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白云常自在 意如流水任东西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涛哥侃封神》。我们上期节目基本就把第四回(妲己进了朝歌)跟大家介绍完了。里面有一个我想强调的问题,就是:
纣王是到女娲宫上香,看到了女娲像,从而勾起了他的邪念。可是当时的女娲像只是泥塑的像——女娲的原神,她的主尊,并没有在泥像上面(当时离开了)。纣王看到了之后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宫里的几千人包括自己的皇后都看不上了,结果转来转去就转在妲己的身上。
妲己是个女孩,应该是十六岁的一个女孩。妲己在进宫的途中,她的原神却被狐狸给杀掉,狐狸进了妲己的身体,当纣王一见到妲己,一拍案,就站起来──骨头也酥了、酸了,筋也酥了、魂不守舍了、耳朵根子也红了,浑身就开始哆嗦,神经末梢就有反应,连“胳膊肘”这块都动了(胳膊肘这地方没有筋,所以那个地方是麻木的)。这就形成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对比──
因看到女娲的像,而产生了邪念,从而勾起了他要在人间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要跟女娲相媲美,结果找来的女人却是个妖──是个女孩,但她的魂魄却是个妖。
可是当初他看见女娲像的时候,那是一个泥像,不是真人──女娲泥像长时间有主尊在其位上——她的容貌却对纣王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而眼前的妲己,看起来是个人,里头却是个妖、是个狐狸,同样对纣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所以这里很有趣!意思就是,人无论在人中多狂妄、多伟大,但是在整个宇宙生命境界中,人是最无能的。他的无能就是因为人的贪欲,从而表现了无能。也就是讲,曾经乘载着女娲主尊的一个石头像,就足以让人中的纣王魂不守舍、茶饭不思、要死要活。同样是一个没有人的魂魄,只有人的一个肉体的妲己,却因为狐狸进体,同样可以让他达到热情奔放,一泻千里,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我讲,这是一个很有趣、很有趣的故事:
能够让纣王产生想法的、产生动作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人。女娲像不是人、妲己也不是,而他们的背后却都有一个魂魄(一个来自于神、一个来自于妖)。我觉得这是对今天的人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提示:人可以什么都不相信,但人的不相信跟纣王的那种贪欲、权力、不可一世,完全有了一比(而且极其相像)。
在商朝崩溃的时候,做为人中的豪杰,却留给后人一个深刻教训的生命理念:当人的眼睛、人的贪婪、人的判断、人的聪明,当你一切建立在人的欲望上的时候,他将是这天地间最愚蠢的生命之一。
在人与其他生命(神、妖)之间的关系背景之下,我们进入了第五回:云中子进剑除妖。斩妖除魔真正开始了──《封神演义》开始步入正题:
我们看到正、邪之间的较量,核心是人。人是神造的,是女娲造的,妖魔鬼怪他们是“抢人体”的。正的神都会竭尽他们的全力、不求所得的去帮助人向善、归正。因为人是神造的,人应该顺应神规定的人的行为,包括人的道德、人性、人对自我尊严的认知以及生命的归属(归属、归队的选择)。
所以在人的环境中,人们能生活在世界中,他生存的最大意义就是:生命是一个过程,不是获得、不是结果(结果是死的,过程是生命之河流经的环境)。所以,人生命的过程,就是看他更加趋近于神的过程;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够屏弃肉体与生俱来的欲望(人叫:生理成熟)。
在生理成熟的背景之下,人去突破它、去跨越它,使它冷静、使人的情感能够平和下来。通常英文就叫Peace。我觉得 Peace的概念,差了很多。
真正所谓的内心平静,是一个人能够从魂魄的角度、灵魂的角度来看待现实社会的一切,他可以长期的没有激动的概念,没有失控的可能(没有激动就没有失控的可能),从而他展现出来的是自己生命的真实。
所谓展现自己生命的真实,是指:他可以用自己不死的灵魂,去把握肉身(在时间流失中的生命过程),能够认识到自己生命的永恒真谛,你的生命就是平和的。
你会给人家展现出一种生命的智慧、品质、境界。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存在的本身会对周围的一切有一种感召力,让人们感到一种亲和、一种安全感。竞争的生命没有安全感。
这是我个人能够从《封神演义》中体会出来的……
诗曰:
白云飞雨过南山,碧落萧疏春色闲。
楼阁金辉来紫雾;交梨玉液驻朱颜。
花迎白鹤歌仙曲;柳拂青鸾舞翠鬟。
此是仙凡多隔世,妖氛一派透天关。
“白云飞雨过南山”,有白云、有飞雨,就是滋生万物增长。“碧落萧疏春色闲”,满山的绿色。
人家古时候都是用七律、五律,或者四言、五言去描绘看到的一切,一句话就是一张图片。“楼阁金辉来紫雾”,道家用紫,佛家用金。金跟紫,实际是在修炼当中一个代表性的颜色。换句话说,在某种程度上,他表达的是同一个颜色,只是境界、环境不同。
“楼阁金辉来紫雾”,是讲云中子待的地方。“交梨玉液驻朱颜”,这里讲的是作为修行得道的人,他的生命是永恒的。就跟我刚才说的概念是一样的,你可以用你不死的魂魄去驾驭、把握必死的“人的肉身”的生命过程,这样人的肉身显现出来的就是永不衰老、青春常在。
眼前这就是云中子所待的地方,在这种仙界的背景、氛围下,当那千年狐狸的妖气从朝歌城一旦起来的时候就非常清晰可见。这首诗讲述了当时整个环境氛围。
不言纣王贪恋妲己,终日荒淫,不理朝政。话说终南山有一炼气士,名曰云中子,乃是千百年得道之仙。那日闲居无事,手携水火花篮,意欲往虎儿崖前采药;方才驾云兴雾,忽见东南上一道妖气,直冲透云霄。
云中子,乃是千百年得道之仙。《封神演义》在大部分描绘过程中都用仙,很少用神。这些仙,用人中的话叫“炼气士”,用的是“炼”不是“练”。“练”是人中的技术;“炼”是锤炼、是生命境界的升华。
就像老君炉烧孙悟空,烧完的结果,孙悟空却成了火眼金睛。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老君炉里是一种磨炼、磨难、受难的过程,而受难的过程却是他境界升华的过程。所以“炼”是指生命升华的概念。
云中子“手携水火花篮”……水、火不相容,那为什么讲“水火花篮”?他是讲阴、阳的概念。云中子的境界超越了阴、阳,他可以跨越阴阳,他可以把阴阳掌控在他手中。水火花篮的花代表生。水、火同在他手中,作为他来讲是善,是给生命机会的。
就像我讲过,加拿大首都渥太华的国会山庄前面有个水火花坛,周围是加拿大各省的省徽,因为魁北克省的民众是讲法语的,跟加拿大其它省讲英文的群众发生了根本上的冲突。作为联邦政府机关所在地,联邦政府具有能力让他水、火相容。是一个意思。
水火相容是生,否则水、火是相克的。火怕水,水一定灭掉火,但是把水架在火上烤的话,那水会变成水汽,同样烟消云散。那水、火是对立还是互相融合,就看主体生命的境界。站在人的境界,站在贪欲的角度上,水、火是对立的;站在高境界的角度上,水、火是生的。所以里面都包含了相生相克的道理。
那妖气很厉害,因为妖气上来的高度可以跟云中子的云雾相等同(直冲透云霄)。这里面的关键在于她的来处,她是受了女娲之托(女娲娘娘的旨令)而来,从而使得妖气本身具有这种能力。
云中子打一看时,点首嗟叹:“此畜不过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潜匿朝歌皇宫之内,若不早除,必为大患。我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忙唤金霞童子:“你与我将老枯松枝取一段来,待我削一木剑,去除妖邪。”
童儿曰:“何不用照妖宝剑,斩断妖邪,永绝祸根?”云中子笑曰:“千年老狐,岂足当我宝剑!只此足矣。”童儿取松枝与云中子。削成木剑,吩咐童子:“好生看守洞门,我去就来。”
云中子在终南山,朝歌在他的东南下方,他在云头竟然可以知道这妖精是在朝歌的皇宫里。在人的层面以为不可能的(太远了看不着),在云中子的角度却可以明察秋毫。这是境界不同,不明白的人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揣摩别人,明白的人会知道楼外楼,山外山,天外天,人外人。
换句话,就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是指时间上的概念,“决胜在千里之外”则是人的距离对他来讲不存在。人生活的这个环境(时、空),是为人准备的,人反过来又受制于时、空。所以人是核心。
当你懂得生命层层境界有所不同的时候,你就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他出手不出手都无所谓,对于你来讲都没必要去研究他,更不需要任何的沟通、对话。如果你需要沟通、对话,就不叫“智者无语”了。
绕来绕去,希望大家从中能体会自己灵魂所在的生命境界,对人而言,那就是神力,甚至更高。因为那个境界的他不死,他超越了人的时间。当你超越了人的时间(人生命的那一部分环境),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有本事的人,自然就有预测功能。
“我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云中子以他自己的生命境界、今天的状况,作为做事的基础。“方便为门”意思就是“给别人予生路”,但后面的六个“……”,就是有些话“天机不可泄漏”。
也就是说,今天他是以修行人之慈悲(慈悲不是人的情感)去看待这件事情,至于这件事情该不该管呢?他不想说破。因为他看到了这只狐狸是女娲派来的,他远远低过女娲,但他又知道狐狸的来处。
虽然都是神仙,他得吻合环境。这里有时间的界线。
就是说,现在,是这只狐狸刚刚进到朝歌的时间点,当狐狸后来借纣王之手杀了人之后,你看谁还慈悲?没有人慈悲!谁再去找纣王说:“你把这女的扔了吧!她是只狐狸。”没人管了吧!那就不再管了。所以慈悲与否,取决于慈悲者的理解度,就叫悟性。这童子不知道妖精的来处,所以说:“何不用照妖宝剑……”也不知道她干嘛来的──就在书中那六点删节号暗语中。
虽然云中子有宝剑,但他不能用,实际就是云中子不能亲手杀狐狸,他只能向纣王劝善,所以他给纣王一根木头,要透过纣王的手去杀掉狐狸。是纣王把狐狸招进来的,是纣王要的,所以得纣王给自己解套(他的生门)。神仙本事再大,只能劝善,不能代替。
千年老狐狸,哪里需要用我宝剑对付,弄根老枯树枝就行了。他用的是老枯树枝,他没用新的,意思就是老枯树枝带有生命的过程,带有某种灵气。生命走动的过程就有灵气。
云中子离了终南山,脚踏祥云,望朝歌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不用乘骑与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
大千世界须臾至,石烂松枯当一秋。
云中子离了钟南山,不用乘骑、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骑马、乘船,这是人。他是仙,但他肯定带着肉身,要不然,不带肉身怎么去见纣王。
人身体的本身是物质,他身体的物质净化、升华,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能够使得他自己的元神在主宰自己身体的时候,战胜现代科学所谓的地心引力。其实就是他身体的物质组成早已在他的修炼过程中,脱离了这个时、空的限制。
乘骑、驾舟,还是在人的时、空局限中,不用乘骑,不用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他已经超越了。这是修行人特有的。
“大千世界须臾至,石烂松枯当一秋。”时间概念已经完全不同了。松树都叫千年松柏。那“天上方一日,地下已千年”──得到这样的生命,对人而言就是不死的。
且不言云中子往朝歌来除妖邪。只见纣王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皇皇。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内有上大夫梅伯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言曰:“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大乱之兆也。公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之大义。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钟击鼓,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
“进退自有当尽之大义。”这里讲的是面对这种事情,我们是进、是退?要守义——人应该具有的这种道德品质——因为我们是拿俸禄的,我们曾经向纣王的父辈、祖先承诺过,我们要辅佐他,来历保商朝不倒,所以这是大义。那作为义士来讲,我们就必须要说话。
“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
诤,是指良药苦口的意思,对吧!良言难听、难进,但是做朋友要懂得去真正的劝善。那在家里面,儿子要敢讲,父亲也可以去接受儿子提出来的任何不同的意见。那作为朝廷来讲,作为王,就应该同样具有这种品质。
在现实的环境中,后来的说法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他讲的意思就是说,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局限性,每一个人都会生活在自己的困惑中、自以为是的困惑中——自以为是,他不会困惑,他认为什么都懂。什么都懂,其实在更高的生命境界看就是困惑。
所以在纵向的角度来讲,始终包含着:一个理在更高的环境中看是错的,一个错的道理,在更高的环境中看又是对的。当你从珍惜生命的角度,从生命的理念去看待事情的时候,你永远不会错,你的生命就会自然往上升华,你的不错不是说你的认识一眼到底,而是你在这过程中,生命境界在升华,总是能够接近事情本来的真相。
不顾及任何时间、环境,那就是错的,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完全被时间掌控着的环境(时间是个神)。君臣之间是“义”的关系啊!你不能投其所好,或者说只顾及自己的利益,从而失去了你本该有的那一份责任。
商容曰:“大夫之言有理。”传执殿官:“鸣钟鼓请王陞殿。”纣王正在摘星楼宴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左右奏:“请圣驾陞殿。”纣王不得已,吩咐妲己曰:“美人暂且安顿,待朕出殿就回。”妲己俯伏送驾。
纣王秉圭坐辇,临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贺毕。天子见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与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抱本上殿。纣王连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又见本多,一时如何看得尽,又有退朝之意。
商容是宰相,就像国务卿、总理。总统不在、首相不在,那就得听总理的。就这意思。那时候朝廷也是各司其职。八大夫就是后勤部、统战部……自己有自己的事,那两位宰相(就是“总理”)、镇国侯武成王(那就是国防部长),抱本上殿。
一看王来了,压的事太多了,所以大家都过来,大王你说这事怎么办。纣王一看本太多了,这也看不完,他心里就烦了。那边美人等着呢!这头一群遭老头子,你给我拿这个,谈这些所谓的正经事,真够烦,就想退朝了。本来因为其淫荡过久,人就处于一种昏迷、驰靡的状态,就会懒散。那种阴邪、阴懒它往往是共生的。
只见二丞相进前,俯伏奏曰:“天下诸侯本章候命。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聪者。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无得仍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臣闻天位唯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非政治得失所致。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顺,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幸留意焉。”
结果两位丞相就说,天下诸侯都有奏本,就等着大王给划个道。殿下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半个月都不上朝,不亲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放在眼里头。想必在大王左右有一些“迷惑圣聪者”。意思是说:不是纣王坏,是旁边有妖怪,有迷惑者。
这里摆明一个态度,就是:纣王是人,只不过受淫荡所诱惑。应对我们现在的说法,就是:“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为什么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每个人的欲望难填,难以控制,无可驾驭。放纵,对每一个人来讲,只是一个胆量问题。有些人胆小,但是他不敢贼,他做贼不敢偷,但他老惦记。
所以放纵只是胆子的大、小问题。而能够驾驭欲望可是生命境界问题,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差距,两码事。这是生命完全骤然不同的概念。
“臣闻天位唯艰。”这里讲的是:作为大王来讲不容易。所以要“去谗远色”(去谗言,远色欲)。什么叫谗言?拿嘴玩人。
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些会夸人的人,用嘴夸人的人是坏的,是坏人。为什么?他去迷惑对方、欺骗对方。所以我们讲过“沉默是金”,是因为人很难沉默。那智者呢?无语。他根本不说话。
人呢,叨不叨、叨不叨、叨不叨,带有各自目的的,他一定叨不叨、叨不叨。
纣王曰:“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只有北海逆命,已令太师闻仲剿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理。纵朕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
目前而言,朝里的百般事情,二位宰相你替朕代劳,自然就可行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其它的说法。即使我本王,每天早晨亲临大殿,还是你们两人处理具体事情,没什么差距。那你们做为三朝元老,你们把我给扶上了台,我还信不过你们呢?不可能啊!所以我来不来都无所谓。
你看他多会说话。他就为了回去找女人,就用这些话把比干跟商容填上嘴巴了。其实这也表现出君臣之间满融洽的,那个时候。
君臣正言国事,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炼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重情,未敢擅自朝见,请旨定夺。”纣王自思:“众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如何了得。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百官自无纷纷议论,且免朕拒谏之名。”传旨:“宣!”
因为纣王天天抱着女人,自然就烦这些正经八百儿的事。温饱思淫欲,更不用说这些王者了,谁都不愿意干正经活了,是不是!现在很多大官、贪官,包括柯林顿,在办公室都干那个,其实就是展现人的恶、坏、淫、下流。
所以讲忍耐,人能够凭借神的力量(当然你得有师父才能凭借神的力量)超越自己的肉体、欲望、诱惑,那就是一个走向圣贤的过程。
所以纣王的角度,就是说,唉啊,我文武百官都抱着奏本非让我批,你说这还了得,我看了就烦了,与其这样不如把那个终南山来的老道,给他召进来,聊聊天吧!聊点闲篇吧!是人家自己上门来了,做为百官而言,你也说不了什么,对不对!人家过来晋见嘛!
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好齐整!但见:
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
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
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
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
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
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硃一点血。
一心分免帝王忧,好道长,两手补完天地缺。
但见:“头带青纱一字巾”,这是形容云中子;“脑后两带飘双叶”,应该是道服啦!“额前三点按三光”,三点——天、地、人;那三光本身跟道家相关。“脑后双圈分日月”,意思就是天、地同在。
道袍都是按阴阳来。他的打扮就是他的境界。
他在解释他修行道行之深。不只上山伏虎,老虎见了他都怕,“下海蛟龙行跪接”。他超越了一般的师父。
道长来了,来了干嘛?他知道纣王有麻烦。
那纣王的麻烦跟他自己有关,但云中子愿意过来帮这个忙。“一心分免帝王忧,好道长,两手补完天地缺。”展现的是慈悲。希望能够达到完美、圆满。短短几句话就讲出云中子的境界跟他的原处。
道人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著拂尘,近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纣王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
云中子执拂尘打个稽首,没跪。纣王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你虽然是在方外(天圆地方:修行人不在尘世中),却也在我纣王的版图过日子,你见了我不行大礼,你也太过分了!这是“慢君之罪”(怠慢君王之罪)。纣王本来想治他,就怕大臣们说他太小器。干脆难为难为他道人。
纣王曰:“那道者从何处来?”道人答曰:“贫道从云水而至。”王曰:“何为云水?”
水汽是云。云、水是同生的。“贫道从云水而至。”他的意思是:我不在固态中。凡人是肉体的。他不是凡人,已经超越了肉体、超越了欲望。
潜在的意思就是说,你是地上的君王,没错,但我已不归地上管了,所以我不会给你行礼的。这两个人在展现各自对生命的理解。
道人曰:“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这时空对于我来讲是不存在的,而我自己的本身不会有人中的任何贪欲、任何贪念、任何贪心。我心似白云,不是要在地上称王、称霸。
意如流水任东西。那是一个大自在,超越时空。所以这话说得相当高。
纣王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纣王就是纣王,王被称为“天子”,有其因由所在,他也可以展现他的境界,对吧!“云散水枯,汝归何处?”那意思就是你死了,你就什么都不存在了,对不对!你就完蛋了。结果云中子说──
道人曰:“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这纣王一听,我今日遇见高人了!“云散皓月当空”,这是他没想到的。
生命是一层高过一层的、境界一层高过一层,对吧!如果“云散”是指生命成功了、修成了、出现了结果,可是我生命内在的一部分是你今天看不着的,一旦修成了,那部分(云)消失(散)之后,那就是生命“真实的展现”──皓月当空,又叫:明珠出现(修成了)。
纣王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要知下回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避樊笼而隐迹 脱俗网以修真
《封神演义》第五回:“云中子进剑除妖”──斩妖除魔真正开始了。
斩妖除魔,带有一种“正法”的含义。在修正某种空间。透显修炼人的慈悲!
云中子看到朝歌有妖气,他就来了。纣王不高兴。因为他只稽首,没有行大礼。纣王说:你有“慢君之罪”,想难为他。问他:你是哪儿来的?然后,云中子说:“贫道从云水而至。”
那不胡说吗?纣王就开始难为他:“何为云水?”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纣王一听,这个行!
这话没错呀!我的生命在于心、意,不在有形的肉体。这是云中子的本意。一句话,他的境界就上来了。
物体存在的三个型态就是气态(天)、液态(地)、固态(人)。民以食为天、温饱思淫欲,还是围绕着这块肉。所以,看生命的境界,看你在哪个循环中。你在肉欲的循环中,你就是“人”;你能够认识、尊重前生、后世中轮回转世的那份缘分,那是“地”……
地上的水,高过世间一切有形的东西。所谓“Be water”(成为水)就是说:水放在不同容器中会表现出不同的形状……所以:水是有形的、同样是无形的。但它依附于有形的物质(水)中。“气”不是!
一旦把水烧开了,水汽一起来……它就完全超越了(物体)、摆脱了二维空间中物质形式的控制。“Be water”可以比喻为三界的概念,如果人们能够“Be Air”(成为气),其实就是“与神同行”(与你的魂魄存在)。
云中子在诠释他生命的来处、境界和他对生命的认识。面对纣王的权力、红尘繁华的一切,对他而言,不值得看它一眼、不值得留恋。因为他不在这繁华的红尘中,他只生活在心、意之中。但是……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他再上到另一个境界当中。
心似白云、意如流水的东西都修去的时候,我修成了!皓月当空、明珠出现,那都是结果(就是:修成了)。我现在在修行的过程中如云、水般流荡,但是当超越它的时候呢……
纣王闻言,转怒为喜,曰:“方才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智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
人的生命境界,可以达到不被世间物质左右──他完全可以欣赏它,但不执着它;可以拥有它,但不在乎它──不为它所累、不为它所如何如何。只不过,人被人身所困扰、所诱惑、所掩盖、所迷失。
所以有形的、最物质化的一切,是不存在的、虚无的,它对人来讲是最有害的。它最容易使人迷失。
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云中子欠身而言曰:“原来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贵,三教原来道德尊。”帝曰:“何见其尊?”云中子曰:“听衲子说来:
“天子只知天子贵”──你尊为纣王,只知道天下都是你的──这句话是应对纣王当初见他时说的:虽然你是个修道的人,你在方外(天圆地方的方外),不在红尘中。但终归你在终南山,那地方还是在商朝的国土上……
“何见其尊?”这里讲的是“道家”的尊贵、尊重、至尊。
云中子后面说的那段话,对所有朋友认识自己、认识生命、认识现实环境中的一切,都有借鉴之处。
为什么中国人的文化是修行的文化?人为什么要修行?其实人生来本该修行!
人生来在肉欲的身体之内,这是一份苦难。透过这份苦难来净化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超越,也是相生相克的道理。欲火焚身、欲海难填可以对比为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欲火焚身,在你煎熬的过程中,能够凭借自己元神的那一份认知,来辨别自己的欲望可能给自己本身带来伤害。
说句俗话,就是:控制自己的欲望;再俗一点儿,就是:战胜自己的欲望。其实是“消去自己的欲望”!
做个对比:老君炉在燃烧的过程中自身得有炭使、得有火,而我们的肉身就像那炭火,在欲火焚身的过程中,诱发出人们对于酒、色、财、气的占有和表达(彰显、放纵欲望的方式)。被诱发纵欲的方式就像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的火在烧毁着他。其实就是消除你欲望的过程。当你消除欲望时,你展现出来的是生命的智慧。但有些人不是,展现出来的是占有,那叫聪明,是反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活在灵魂中,必是善良的。活在欲望(肉欲)中,必是邪恶的。
在香港问题上,香港人有那一分被迫放弃肉身的“现实”,才有香港人喊出“天灭中共”的这份认知──人与神更近的标志。在现实中也把中共定格在魔鬼上。我以为这是很珍贵的过程,而不是获得或失去的那个说法。
“但观三教,唯道至尊。
上不朝于天子;下不谒于公卿。
云中子他刚才就是那么干的──见着纣王不下跪,只打打手(我也不知道道家的礼是抱拳吗?我不知道那礼数──迷失了、轮回转世中忘了),他也不去拜见大臣、士大夫、宰相……这些当官的。官宦之家对于他来讲根本不放在眼上,他不会求他们的,不会与他们结党营私、结伴为侣。
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
樊笼,是鸟笼子(非常好的鸟笼子)。什么鸟放在好鸟笼?你抓麻雀肯定不放鸟笼里头,对不对!你们家养只下蛋的鸡,你也不能放鸟笼里头,而且是放在非常讲究的鸟笼子(里头放八哥都不放……我养过八哥)。好鸟才放在樊笼里面。
“避樊笼而隐迹”,无论我有多大本事,我不会去受制于荣华富贵。追求仕途的本身就是一个笼子。展现自己的才华,为求仕途发达,把自己当成金丝雀那样被人养着。在鸟笼里还觉得骄傲——其实你就是笼中之雀。
你是笼中之雀,你是为别人而存在、为这个笼子而存在、为提笼者而存在,你失去的是你自己。你是在别人赞誉笼子的珍贵中,去展现自己的价值。
没人见到玄鸟。老道都去深山里。没有人烟的地方,不被红尘侵染的地方,没有人的贪欲与欲望氛围的地方才会长仙草,才会有凤鸣。凤凰可以落在都市中(凤凰止于庭)、灵芝可以随处可见(芝草生于野)的那种境界,《封神演义》一开始讲过。
“脱俗网以修真”,不落尘世,方显自己生命之本质。越能摆脱城市的一切与肉身的一切,你本性的一面才能越超越——修真就是能看到自己生命的本来——可以看到自己的元神。
智者无语!他要想说,可以滔滔不绝,但他完全可以不说,因为他没有必要说。一个“脱俗网”的人,他为什么说?但如果这样的人去说的话,他带有使命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
这里用了“绝”,用了“忘”。他这里用的是坚绝的绝——名、利一刀两断。
乐林泉,就像你到杭州虎跑泉、灵隐寺、九溪十八涧……修炼人愿意待在那样的环境中不出来……那地方没有名、没有利。
当然现在不是了,你看马云说要把虎跑泉买走。他肯定掏得起那个钱,只不过,能不能让他买,上头还有权势……当初在1960年─1970年的时候,北海公园关门了,不让人进来,大概有四五年吧!重新开放是1975还是1976年。原因是毛泽东他老婆江青要在北海里骑马,所以大家不能去。
这里讲“绝名绝利”,同样是脱开“俗网”,隐迹而生,隐迹而居。
隐岩谷,忘辱忘荣。荣、辱都不在他的考虑中。你去羞辱他,他根本没听见,他不理你;你去赞扬他,他觉得你瞎扯。忘:不存在。忘字,一个亡一个心,心死了,不就是忘。
岩谷:山涯、山谷之中。这是他讲的居所之处。
顶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长春。
他讲的是“披星戴月”。他不会去买一个房子去“倒”,买三个房屋去租,买十个房子去把钱砸了,盼着明天涨八点,百分之八。他不会尽他最大可能在人的这边如何、有任何牵挂。他不会今天换一件衣服、明天换一件(说石涛老换领带一样的意思)。
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
跣足,是脚不穿鞋。他可以蓬头垢面,他也可以油头粉面,都可以。他是迎合人的环境,是为别人,不去打破别人的环境,是一种慈悲的概念,随遇而安。
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
摘花做个斗笠,下雨做个斗笠。随地而卧,天做背,地做床。我以为这就是讲他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存在于天地中,他不受制于人的三俗中。
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
可以吃松柏,那就是吃松子了。这是讲他的生存方式、生活方式、他对自己生命的态度。叫作:与大自然同在。他与天地为一体。
歌之鼓掌,舞罢眠云。
随遇而安,永远快乐,累了就睡,他讲究的是一种大自在。这是他做为一个修道之人,他能够做得到的描述。
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
仙客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比道高,所以他叫“求玄”,玄就是玄妙的玄,“求玄问道”,是一种修行的交流。
会道友兮,则诗酒谈文。
诗酒谈文,诗情画意。或者讲,他和朋友之间的相互关系很随意。
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
他嘲笑奢华,奢华乃浊富也。浊是混浊的浊。满眼的金童玉女,满眼的繁华富贵。就像很多人背后一定要放书,把自己作为书生存在(很多人把自己定格在不同的位置上)。我个人就像山野村夫一样。我个人就喜欢完全没有形,却在无形中的形。这桌子就不是四四方方,他就是一块木头切成的(一切东西没有形,一切东西又有形)……
奢华是浊富,他把奢华视为污浊的。乐自在之清贫。清,干净的;贫,什么都没有。他把贫作为一种干净、一种圣洁、一种很纯净的境界来表达。
无一毫之罣碍,无半点之牵缠。
罣碍这个词,是在佛经里的,不是牵挂的挂,是另外一个“罣”字。当然他这个时候,应该是比我们知道的佛经要早了。
其实,佛、道在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是归为一家的。即使在《封神演义》里出现的慈航道人,就是后来的观世音菩萨;菩贤道人就是后来的普贤普萨。所以很多修行的词有他历史的渊源,而不是只在佛经里出现。
无半点之牵缠,就是描绘着大自在。
或三三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
究古谈今兮叹前朝之兴废,
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
就是大家去讨论生命的涵义。三个人在一起,境界不同,境界低的要向境界高的讨教,从中使自己升华。谈古论今讲究的是给谈论的人以借鉴。
“前朝之兴废”,这句话是云中子故意说给纣王听的。什么人去谈论呢?是这些不贪图世俗荣华富贵、没有利益纠葛的人,去谈论前朝之兴败。也就是说,他们能够辨别出事情的真相,来告诫纣王一个朝代的兴衰会表现出什么样的东西。
参玄论道的内容是生命之根由,那就是每个人生命之根本了,境界就高。就像我们节目中讲的,在生命的角度,探讨眼前的一切、前朝的兴衰,在这样的过程中,一个人就从中升华出来。
就像今天,香港人讲出“与神同行”,又讲出“万劫不复”,最后高喊“天灭中共”,这就是在谈古论今的过程中参玄论道──自己的生命在升华。
换个角度来讲,这是相生相克的道理:共产党残暴的本身,又给每个人带来识别自己生命珍贵的一个千古不遇的机缘。
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兔之逡巡。
苍颜返少,白发还青。
携箪瓢兮到市廛而乞化,聊以充饥;
提花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
这里讲的是随天随地、随四季、随日夜更替,生命往返的一切、生老病死对于他来讲根本不存在。他讲的是时间——所以他可以超越时间、超越命运(苍颜返少,白发还青)。
携箪瓢,就是葫芦瓢,外头有卖葫芦的,如果到日本去,日本京都有卖葫芦的……把葫芦一切为半,馅掏出去,晾干了,通常叫瓢。原来中国农村的人拿瓢舀水。
小时候,在农村,是用大缸存水(天太冷就不能在缸里放水了,会把缸给冻裂了),冬天外头开始下雪的时候,缸的表面冻了一层薄薄的冰,那里头放个瓢,我那时候每天早上刚起床,把那个冰砸完了,(用瓢)打那冰凉的水喝进去,觉得舒服(那时候小,估计火烈),觉得吃那冰碴很好吃。
“到市廛而乞化”就是化缘了,老道也那样,聊以充饥。吃饭啰!
提花篮兮进山林而采药,来救济世人。人都会有生老病死,那作为老道来讲,不在世俗中的人要怜悯于人。为什么老道都可以采药救人,他的生命境界到那份儿上,他生命境界更趋向于神农尝百草(神农就是天皇、地皇、人皇中的地皇来的),作为老道来讲,摆脱了人的概念,就趋向于神农,他往上走。
所以在他修行中,自然认得百草,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去帮人,怎么去救人。所以你看那老道,到哪儿都是弄点仙药丸(这是我个人能够理解到的,不是人家书上写的)。为什么老道总是带个葫芦,带这些仙丹,我觉得是这么个意思在里头。“济世救人”是佛家说的,这里讲“临难济人”,其实是一样的。
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以回生。
所以能够解难,解除困难,让很多人能够得个平安。在他施予善念,施予善为的过程中,提升他的品质,里面包含了一些修行在其中,因为在很多济世救人的过程中,人家不一定感谢你,很多人不一定感谢你。
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老神之最灵。
仙,差于道。骨之坚秀即长生不老。四季对他来讲,他不惧怕寒冷。如果按照这书里后来说的话,他年老,骨髓里非常丰满。什么叫骨髓丰满?天冷了,现在很多人去喝大骨头汤,大骨头片煮的汤,骨头片里有些是有骨髓,有些没有,有骨髓的猪比较厉害(健康)。人也一样。为什么很多人在腿上出毛病,人衰老是从腿上走(开始)——腿上的骨髓慢慢松、懈。
修仙者骨之坚秀,我以为是:自然会使得他的身体返老还童,令人坚硬无催。
达道老,这个老就是他修道修成了的意思,所以他讲“神之最灵”,而不仅仅是强身健体了。他的灵性、他的智慧打开了,用他的元神,用他的灵魂去看待眼前的一切,就是修成得道。他讲出生命的本意。
整个这一段是云中子从他的角度阐述着生命的涵义。他在讲述人、神、道相互之间的关联,和人生命存在的真实涵义、真实意义。他用了非常长的篇幅,我刚才用了50多分钟,都没有他讲述的三分之二。我们下期节目跟大家分享这部分的另外一部分。
我以为,能听懂云中子的这段话,就像纣王听懂之后,他就接受了云中子的劝告,把那把剑放在分宫楼,从而斩妖除魔,他也就能够体悟人的生命内在的善念、生命的真谛(当然这是书中所说的)。
也只有修行得道的人,他才具备这种能力,而他的背后有他的师父。云中子的背后有着原始天尊、老子。再往上,有着红君道人。云中子讲述一切,只不过是用人的语言在阐述着生命背后的涵义。同时,也是因为他的生命使命——这一份使命要他展现一个修行者的慈悲。
要听后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艳丽妖娆最惑人 暗侵肌骨丧元神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涛哥侃封神》。我听到北京出现了“黑死病”,其实我个人满感触的。如果听我节目的朋友,特别听《封神演义》的,可以听出我们描绘的字里行间,谈到的都是这个概念:表面上是疾病,但不是。
黑死病,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鼠疫”,就是“瘟疫”。瘟疫的出现就是惩罚人。通常骂人的时候说,这个人像瘟神似的,谁碰你就倒楣。瘟神、瘟神,是神来的,神在惩罚人。所以黑死病又叫做“上帝之鞭”。
如果你去查的话,你会发觉“上帝之鞭”讲的是:当时欧洲出现了性的放纵、混乱。在他的信仰、宗教中,都是这么解释的。
之前在节目中我们侃到云中子来到朝歌,跟纣王“布道”(讲道)。但他同样是讲述任何一件事情作为人是什么(状态),神是什么(状态),这段话讲得非常长,讲得相当的精辟。
有些,里面他用的是道家的说法,就我个人来讲,比较生疏,我从来没看过其他任何门派的东西(他有一些背景的东西,有些朋友肯定懂得,或者学过这些),但还是那句话,站在我个人很朴素的角度,跟大家分享这样的说法,至于对、错,大家可能不一定接受,所以也请朋友们海涵……确实,牵扯到修炼,都很严肃。
这么去讲《封神演义》非常有趣,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有趣。对于我个人来讲,就是有感而发。它里面有些词是道教、道家的用词,我尽量贴近朋友们的说法。
判凶吉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
爻象是指算卦,西方说法就是“观天象”。我觉得它是反着说的:明通爻象者,就是懂得天地间天象的人,他知道事情是凶、是吉,他知道事情的本身结果是什么,这事该做不该做,这事带来是好运还是恶运……就是预测事情。预测事情对这个人是否有利,是麻烦事、还是好事。
密察人心:上知观天象,下看人间之繁杂、知人心所向,也就必然能够决定他在事情过程中的祸与福。里面就包含了相生相克、因果报应的理。
所以,人心、观天象,是对等的,其实还是阐述生命的来处:天、地、人。懂得观天象的必然知道一个人如何,反过来说,还是:智者无语——当他能够观其天象,明通天象,懂得这天地间日、月、星、辰之变化、之根本的时候,同样,当他看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他善、恶、他的未来如何。
阐道法,扬太上之正教;
书符箓,除人世之妖氛。
道与法,有人称为道,有人称为法。阐道法,是体悟、用心、用生命去慧悟道、法的概念。
太上,是指太上老君,其实这里讲的是老子。老子是云中子的师伯。这里他就把太上老君的东西作为正教。如果正法、正道中修得高的,那他会弘扬正道、正法。修得低的人管人间之事。
“书符箓”,画符啦!在修道中,修得很低的,画个符、写个字、贴个符,给人弄个事(说丢个十块钱在哪儿能找得着,那是很低的)。所以:“除人世之妖氛”。
谒飞神于帝阙,步罡气于雷门。
谒,是指“拜见”的意思。是讲述着人们去见神、拜见神的意思。拜见、祝贺,那也就是讲述了修行者他的功力。步罡气于雷门,同样是讲他的功力,他自身的本事。“帝阙”对应“雷门”,这些地方都是正经八百的场所。
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
玄关,是天门。地户,是地门。上天、入地,泣鬼神,这不就是讲他的本事吗!我只能说得很表面,大家多包涵。因为牵扯到人家修炼的东西。
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华。
人去打坐,五心朝天,就是“夺天地之秀气”……它后面配“采日月之精华”。
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胎凝。
炼性,我以为应该是讲“长年益寿”,就是长年不死,老道嘛!
胎凝,应该是指升华。水、火是不相容的,但是云中子拿的是叫“水火花篮”,所以水、火放在一起,是产生生命的概念。
阴、阳是境界,水、火是物质化,所以可能就是指“性命双修”。既升华自己的境界,同时又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体(肉体本身的改变)。肉体本身不改变的话,那他怎么能够做到返老还童呢?对吧?他的鹤发童颜怎么能够做到呢?
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知冥。
二八是指女的,是指阴的,你看他在讲述苏护的女儿、讲妲己的时候,就是用二八。
三九阳长是指阳,如杳知冥是讲他的境界。若恍若惚、如杳知冥讲的是脱离现实。像打坐,打坐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会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按四时而采取,炼九转而丹成。
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
这里是讲炼丹。四时是指时辰。道家讲紫。青鸾是指神鸟。玉京,那就是到玉帝那儿去了。
这是讲:你如果能练到这分上的时候,你能够练出九转金丹,你能够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互补互修,你就可以达到使你的境界升华,你身体生命的改变。也只有当你修到那分儿上的时候,你才可能“跨青鸾”(编注:传说青鸾是西王母常伴的唯一神鸟,是神仙的坐骑,是五凤之一)。
人眼看不到青鸾。人们只知道孔雀,却看不到凤凰。但凤凰存在不存在,可不取决于人看不看得着。是因为人太世俗了,所以看不着凤凰。
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勤。
乾坤、道德是放在一起的。乾坤、道德是讲人的境界。就像我们说的,当一个人否定神的存在,就等于否定自己的灵魂,这一份否定,就注定了这个人一定是缺德的。当他在谈道德的时候,他没有根脉。所以可以这么讲:乾坤是道德的根脉。
怎么说呢,就是把人无形的生命跟有形的生命交织在一起,在人的环境中去表现一个人的胸怀,一个人的境界高低。
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
比截教兮五刑道术,正果难成。
但谈三教,唯道独尊。”
这里讲的三教,他把儒者放在其中了,读书的人。
那截教是另外一派,是通天教主的,所以我们看到在《封神演义》之后,没有人谈过截教。这里讲的三教,不是佛家,是道、截、儒。
儒生只求人世中的显贵,只求高官厚禄,而这一切有如浮云,什么都没有。所以儒生不是来修行的,只是人的层面人品的表现。
截教的通天教主乱来,教出很多动物,这里讲的“五刑道术”可能说的是这个。真正修行,有人身才能修,所以讲人身难得,要珍惜人体的珍贵,因为只有人的身体是神造的。你别看其它动物也有四肢,但只有人的身体上有丹田、有玄关,有这些东西,而其它动物都没有,包括人说的猴,所以“进化论”是非常邪恶的概念。
纣王听言大悦:“朕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事而见朕?请道其详。”
果住何处,没说家住何处。这里的果,是修成正果。
云中子曰:“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于高峰,忽见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
所以这里他同样提到,我来是出自我的善念,而不是展示我的本事。出自个人的善念,那就不存在云中子对女娲的不尊重,因为妖怪是女娲派来的,那狐狸是具有使命的,云中子自己知道。
纣王笑曰:“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维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先生此来莫非错了!”
他意思就是说,阳气甚重。一般都市都是阳气很重,更不用说我这是人中的王啊!天子啊!
云中子笑曰:“陛下若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唯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
云中子这话说得非常到位,对吧,如果你殿下知道是妖怪的话,那妖怪就不可能来。妖怪高过你,那妖怪明白的东西你不明白,所以当妖怪知道你比他厉害的时候,他还来吗?肯定不来。所以能来的妖怪,就是你纣王不知道的。
其实你看《封神演义》、听我跟大家解释的时候,就会跟现在的状况完全能连在一起,现在就是新版的《封神演义》!
咱们节目中说了,习近平在河北正定起家,栗战书在无极(县委书记)起家,王岐山非叫“岐山”——岐山应对周文王、周武王。西岐就是周文王、周武王——这三人挺绝的,但是他们是收尾的,完在他们身上,就是指《封神演义》这圈完了。
这圈完了,不是指一个朝代结束,而是我们这茬人经过三千年、五千年,我们这批人将重新被净化的过程。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就是被净化的过程。
有人问我:遇到共产党是不是命理注定的?其实是那么回事。而且遇到天地间不曾有过的这么邪恶的东西。妲己没弄死多少人哪,她只是冲着个人,哪像共产党把所有人置之于死地。她只是个体的行为,弄炮烙、弄肉林酒池具体的行为来表示她的奢糜。她缠着纣王不放,讲的是动物的概念(放纵)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今天的中国社会是整体的(放纵)。
你说那狐狸脸、蛇精脸有多少啊?男的、女的。我们讲的是整个社会的败落。纣王只是一个朝代、一个个人。走到这儿是整个环境的人出了问题。
其实对所有人来讲,这就是个机会,巨大的淬炼、巨大的升华机会──在天灭中共的过程中,我们真正地“与神同在”,是人升华的过程。千古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当你今天看到“黑死病”出现在北京,当你看到中共的做法,当你再看到刘伯温陕西太白山石碑的出土,很惊奇的!它为什么是在陕西太白山这个碑文上出来?不在金陵碑上,《烧饼歌》好像也对不上,都没有这个碑文对得这么恰到好处。
陕西,跟刘志丹、习仲勋有关。我们说,当习近平说了“方得始终”,他一定死在“终”上。而在《封神演义》中,如果会看的话,确实包含这些。
我们上回说到:云中子来到朝歌宫中,跟纣王一同“侃大山”,给纣王侃一下就侃晕了、也侃明白了,但坚持不住。他就说:你在终南山待着,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云中子说:我看见有妖精。纣王说不可能,这是皇宫。如果论阳气来讲,那地方阳气更盛,理所当然,天子待的地方阳气更盛。
云中子讲了一番道理,纣王不服,说:我怎么没看见有妖精?云中子答得可绝了:“大王你要能看到这妖精,它就不会来,妖精敢来,就是你看不见。”
这句话在描绘:别看你是天子也好,国王也好,你有你的局限性,这是第一。第二,那时候无论纣王多么凶狠,他是相信有神、有道,也同样相信有妖。只不过是个人的狂妄。而他毁在他自己的肉身上。
整个《封神演义》在毁人这个问题上,同样是男女的问题。中国流传的文化当中都是围绕这东西走的,所以在色欲、淫荡上,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人,就像圣贤一样,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控制不住的就是人之初性本恶。
贫道有诗为证,诗曰:
艳丽妖娆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
若知此是真妖魅,世上应多不死身。”
表面上最诱惑的,其实就是我们说的“蛇精脸”。你看女孩弄完(美容)“蛇精脸”,大眼睛巴着你老爷,你就没招了。蛇精脸的眼睛巴喳巴喳,不就跟蛇眼睛类似吗?可以吞男人的精华──人的精华不是光一个方式走掉的,有你看不着的方式。那个水,流掉是流掉了,可是水煮开了冒成烟不也走了吗?道理是一样的。当你守不住自己的时候,你的精华走掉的时候,同样有不同的方式。
正当的男女关系──你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同样四肢无力(很多年轻人都经历过),这是一个生活的过程、生活的经历,人必经的过程,这可不是坏──天经地义。有男、有女就要结婚,相互之间有感悟的话,那是一种缘分来的,这没什么过错。
“暗侵”肌骨丧元神。就是说,你“沉浸”在这种欢爱中,你沉浸在你认为的得到中、满足中——色是刮骨的刀,杀人不见血。丧元神,人的元神没了,人就死了。
我们探讨人的生命概念,这对男、女都一样──是真正体悟做人的尊严——不是不嫁人、不娶妻、不生子的意思,而是懂得这一份东西后,能够对你的家庭、男女之间彼此关系、人生的一切,非常干净、正面地认识。
“若知此是真妖魅,世上应多不死身。”
如果真知道这是妖魔的话,那这世上就会有更多不上当的人。“不死身”应对的是“丧元神”,人失去元神,人等于死了,妲己元神被狐狸杀了,狐狸进去(妲己身体)了,所以妲己死了,但她又是个活人(狐狸进去身体了)。上面说的类似。
其实这里主要讲的是纣王。意思就是纣王从里到外就让狐狸掏没了。更大的涵义,放在今天的社会中看,就是人们要懂得战胜自己的欲望。但是一般很难战胜。自己如何战胜自己?
懂得自己的灵魂就可以驾驭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灵魂驾驭自己的身体你就知道自己的欲望之缘由。而当不懂得这些的时候,不认知自己的元神、魂魄的时候,你靠一个男女结合产生的肉体去战胜自己肉欲,是不可能的,等于是用自己的双手凭空搬起自己的双脚,因为你力大无比。那是傻子!那是绝不可能的!道理是一样。
拿你的欲望去修掉你的欲望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切生命物质都是阴阳对应的、相生相克的、共吸引也共排斥──不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那都是跟人的欲望有关)──它是相互依存在一起的,既彼此拥有又彼此相互对立,不相互对立就不存在阴阳合扣。所以没有对、没有错。
正是因为这样的存在,所以云中子说了:我不在荣、辱中,我不在对、错中,我不在过去与将来中。他什么都没有?是。他就变得自在。他“不在”的意思是指:不被其诱惑。能够洞察一切是因为能够知道自己。
纣王曰:“宫中既有妖氛,将何物以镇之?”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树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纣王曰:“陛下不知此剑之妙,听贫道道来:
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
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
其实,水火花篮能生万物才叫“水火花篮”。当把松树削的这把剑放在水火花篮时就拥有了灵气。他把这把剑给了纣王。他不是随便画个符、贴个咒语,没有!关键是这把剑放在了水火花篮里头。水火花篮其实就是他的法器、他的宝贝(就他的角度来讲,能生万物)。
云中子向纣王介绍这把剑,松树削成的剑叫作“巨阙”。巨阙一词也是身体的穴位。人的身体代表着宇宙。也就是讲,云中子在铸造这把剑的时候,是对应着人身体的穴位,对应着天地,对应着纣王与商朝本身来的。而这把剑带有灵气,他讲究的是万物皆有灵。
就像排兵布阵,按照一定方位,必须按这、按那。如果按时间角度说,就是按照定数;如果按照穴位,是“空间”角度。也就是说,他把商朝的命运转到人的身体上,再转向这把宝剑上。这是一脉相通的。
因为纣王是商朝的天子,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那是一脉相通的概念,就像母子连心,双胞胎心心相映,就是血肉这样连下来的,没有为什么!不在人的认知中。我一再说,这是我们个体人的珍贵,我们托生成人的珍贵。而纵欲就是在毁坏人最好、最珍贵的东西,以最龌龊的方式扔掉。
狂欢之后谁都说那是脏的,但是在狂欢的过程中,人人去追逐。为什么有这种绝对逆反的心态?纵欲之前弄得可温馨了,完了之后可脏了。这没有语言的差距、没有地域的差距、没有时间的差距,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其实就是人的两面。
在你纵欲之前是肉欲的煎熬,在你纵欲之后,其实是人的本性看到这些之后就觉得是脏的。如果大家都能理解生命的真实(真谛),就能够战胜自己、把握自己。战胜自己的欲望,你会珍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放纵。
你珍惜的概念不是强身壮体。当然这要有师父开智开慧。开智开慧也仰仗着人的精、气、神。纵欲、放荡,也是人的精、气、神。
所以这把剑的针对性很强。“巨阙”不是天下唯一的宝贝,但是我给你的东西就能把这妖怪镇住。很实在!
云中子道罢,将剑奉与纣王。纣王接剑曰:“此物镇于何处?”云中子曰:“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应验。”纣王随命传奉官:“将此剑挂在分宫楼前。”
朝歌的“分宫楼”应该是跟人身体“巨阙”的穴位相比较──如果整个朝歌的建筑跟人的身体(阴阳对应)是一样的话。那时候盖房子不像现在,现代北京四合院也这么说:有钱不住东南房,冬不暖夏不凉。差一点的住西房,谁都不住东南房,因为里面一年四季阴气重。正房多朝北。
这里为什么说剑要挂在分宫楼,应该是有这个原因。
“三日内自有应验”。三日——天、地、人,对应着精、气、神(天是神、地是气、人是精)。所以家里挂了精、气、神的,其实就是挂了天、地、人;挂了自己生命的整体(但是没有几个人有能力理解到)。
传奉官领命而去。纣王复对云中子曰:“先生有这等道术,明于阴阳,能察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朕躬,官居显爵,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薄,没世无闻。”
纣王没去否定云中子,也没护脸面说:你老道怎么说我王宫里有妖精——现代北京人,你跟他说你家里有妖精,他早跟你急了──纣王能接受云中子。
刚刚云中子才讲了自己修道的境界、对生命的理解和生命存在的方式,纣王也非常的赞叹:“这乃是大自在,真正的修行。”结果,扭过脸来,人家给他把剑,能帮他除妖精了:“你有本事,干脆过来保我吧!”
他就又回到尘世中了──我是大王,有钱、有官,还是保我来(为了他自个儿)。这就是人、神的区别。他悟不上来就是悟不上来。讲道理都成,道理听着也是那么回事儿,让自个儿一做,就唏哩花啦!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同样是这样。大家聊天,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聊着……唉,涛哥讲得不错!……说:你要退党,这个东西,要命……他就另外一回事了。所以说,不容易!听得懂的,还得悟得到;能悟得到的,还得做得到。
云中子谢曰:“蒙陛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日上三竿堪睡足,裸衣跣足满山游。”
幽隐,就是说你不嫌弃我这样的山野村夫,而且还想让我做官。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根本不懂得治国安邦之法,日上三竿我还睡,成天在山里裸奔(就是大自在)。
这种自在,很多人不太认识。他其实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概念当中,他没有什么男、女,因为他没有“欲望”的概念。他的肉身,可以转变成更好的东西,而不是一个欲望的载体,或者说,不是欲望物质的表现。所以在他来讲,他不受约束。
纣王曰:“便是这等,有什么好处?何如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有无穷享用。”
紫色也是金色。那道家是讲紫嘛,这里讲的“衣紫腰金”应该是腰缠万贯。那有无穷的受用,再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就这意思了。
云中子曰:“贫道其中也有好处:
身消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忙忙付肚外。
这里有的话我能懂,有的话我不一定能懂,而懂,也只是在我自己的角度。
身逍遥,就是身体逍遥不受约束。心自在,我不去劳(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操戈,是对应着身逍遥:不拿枪,不使棒。不弄怪,不给人下套,没有心机,不用心思。
万事忙忙付肚外,就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什么东西都不往我肚子里装。这是道家的无、佛家的空──与肉身同在的一切,都不放在心里就行了。
那人说:涛哥你天天叨不叨……不放在心里?我跟大家解释过,我不写一个字、不打一个稿,我看着、随着一说,就完了,说完我什么都不记得。朋友说:不对啊!涛哥你的记性好啊!你扭脸就能记住哪一天当时发生什么……
我做节目的时候,所有这些东西就能回到我脑袋里,当我做完节目的时候,我所有东西都从脑子里出去了。所以才能够每天跟大家分享七、八个节目,天天就这么做。人,一定做不了的。
那你为什么ok了?没跟你讲嘛,有师父,不是我如何,是有师父。这是在修行中,你能够真正体会到这份自在。师徒如父子,师父,是父亲的父,不是傅。
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韭,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角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借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我者享禄千钟,吾不思簇我者有人四被。
吾不思……什么事都不理,我吃饱了就完了,不取功名,不理政事。其实所谓的政事是人间的事,功名是人间的追求。如果人的一切都是被定好的,连你纣王、商朝要完蛋都是定好的,我追其功名,我追其所谓的政事,就是浪费我的生命。
我不知道是几个“吾不思”?十个!就是讲述了在人的环境当中,人的功成名就,人们的财富,酒、色、才、气的一切我都不要。我也不要别人簇拥我、我不要名望、我不要权势,我什么都不要(他用的是不思,思考的思)。
反着用的词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贼偷了你,偷完就完了,他不会再来的。贼要惦记你,这东西还没偷走呢(也就是你的麻烦还没来呢),麻烦一直藏在那儿。这里反着用就讲惦记,我不惦记这个,我不惦记那个,那人才自在。
不求与肉身同在的一切:官禄、名禄、衣服,荣华富贵。一切都不存在。
小小庐,不嫌窄;旧旧服,不嫌秽。
制芰荷以为衣,结秋兰以为佩。
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
小小庐,这里是指结庐,打坐结庐,修炼的庐屋。拿着一些树叶子:荷叶就是我衣服。随便弄个花打扮……一句话:他与天地同在。
天皇、天籁,地皇、地籁,人皇、人籁,这是上、下对应的。他不在天、地中,意思是他已经修出了三界。他不在天、地中,不在三界中,也就不在轮回中。这只有真正修成的人才敢这么说,才能这么说。
雅怀恍如秋水同,兴来犹恐天地碍。
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
那里管玉兔东升,金乌西坠。”
这是讲“雅兴”的概念。道家修炼,你看他睡着的时候,实际是他的元神出去了。就像第一回里面,女娲庙的女娲,元神出去了,去找伏羲,找三皇,去喝酒了吧……同样的道理。他可以把肉身往那儿一待,自个儿就出去了。叫什么尸解啊……你不能给他搬开,搬开他回不来了,人就真死了。
玉兔东升,晚上月亮升起来;金乌西坠,太阳下去了。那就是:不管白天与黑夜。
纣王听罢,叹曰:“朕闻先生之言,真乃清静之客。”忙命随侍官:“取金银各一盘,为先生前途盘费耳。”不一时,随侍官将红漆端盘捧过金银。云中子笑曰:“陛下之恩赐,贫道无用处。贫道有诗为证。
云中子讲了这么半天,纣王还给他金子、给他银子,纣王(心思)永远落在财富上、落在官位上、官爵上、落在人的欲望上。这一番对话的铺垫,也就讲出为什么云中子把剑给了纣王,然后,纣王把那把木剑给烧了——他的悟性上不来。所以与其说是云中子来到了朝歌,给了纣王一个机会,不如说,这是云中子的修炼过程。
你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讲,你会认为云中子是去救纣王。另一个角度来说,纣王能否被救,是纣王的问题。但,救不救?是云中子的问题。云中子出手去救,用了自己的精力,用了自己的时间,苦口婆心讲了一番,纣王没听他的,那云中子不就成了失败者?不是!是云中子在过程中,自己的境界升华了。
再换个角度来讲,纣王是他修炼的陪衬。没有纣王,就没有他云中子有机会去考验自己慈悲与否这么一个过程。他知道纣王的状况,但是当他看见妖怪的时候,在他云中子现有的境界中,他就应该去除妖。除妖是因为要去保纣王的人身,因为纣王是个人,人的身体是神造的。跟我们现在说的斩妖除魔是一样。
江泽民是妖怪……你就得苦口婆心去说。云中子不是说了那么半天嘛,从天说到地,从山上说到水里头,他全说了,那最后他说不成,还是说不成……如果纣王先说“闻先生所言乃清静之客”,再取金银各一盘,这,对不上!清静之客怎么会再取金银呢?如果这个时候,纣王说:不如清茶一杯。那个概念立刻就不一样。
清茶一杯,那云中子肯定笑纳,没准驾着云就起来了。给他金银各一盘,给先生做盘缠。云中子笑曰:“陛下之恩赐,贫道无用处。”那可不就没用嘛!云中子看见金银,哈哈一乐有诗为证。其实你也可以说是嘲讽纣王,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他说半天,纣王也没听懂。这事不好办!但纣王自己认为听懂了。
诗曰:
随缘随分出尘林,似水如云一片心。
两卷道经三尺剑,一条藜杖五弦琴。
囊中有药逢人度;腹内新诗遇客吟。
一粒能延千载寿,漫夸人世有黄金。”
一切随缘分。尘,是红尘滚滚的概念。他不在其中,遇到了都是缘分,他根本不会停留在这红尘之中。两卷道经,他自己有法,有上天之梯子。在现实的生活中,三尺剑,是他肉身所在的依托,而“两卷道经”是他灵魂所在的依托。
“五弦”,同样是有金、木、水、火、土的概念。一根藤仗五弦琴,德音雅乐,讲述了他生活的一种氛围。上首是讲他自己。后面讲述了他在社会中行走,为人处事的生命道理。
囊中有药逢人度,那药是他做的、山里采的。腹内的新诗,是他生命修炼过程中的境界,往上升华一步,在他的内心中就有一份感悟,而这一份感悟是以诗歌的方式遇客吟。遇到的这个客,就是随缘随分而遇到的──出世之人,完全出世之人!
云中子道罢,离了九间大殿,打了一稽首,大袖飘风,扬长竟出午门去了。两边八大夫正要上前奏事,又被一个道人来讲什么妖魅,便耽阁了时候。纣王与云中子谈讲多时,已是厌倦,袖展龙袍,起驾还宫,令百官暂退。百官无可奈何,只得退朝。
云中子他不玩了。结果就这一会儿功夫,一天就给弄过去了……还有奏本呢!……
话说纣王驾至寿仙宫前,不见妲己来接见,纣王心甚不安。只见侍御官接驾。纣王问曰:“苏美人为何不接朕?”侍御官启陛下:“苏娘娘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纣王听罢,忙下龙辇,急进寝宫,揭起金龙幔帐,见妲己面似金枝,唇如白纸,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纣王便叫:“美人,早晨送朕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
──看官,这是那云中子宝剑挂在分宫楼,镇压的这狐狸如此模样。倘若是镇压的这妖怪死了,可不保得成汤天下。也是合该这纣王江山有败,周室将兴,故此纣王终被他迷惑了。表过不题。
所以这是一种相互之间的关系。不是云中子失败,也不是纣王如何。如果你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说,一切事情本身的过程,就是命里注定的。
──只见妲己微睁杏眼,强启朱唇,作呻吟之状,喘吁吁叫一声:“陛下!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远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宫楼前候驾,猛抬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悭,不能长侍陛下于左右,永效于飞之乐耳。乞陛下自爱,无以贱妾为念。”道罢,泪流满面。
人都会拽着词,不像咱们说的是大白话。
纣王惊得半晌无言,亦含泪对妲己曰:“朕一时不明,几为方士所误。分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炼气之士云中子所进,言朕宫中有妖气,将此镇压,孰意竟于美人作祟。乃此子之妖术,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尘迹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误人,朕为所卖。”
你看他这里说的,他不是不知道管用,他知道管用。他也知道云中子确实有本事,但是他心眼想歪了。
他心眼也没想歪。纣王他就喜欢妲己,喜欢女人(他把自己想的、要的都想成对的),所以他就说,这个道士谎说宫中有妖精,其实是害我来的。他就没想过,他跑这么老远害你干嘛!这就是人以自我为中心,凡事都以自我利益的角度去考虑的弊病。必然自取灭亡。
人家云中子讲得很清楚,那个妖怪就在宫里头,三天就完了,那不就产生作用了吗?结果纣王心思变了,纣王说,云中子来害他来了,他不把妲己当成妖怪看,他把他想成:诚心害我心爱的女人了……
比如说习近平,你很多事情去劝他,他听着有道理。但是,没涉及到他自己利益的时候,他怎么听都是对的,一涉及到他自己利益的时候,他说你是贼心眼。今天的中国社会遍地都是这个,我相信朋友不会反对我说的这个。
今天的中国社会遍地是这个,没有利益的时候怎么都成,一有利益的时候立刻就反了,立刻他就不明白了。其实就像(动物)附体一样。这里讲的就是这个含意。
传旨急命左右:“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用火作速焚毁,毋得迟误,几惊坏美人。”纣王再三温慰,一夜无寝。
──看官:纣王不焚此宝剑,还是商家天下,只因焚了此剑,妖气绵固深宫,把纣王缠得颠倒错乱,荒了朝政,人离天怨,白白将天下失于西伯,此也是天意合该如此。不知焚剑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纣王让人把这个剑给烧了,然后他自己叨叨,这几乎把我美人给毁了……
妖气悬绕,就抽取人的精华,也就把纣王缠得颠倒错乱……◇(待续)
责任编辑: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