甩暗器的标准动作被慢放,老朱非常认真努力的表情,跟甩出去的“暗器”形成强烈反差,令人捧腹。动物们的惊呼与扑向“暗器”的慢动作跟人的反应很像,又有着动物像人的喜感。
坦率讲,跟剧情的匠心相比,影片的喜剧效果不如预期,一方面可能因为对喜剧片的期望比较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影片是韩语,英文字幕,看字幕影响了对剧情的沉浸,同时文化差异等因素也影响了笑点。
比如在韩语中,朱姓或周姓“Joo”无论是拼写,还是发音,都跟英文单词“Zoo”很像,也许这是为什么影片英文名字里面用了“Mr. Zoo”,即“动物园先生”,也正好表明这个故事跟动物或动物园有关。不过这样一语双关的笑点受语言限制,也许韩国观众听到之后,更容易心领神会地笑。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片尾,两只蚊子对南北韩差异的观察与调侃,寥寥数语却切中要害,让人意外发笑。
结语
电影《动物园先生》2019年10月开镜,11月结束拍摄,2020年1月22日上映,前后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其中还有给动物做的电脑特效镜头。而好莱坞电影的平均制作时间是两至三年,韩国电影行业的成熟与高效令人叹服。
影片中动物们的配音演员中有很多是韩国大咖,估计韩国观众听到熟悉的影星的声音,一定会增加更多好感度。可惜对看字幕的观众而言,谁来配音差别不大。
老朱的扮演者李星民,是韩国以实力派演技著称的演员,曾获三届百想艺术大奖视帝与影帝的殊荣。跟他相比,另一主要演员,他的女上司的角色刻画就相对肤浅。就像有人吐槽《财阀家的小儿子》中宋仲基的演技,因为跟浑身是戏的李星民相比,宋仲基的表现常常像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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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