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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

【中国观察】海南自贸港陷烂尾危机

2023年2月13日,中国南部海南省海口港的货柜空拍照。(STR/AFP via Getty Images)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24年11月25日讯】(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宁海钟报导)中共党魁习近平6年前宣布计划将海南全岛打造成中国最大的自由贸易区,当局称预计明年底适时全面封关。但来自官方的多方面信息却显示,这个计划实际上不达预期。专家认为,正如习近平当局许多烂尾工程一样,海南最大自由贸易区前景黯淡。

当局数据显示海南自贸港前景不妙

在2018年4月习近平到海南亲自宣布相关计划后,中共国务院同年10月将整个海南岛设置为一个特殊经济开发领域,即海南自由贸易港(下简海南自贸港)。按照海南自贸港规划,其在金融、教育和医疗服务等领域对外国投资的障碍较低。该岛还将成为来自近60个国家的外国游客可以免签证访问并购买免税化妆品、进口汽车甚至游艇的地方。

海南当局去年3月宣布启动封关,并预定在2025年底适时全岛封关。

但多项数据显示,这个庞大的工程进展未能达到预期。

官方数据显示,今年前三个季度,海南全省经济同比增长3.2%,远低于当地政府8%的全年目标,也远低于4.6%的全国增长率。

北京计划海南到2025年成为世界最大免税购物区的目标,在中国整体经济低迷之下,变得不太可能。海南目前是一个拥有自己海关系统的免税区,购物者每年最多可以购买价值10万元人民币的免税商品,这是世界上免税购物的最高限额。

陆媒据海南三大机场统计,今年1月至10月,三大机场进港旅客2024.85万人次,同比增长4.6%。但中国现在正经历消费降级,游客来了却消费的金额不多。

根据海口海关统计数据,2024年1—10月,离岛免税购物金额261.4亿元,同比下降31.6%;免税购物实际人次485.4万人次,同比下降16.2%。

“十一”期间,海南免税店的平均销售额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32.5%,其中人均消费下降了8.9%。

2014年9月1日,顾客在海南省三亚市的世界上最大的免税店购物。(VCG/VCG via Getty Images)

海南的外资引进遭遇滑铁卢,官方数据显示,今年1—9月,海南新设外商投资企业同比增长10%,但实际使用外资同比减少了约20%,这和全国同期实际利用外资同比大减三成的情形类似。

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艾肯商学院教授谢田对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表示,系列的经济数据差劣说明,海南只成为一个国内游客“穷游”和“降级消费”的目的地。投资企业数量号称增加,但资金实际使用大幅减少,说明未来海南经济的发展仍然前景黯淡。

谢田认为,海南经济的瓶颈,跟整个中国大陆日益恶化的地缘政治环境有关,也和中国经济真正的衰退、就业恶化、民众购买力下降有关。加上资本出逃,这些都是当局难以突破的难题。

“挑战大于机遇” 政府顾问自曝海南自由贸易港问题

在2024年10月17日海南自由贸易港一个法律论坛上,海南省政府顾问、中国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表示,海南自由贸易港挑战大于机遇。

迟福林提到,海南自由贸易港政策对美欧资本吸引力有限。2022年,欧洲仅英国对海南投资3.5亿美元,美国对海南投资仅5.3万美元。2018—2022年,海南实际利用外资均呈增长态势,而2023年则同比下降12.1%。

迟福林罕有地暗示,中共的国安政策成为打造自由贸易港的障碍。他提到,在当局所谓“统筹发展与安全”下,海南自由贸易港政策落地难度加大。中共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中,“安全”这个词出现44次。在强监管之下,部分政策吸引力下降。例如,由于海南的私募基金可能会被利用为高净值人群向境外转移资产,相关对外投资开放政策审批被暂停。

迟福林估计金融、数据等核心政策有可能被调整。以第三方支付牌照对外资开放政策为例,该政策已经上收到总行,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家外资第三方支付机构来海南申请这个牌照。

自由贸易港政策落地迟缓,因此弱化内外投资者的信心与预期,企业信心不足。2023年,海南新增市场主体174万户,35万户市场主体流失。

迟福林在讲话中提到,南海形势复杂严峻,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不确定性因素加大。有关地缘政治的影响,他提到,印尼为了保护本土产业,拟对中国部分商品无条件征收100%到200%的保障性关税。

将于明年1月上任的美国当选总统川普,在竞选时曾威胁要对所有中国商品加征60%的关税。这使得中国制造业惶惶不安,企业加速转往他国,中国出口商也严阵以待。

谢田表示,川普明年开始新政,对中国经济必将构成巨大的打击,首当其冲的关税战,会拖累中国经济1—2个百分点。不光是海南,整个中国经济都会陷入僵局。

海南自贸港规划备受诟病 王沪宁搞统战“救火”?

海南的经济已经历过一场幻景,1988年海南正式建省,同年就被划为全省经济特区。随后中国各地的资金蜂拥而入,押赌海南可能成为“东方夏威夷”。但90年代初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加上金融危机,海南经济从此一蹶不振。虽然2000年海南率先实行落地签证,试图吸引来自日本、美国、俄罗斯的游客,但东方夏威夷的梦想究竟未能成真。2018年中共又将海南规划为自由贸易港,将进行零关税封关管理。

事实上,1980年代中共“改革开放”之初,中共建立了许多经济特区。之后数十年间在全国范围内又建立了至少22个自由贸易区。而2018年提出的海南自贸港建设计划宣称,会特别开放,其负面清单(限制外商投资的领域)是全国各自由贸易区中最短的。但这个规划进行至今,仍有许多地方备受诟病。

从一开始,政经观察人士就质疑海南的“开放”成效,根本问题在于它缺乏一些关键要素,包括自由的意识形态和独立的司法机构。

2020年6月官方介绍《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时,时任海南省委书记刘赐贵公开宣称,和世界上许多自贸港都是资本主义制度不同,海南自贸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自贸港,“不允许在意识形态(领域)来破坏社会主义的制度”等等。

2021年6月通过《海南自由贸易港法》,涉及自贸港内居民权变更、接入全球网际网络、出入境政策及封关等内容。除海关外、甚至税制与法律都与内地有所区隔。海南当局今年3月在新闻发布会宣称,正致力于打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和公开、透明、可预期的一流营商环境。

美国《The Wire》杂志今年11月17日报导,法国投资银行Natixis亚洲首席经济学家艾丽西亚‧加西亚-埃雷罗(Alicia García-Herrero)表示,“自由贸易区,尤其是海南的问题在于,取消贸易壁垒的承诺并未实现。”“自贸区有很多规定应该取消,例如投资负面清单、投资法、全行业开放等,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马来西亚大学中国研究所所长饶昭彬(Ngeow Chow-Bing)则说,海南有点像中国的边疆地区,它没有最集中的人才,也没有最好的产业生态系统,“海南一直被视为一潭死水,不是中国最有才华的人去寻找职业的地方”。

中共分管统战的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王沪宁今年11月20日至22日在海南“调研”。官媒报导,王沪宁提到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封关运作口岸建设,强调加快建设海南自贸港是中央战略决策,是重大任务,并称通过统一战线凝聚各方,助推发展,云云。

时事评论员李林一对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表示,王沪宁是中共意识形态方面的大佬,习近平的“政治大脑”,他来变相催促海南加快自贸港建设,还要用统战来推动,比较奇怪。这一方面显示中共的意识形态控制无处不在,其所谓的自贸港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由,包括引发争议的“网络租界”的不切实际;另一方面可能说明海南自贸港推进中出现种种问题,引发各界,特别是企业界的反弹,需要出动王沪宁来强调统战要起作用。

专家:恐成中共当局的又一个烂尾工程

海南远未能成为一个商业和金融中心。因此迟福林在上月的公开讲话中,提到一个海南自由贸易港与相距约300英里的香港进行金融合作议题。

2018年中共宣布要在海南设自贸港之后,曾有不少人提到,海南要创造像香港一样的商业环境。

但谢田表示,海南经济不行,中共想捆绑上香港也无济于事,只能让香港背上包袱。香港已经被中共折腾得奄奄一息,自身难保。

中共2020年对香港强推《国安法》,严重损害国际社会对其印象,甚至有香港已沦为“国际金融中心遗址”的说法。

今年以来,中共官方媒体频频吹风2024年是海南自贸港封关运作的攻坚之年。近日大陆社交网上出现许多视频播主,纷纷宣传海南封关进入倒计时,声称“2025年封关后,海南将与国际接轨,实行零关税,成为巨大的免税店!”

谢田表示,中共有的是越来越严苛的对经济控制和对私企压制,没有自由和法治,海南自贸港会徒有虚名。

谢田将海南自贸港与习的诸多政绩工程类比,“正如习近平当局许许多多的烂尾工程一样,海南最大自由贸易区的所谓最后攻坚战,已经预示着未来发展的黯淡前景。习近平的好大喜功和刚愎自用,海南再次翻车的可能性,随着中国经济的滑坡也越来越显着了。”他说。◇

责任编辑:林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