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平时在家里、职场中,当我们遇到了复杂或紧急的问题时,有时候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时间和金钱,都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尤其在事态紧急或迫切的时候,这时该怎么做?答案是:变通。
变通的原理
预设的问题解决途径会从辨识问题开始,引领我们走上一条从问题走向解答的直线。它倚赖的想法是:清楚标出问题所在,能使你制定出合乎逻辑、循序渐进的程序,包括察觉问题、厘清问题、检视策略、依策略行事、从结果中汲取教训。
这条路径不仅直觉,也一再得到管理者和高阶人士增援巩固,毕竟他们多半过度看重熟悉的营运模式。但这无助于想出变通之道。
解决问题的问题
这种预设路径或许看来令人安心,而且普遍适用,但它实际上是一成不变与停滞不前,走这条路的人或许也未能察觉,有时我们诠释问题的方式本身才是问题。
今天很多最艰钜的挑战都是千头万绪、错综复杂。许多问题环环相扣、不停改变,而且看来像一个问题源头的事,或许正是另一个问题的解答。
我们通常会处理一堆纠结的问题,这反倒会使问题难以、甚至无法厘清。想想气候变迁、食品安全、不平等之类的问题,它们都以千丝万缕,甚至互相矛盾的方式纠缠在一起。
我们的问题不是只能以一种方法组合的工整拼图,因此把它们当成工整拼图来处理并不合理。此外,变通方案会在混乱中繁生;毕竟,每一个问题,每一个情境,都有多种可能的变通之道。因此别以为这一章介绍的创意程序,只会造就一种可能的配置!
乱就乱吧
你处理混乱局面时,这个过程不会随着找出问题而结束,甚至未必需要从找出问题开始。所幸,变通方案不会依照循序渐进的程序,所以你不必先完成一项任务再进行下一项。
我反而喜欢把变通思维想成一种需要不断在人生的“预设选项”与“问题”之间换来换去的心性。
想出变通方案比较像玩乐高积木,而不是拼拼图:你有很多积木,而挑战在于盖出东西。请记得:如果你要用乐高盖城堡,先找出平面的角落拼片是没有用的。你的创造力需要积木支撑、允许你一一探索不同组合方式,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可以依喜好用很多或很少积木,可以建造任何能想像到的东西。有时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建造什么,直到开始组合才有灵感。
起点
历经多年在变通方案上的研究调查,并拿很多学生和研究同事当白老鼠,我发现你可以从两方面着手。
首先,你可以撇开自己在意的问题的认知,另辟蹊径。但你不必充分了解或厘清问题,就能试着找到行动的起点。这正是变通方案的妙处:就算是你并未透彻了解的问题也可以应用。透过实验,以及乐意接受混沌不明和怀疑,你可以慢慢拓展可能的范围。
再来,你可以从认识不同情况的“预设”反应开始,看看它是如何功亏一篑。
我们仰赖太多人生的脚本了,但正如心理学家马斯洛在一九六六年所说:“我想如果你只有榔头这种工具,真的会很想什么都当做钉子来敲。” 只要质疑预设选项,你就会从不同的起点着手,也就是:从你的标准做法切入,而不是从问题本身开始。
接下来,这个过程会让你思考多方面问题,包括之前你可能浑然不觉的议题。
幸好,起点就只是起点罢了。更好的方法是透过更仔细观察你的知识基础,同时有条理地修补两者:问题与预设反应。组合出一个基础后,你甚至可能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开始的。
奠定基础
变通创意过程的基础在于:认清自己知道与不知道的事。请记得,这是乐高建筑的基础,不是真正房屋的地基。也就是说:如果你心里没有设计规划,眼前也没有所有积木,不必担心。这个步骤只是让你开始而已。
如果你心中已经有想要对付的难题,确定自己对它的了解并写下来,只是赢了一半。所以,如果要从找出问题开始,我会建议你仔细思考大致的问题、障碍,以及“问题一开始为什么会存在”的各种解释。
如果先开始思考自己在某个情况的预设反应,你就能找出传统的解决方案和责任方。
最后,次序并不重要,你也不必花很多时间在这项练习上。先有个开头,之后在你开始脑力激荡四种变通方案时,很可能会重新审视知识的基础,增添或改变一些积木。
问题
问题可以很单纯与明确(例如:我午餐没办法吃水煮蛋),也可以是复杂与牵涉多个面向(例如: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五岁以下孩童的腹泻死亡率居高不下)。如果你的问题很单纯,那很棒—写下来,继续前进。如果比较复杂,不妨粗略记下你对问题的了解与不知道之处。然后再往下写出障碍,以及“问题一开始为什么会存在”的解释。
你对问题的观察可能出自亲身经历,或是已经有人报导。用咖啡机煮水煮蛋的骇客把问题当成例行公事。贝瑞夫妇不曾研究过预防腹泻致死的医学,而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你亲身经历过,很可能就非常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不过你的经验也可能蒙蔽自己的双眼,让你看不见其他解决方式。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会比较像一张白纸,这让你对问题所了解的第一手知识比较少,成见也比较少,因为你没有“预设”的问题解决方式。
障碍
处理单纯的问题时,障碍通常清晰可见。那名骇客午餐想吃水煮蛋时,障碍很明显:他办公室里没有炉子。当问题比较复杂,你可能会先多做研究,详尽了解,或是试试预设方案,尝尝失败。
贝瑞夫妇深入探查若要止泻药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更加普及,会碰上哪些挑战时,既读了报导,也和许多人士详谈过,由此得知障碍包括欠缺基础建设、物流及资金。
在问题复杂难解时,试试预设方案、尝尝失败,也是一种研究障碍的方式。我婴儿时期有次拉肚子拉到快死了,我爸妈试过多种预设方法来救我,一再碰壁—先是进口药品出问题,又得知母乳库罢工—才发现原来障碍这么多。
请注意,你不必事先明白障碍何在—事实上,一无所悉在这时可能和知之甚详一样有帮助,因为这会让你体认继续学习的重要。在约略写下障碍时,你的清单不必钜细靡遗;随着你对问题和预设方案知道得愈多,可能会再遇上那些障碍。
预设方案
我们多半都知道“预设选项”是什么。煮水煮蛋的预设方法是拿锅子在炉子煮,要煮多久,取决于你喜欢蛋黄多熟。预设方案感觉起来如此自然,使我们不会对它们想太多—就这样任它们默默塑造了我们在每一个情境中认定为适当的事物。
若你从问题着手,你的注意力会自动转向预设选项—因此在利用咖啡机煮蛋的骇客例子中,他考虑了预设选项,然后就不得不舍弃,因为它会碰到另一个问题:他不能在办公室里煮蛋。
就连在更复杂的情境中,我们也可能在未充分了解问题的情况下联想到预设方案;毕竟,预设选项真的很直觉。例如:贝瑞夫妇在了解穷乡僻壤难以取得止泻药物的问题时,不必花太多工夫便得知,国际发展脉络下的预设方案是透过公部门免费提供疗法。
随着对问题了解得更多,他们很快发现有些计划是以私人机构的配销为中心,尤其是锁定所谓“最后一哩路”(远离公共医疗机构的偏远地区)的计划。
但当问题的架构不同,预设选项也会改变。若不着眼于“难以取得止泻药品”,而将焦点摆在“腹泻致死”,你可能会多加考虑预防措施,例如:轮状病毒疫苗、干净的饮水、环境卫生,而非药物取得。
当我们思考如何处理有诸多面向的问题时,从不同的角度观察是很正常且有助益的事。
责任方
在我们壁垒分明的世界里,预设方案常与权责分配形影不离—并清楚界定由谁担纲领导角色。你的蛋要谁煮?谁要负责运送止泻药品到偏远地区?
这条路线不仅阻止他人扮演积极主动的角色,也使我们难以转换其他方法来解决问题。当人们多次遭遇同样类型的问题,且一再运用同样的预设方案来解决那些问题,他们就会变得麻木、不会去想替代方案。
若你来自边缘,就能以不同的角度寻找替代方案。集中心力于责任方,有时能帮我们反过来思考,在变通方案里不要做什么。
解释问题为何会存在
问题为什么依然存在?这个问题有助于我们将问题的本质和预设方案、责任方连结起来—在面对较复杂的难题时,尤其适合这样问。
当你试着揭开这条连结时,请避掉笼统的答案,例如:“责任方不够在乎”。就算事实真是如此,这种假设也会局限你的思考,还可能引发一种宿命论,觉得我们仿佛全都无能为力,注定失败。
幼童无法取得止泻药品是世界最持久、最顽固的问题之一,当贝瑞夫妇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没有因为观察到那些一般性、宿命论的事实而却步。
没错,尚比亚的腹泻死亡率是芬兰的七百二十倍。这个差距并不代表民众没有试图解决问题;也不代表尝试失败:根据华盛顿大学健康指标和评估研究所的资料,从一九九○年到二○一七年,全球五岁以下孩童每年的腹泻致死率已从一百七十万例死亡降至五十万例。
询问“问题为什么依然存在”的益处就在于,这会促使你精进自己看待一些棘手问题系统性本质的方式,让你不仅明白自己拥有多少知识,也领略自己有多无知。
在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会发现很多人期望腹泻致死的问题能靠国际援助和低所得国家的政府解决,而这是一个完美的钩子,可以连上好几个“要是……会怎么样”的问题。
举例来说,要是药物可以透过私人组织配送会怎么样?要是我们不需要开辟更好的道路就能改善药物的运送呢?要是公共医疗可以在诊所或医院以外提供呢?这些问题也许会带你去不同的地方,很有可能会让你转换不同角度思考问题和预设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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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曾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