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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蜀忆事(32)回家种包产地

作者:愚翁
共产红潮肆虐神州大陆,回顾几十年血泪岁月,悖于常理的事荒唐地横行着,人人事事桩桩都被共党鬼魅桎梏着。(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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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前夕,辅导员找到我说:“毕业后你想去哪里?”

“回射洪,到柳树中学去。”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根据你的表现,你是可以留在绵阳的。”他提醒我说。

“哪里都不去,我只回柳中教书。”我坚定不移。

我是在柳树中学读的初中,那里离我的家只有二十五里远,星期天可以回家去种包产地。

我有四个子女,他们的年龄还小,全家六个人的包产地全靠老婆一人去种。我的妈妈年龄已大了,病痛又多,只能在家看孩子。我不回家帮忙种地,难道让孩子们去喝西北风?

还在五月份时,绵阳地区文教局召开高完中校长会议,在地区招待所,我已经与柳树中学的喻校长联系好了,他愿意接收我。

那天和喻校长住同一寝室的还有射洪中学的陈校长。陈校长是我读高中时的语文老师,我虽然是一个冒牌高中生,但在学校读书时,我写的作文还是被他在班上当作范文读过的。

“到射中来吧,你也是射中毕业的。”陈校长在我出门的时候,悄悄跟了出来,“我们学校青黄不接,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管从哪方面说,县中也比区中学条件好些,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更有利一些。”

我不是什么人才,但我读书很认真。当了十年农民后考上大学,已属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如饥似渴地学习,除了上课专心听讲,按时完成作业外,其余时间都泡在学校的阅览室。

我读了很多书,除了世界名著,我连中国作家的每一篇作品都不放过。书读多了,慢慢有了写作的欲望。我的处女作〈《订婚〉寄到《绵阳文艺》,居然给发表了。

那时候,绵阳师专刚创办不久,凡是学生在报刊上发表了文章,都是件重要的光彩的事情。校长办公室正面墙上贴了一张大纸,上面依照时间先后顺序记载着学生发表作品的名称、时间、刊物以及学生的年级、姓名。我的名字排列在第三排,前两排是七七级的。

学校征求意见以后,鉴于我家的实际情况,把我分回了射洪。但不是我要去的柳树中学,而是洪城师校。

我不干了。我去找教我写作的李老师,请他帮我说说话。李老师问我:“洪城师校离你家多远?”

“四十里。”我说。

“柳中呢?”他问。

“二十五里。”我说。

“只差十几里路嘛。”李老师显得很轻松,“实话告诉你吧,学校原来打算把你留在绵阳工作的,只是你家情况特殊,才让你回射洪。”

他又安慰我说:“据我所知,从区上调县上不容易,从县上往区上调就容易多了。你先到洪城师校报到吧,实在不行再申请往下面调。”

听了李老师的话,我的心里才安静下来,再没有到学校去闹。

我领了毕业证、粮食证明、户籍证明、工资级别证明。我把它们全部装在一个人造革的手提包里,然后和回射洪的同学一道,去绵阳汽车站赶车。

汽车开出来了,大家一哄而上,纷纷把行李、书籍往车上搬。我爬上车顶,顺手把手提包放在车门底下,就一件一件把大家递上来的东西码好,盖上顶蓬才跳下来。

这时候,我发现放在地上的手提包已经不见了,我一下慌了神,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包里没有多少钱,但我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呀!

我像被太阳晒蔫了的禾苗,无精打采地步行了两个多钟头,才从绵阳车站回到了学校。我只有去找李老师。李老师他们已经在吃晚饭了,他的爱人蒋老师听了我的情况,一把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丢了就丢了,明天我帮你到学校补办毕业证。”

她拿了一个酒杯,放在我面前说:“陪李老师喝杯酒,啥也不要想了。”说完,她就下厨给我煮面条。

那天晚上,我就住在李老师家。

蒋老师虽然是位女性,但办事却雷厉风行。第二天吃了早饭,她就带上我,去了教导处,很快补办了毕业证,又找到行政处,要了一辆吉普车,派人把我送到绵阳地区文教局。

到了文教局,我把学校的介绍信递给人事科童科长。她把介绍信丢在办公桌上,问道:“你就是赵星?”

“是的。”我回答。

“人不留人天留人!”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去洪城师校的介绍信就不开了。绵阳这么大个地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绵阳农校、工业校、财贸校、商业校……任由你选。不行就到行政上去,他们那里正需要写作的人。水电校就不要去,学校在永兴,离城三十多里地,有点远。”

“我要回家种包产地。”我说,“我娃儿多,母亲又多病,六个人的土地,必须要我回去帮忙。”我找了许多理由,对她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足足在她办公室“磨”了两个小时,才让她帮我补了报到的介绍信和工资证明。

我又高兴起来。昨天丢失证件的不快一扫而光。我离开文教局,快步往汽车站走去。走过了两条大街,我摸出口袋里的证件,突然发现工资证明上没有写试用期。

我是从农村考上大学的,只有带薪读书的同学才没有试用期。他们走上岗位就拿47元工资。我应该有试用期,第一年每月工资只有37元。

我庆幸自己发现得早,还没上车。要是上了车才发现问题,那多麻烦啊。我回到文教局,找到童科长说:“我是有试用期的,您写错了,请您帮忙改一下。”

童科长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拿起笔来,指着我说:“你呀!你呀!……”

待续@

责任编辑:谢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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