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过一场透雨,
田垄上飘着一缕缕雾气。
艳阳创作的多彩薄雾中,
娇小柔弱的妻子那么美丽。
谷地的野草长势茂密偶尔还站着几棵荆棘,
乘地气湿除杂草是个不错的时机。
我蹲在地上用小铁锄往草下一挖,
妻子抓住满把的草用手往上一提。
抖抖草根上的沙泥顺手向地边抛去,
那要吞噬谷子的草棵就落入深沟壑底。
妻子今天的动作那么快那么麻利,
那感觉就要和我比出个上下高低。
也许手上有泥不方便拢一拢两耳旁飘垂的鬓发,
也许是不方便擦一擦额头上沁出的一颗颗汗珠。
手忙嘴也忙,
说了南又说北,
说了东又说西,
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
老夫老妻了,
你今天的声音不是平素中的腔调。
听得出,
这还是你在竭力抑制着:
沉积的情愁恩怨都纷纷搭乘娓娓的话语,
从声带中依次往外挤。
干了一个来回,
坐在地头上小息。
我捧起挂在桑树上的米汤瓷罐,
脖子往后一仰,
咕咚灌一口,
在家好自在啊。
原来农家的日子,
这么的畅快惬意。
妻子伴在我身旁,
眼神中竟有更多的满足与惊喜。
不禁想起当年,
伴娘把你扶上婚床,
刚刚给你揭开红盖头时;
精疲力竭躺在产床上,
第一眼看到我们胖儿子时,
你脸上如瞬间绽放的春华,
那么靓丽欣喜。
远处走来一对下地的夫妻,
离得还老远,
妻子就站起来打招呼话家常,
可分明是话中有话:
我的老公出狱了,
俺也有一个完整的家,
俺也有夫婿!
我心里一阵酸楚,
感谢你,妻子,
对我修炼法轮大法的支持,
即使被判刑入狱。
可我痛惜,
这六年,
你一个人下地
形单影只。@*
责任编辑:林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