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传奇】乱世中的命定姻缘(下)
杨延昭,《宋史》中的北宋抗辽名将,戍守边防二十余年,辽人(契丹人)十分畏惧他。辽人认为六郎星宿(将星)是他们的克星,而杨延昭的智勇善战宛如是六郎星下凡,故称之为“杨六郎”。
杨延昭和天波府杨家将保家卫国、一门忠义的改编故事,从元代起,各种版本在戏曲、小说和评书中流传甚广,深受普罗大众喜爱。此【杨延昭传奇】系列,笔者仅就乡野民间口耳流传的轶闻加以摘录综述,与读者分享杨六郎流传千年的英雄故事。
(接上文)
王兰英又是在后方紧追不舍,约莫跑了数里,到了子牙河边一个渡口。杨延昭心想:好极了,渡口想必水较深,有机会脱身了。他骑着白龙马越过渡口码头,准备涉水而过,然而这次白龙马跳入河中,却是飘于水上,动也不动。
杨延昭急道:马儿!你怎么了,赶快游啊!但白龙马仍然不愿游动,还转过头来似乎对他意有所指。这时王兰英的马已追上来,在渡口岸等着,杨延昭无法前进,只得独自游回渡口,面对现实。
王兰英说道:杨六郎!这回你跑不掉了。
杨延昭沉默不语……
王兰英把大刀放在一旁,急着说:你到底快说啊,收我不收,带我不带?
杨延昭无奈:不是我心狠!眼下大敌当前,怎能顾及儿女私情?而你一个女人家,又怎能受得了在边关前线艰苦的生活呢?
王兰英回道:有啥不行的,我又不是纸糊泥捏的,你能杀,我能砍,早上救你时,我一个人杀退了数百辽兵……
杨延昭又沉默不语……
王兰英眼圈儿红了,说:我等了你几十年,天天在城楼上盼着你,只盼有一天你能收我,一起到边关抗辽……
接着一串串眼泪不断落下,她开始大哭:我小时候就没了父亲,与母亲一起受尽辽兵骚扰、欺凌,好在金刀圣母收我为徒,教我武功,我日日夜夜地精进练武,在荒野日晒雨淋,无数的春夏秋冬,吃苦受难,现在已年近四十,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你在边关一起护卫中原……
……让我当婢女也好,怎么也好,我就是想与你在前线抗辽,就是想成为杨家的一份子,宋廷已几无大将,我一身武艺,你为何不要我!!!
杨延昭挨不住她哭,心软了,只得脱口而出:得了!这回我们杨家是多了一口!
王兰英吃惊:你……你再说一次!?
杨延昭:杨家总算又多了一口!
王兰英破涕为笑,说:这样是答应收我了。
杨延昭回:是的,杨家又多了一口。
在渡口附近准备渡河的旅客们听到两人言语,又认出是杨延昭,纷纷走过来祝贺:恭喜元帅!觅得良缘,杨家又多了一员猛将。
(附记:日后当地百姓为纪念这段往事,就取“杨家又多了一口”为名,将此渡口命名为“杨家口”,日后移居的人多了,也称为“杨家口村”。 )
骂六郎 马六郎
王兰英得到承诺后,终于破涕为笑,说道: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就跟你回边关吧!她红着脸,像个小女孩似的跟在杨延昭后面。
杨延昭准备回营,二人一路向西北方向走,而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快到军营时,杨延昭想:带个女人进去,而二人尚未正式成婚,部下问起要如何回应呢?于是他又带着王兰英,到军营旁一座名为高庄的村子,找到了一户只有对老夫妻居住的民家,说道想让未婚妻在这借住一晚,老夫妻认出是元帅杨延昭与女英雄王兰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这位老夫妻原有位刚娶媳妇的儿子,但新婚不久,儿子便带着妻子外出经商闯荡,久久才回家一次。老夫妻正闲着发慌,见有贵客临门,想沾点喜气,便大肆张罗起来。老太太发现王兰英满身尘土,就提议要帮她梳妆。她烧好热水让王兰英梳洗完,又拿来胭脂为她梳妆打扮,最后替她换上全身大红的新娘装。老先生则是为她打扫好房间,准备好新的铺盖,房间桌上配上一对花烛,最后还拿来一大盘花生、红枣、栗子。
王兰英看这阵仗,羞得满脸通红,独自坐在房间的床上,等着杨延昭前来,但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原来杨延昭趁着老夫妻兴致勃勃忙着招呼王兰英时,已经悄悄返回军营,准备隔天早上再来接她。夜深了,累了一天,王兰英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到了隔天早上王兰英醒来,发现杨延昭没来,到屋外转了一圈也没找着,而白龙马也不在。她以为杨延昭撇下她,又独自跑了,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翻身跳上围墙,高声地叫骂道:杨六郎!不管你在哪儿!给我听着!想不到你把我糊弄到这儿又躲起来了。我王兰英也是将门之后,从小爹就将我许配给你,我等了你几十年,昨天你被辽军追,是我杀退他们救了你,我娘还治了你的伤,我一路追着你打败了你,让你服气收了我,答应让我跟你上前线,想不到你居然把我丢下!亏你还是三关元帅,说话不算数!我王兰英这辈子铁跟着你,一定追你到天涯海角……她越骂越起劲,声音传出老远,把村民们都吵了起来,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杨延昭正在从军营赶来的路上,远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骂街,好像在骂自己,就快马加鞭地赶过来。王兰英见杨延昭来了,也不再骂了。
杨延昭下马,满脸歉意地对王兰英说明并没有要丢下她,两人误会冰释,随后杨延昭给了老夫妻一些财物,感谢他们一晚盛情的招待,并带着王兰英离去。
(附记:日后当地百姓为纪念这段王兰英“骂六郎”的趣事,就取谐音“马六郎”为名,将此“高庄村”改名为“马六郎村”。 )
护卫中原 实践使命
之后,杨延昭写信,派人火速送至天波杨府知会母亲。佘太君接信后甚感讶异,原来王家人还在世。她知道早年杨业与王怀订亲一事,但担心杨延昭的妻子柴郡主会反对,然而柴郡主得知后,却欣然同意这桩婚事,她说:母亲,王家姐姐与夫君自幼定亲,是父母之命,当属天意,该让他们成亲。
不久后,王兰英到了开封天波府拜见太君,她跪下请安道:儿媳兰英祝婆母福体康泰,万事如意。
太君见王兰英虽人高马大,但举止得体,心里十分高兴,上前搀起说:儿呀,听闻你与母亲久经战乱,颠沛流离许久,这些年委屈你了。
接着将八妹杨延琪、九妹杨延瑛,诸位夫人们一一给兰英做了引见。柴郡主笑着对王兰英说道:姐姐你好,小妹有礼了。又叫来两个儿子宗保、宗勉,说:快拜见你们的大娘。两个孩子很懂事地连声说道:大娘您好。
王兰英对柴郡主说道:郡主您好,我是山野粗人,失礼之处,请别见怪。接着又对二个孩子说:宗保、宗勉,你俩还不到十岁就如此高大健壮,日后必能继承父亲当大将军,继续保卫我大宋朝。
柴郡主回道:姐姐,别叫我郡主。日后我们应以姊妹相称,听闻您武艺超群,六郎都败在您手下,宗保、宗勉日后还需要您的教导呢!她说完,大家一同哄堂大笑。(作者注:查阅杨氏族谱记录,杨延昭之子为宗保、宗勉,与正史记载不同。)
日后,佘太君也和家人到小王都村拜访王夫人,两家又重新联系上,至此,王兰英正式成为杨门女将的一员。
加入杨门女将的王兰英每得知前线告急的消息时,便会立即带着女将们前去解围。在遂州城战役中,她以一人之力连斩辽军四将,数回合内击败辽军总帅韩昌。日后又曾勇闯玉女阵,及摆下八台阵大败辽军,亦曾配合媳妇穆桂英一同大破天门阵,凯旋归朝。
还有一回,奸臣王强与辽国通敌勾结,趁着杨延昭回朝廷述职之机,摆下酒席邀其入府赴宴,在酒菜中下毒迷昏他,连同前来查案的宰相寇准也不幸被抓。就在王强的家将准备押着二人送往辽国的途中,被领兵回府的王兰英发现,她领着军士杀尽其家将,还活抓了王强,由于她的机智,救了杨延昭与贤相寇准的性命。
王兰英和杨延昭一同防卫边关,守护中原百姓数十年,实践着她护卫将星的天命。日后宋辽双方休战,进入短暂和平时期,杨延昭亦在此时完成使命,归天而去。后来西夏国崛起,侵犯宋境。杨宗保继承父亲遗志守护大宋,却不幸于金山战死。后来由其夫人穆桂英挂帅,带着杨家十二位寡妇西征,这时年近七十的王兰英也一同参战,最后不幸与诸位女将在虎狼峡遭西夏军偷袭,战死沙场。
参考史料:
《杨六郎威镇三关口》河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 赵福和 李巨发 等人 搜集
《杨家将外传》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 1986年出版 赵云雁 搜集整理
《杨家将故事–大刀王兰英》河北美术出版社1986年出版 刘兰芳、王印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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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