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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中的瘟疫——罪与罚的故事(一)

作者:周怡秀
Eugene-Ernest Hillemacher (13 October 1818, Paris─3 March 1887, Paris)1831年所绘的《自底比斯流亡的伊底帕斯与安提戈妮》(Oedipe et Antigone s'exilant de Thèbes)。(公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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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人们都敬畏自然深不可测的巨大力量,特别在无力克服的巨大灾难面前,不约而同的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上苍,因为人们相信灾难是对人间罪恶的惩罚。特别是执政者,他的德行是否合乎天道至关重要,故曰:不仁之君多遇瘟疫。此外,如果一个地区的民风败坏,奸邪暴戾盛行,也经常相应的出现天灾人祸,包括疫灾。今人虽然未必尽信,但这在东西方古文化中却是普遍的认知。

古希腊的著名悲剧《伊底帕斯王》就从一场瘟疫揭开序幕。底比斯国王伊底帕斯面对肆虐全国的瘟疫束手无策,因而派人前往德尔菲的阿波罗神殿求神谕,经过一番曲折和调查,得到的答案却是最为不堪的:正是他自己犯下弑父娶母的逆天罪恶引发了这场灾难!!于是伊底帕斯刺瞎双眼、自我流放以赎罪。虽然这个悲剧的重点不在瘟疫,情节本身也引发后世不同角度的讨论,但在此明确的是,希腊人相信人的命运脱离不了神的主宰,而罪恶──即使是在无知当中犯下的,必招致天谴。

十九世纪学院派画家希勒马赫(Eugene-Ernest Hillemacher,1818~1887)于1831年以此为题材绘制了一幅《自底比斯流亡的伊底帕斯与安提戈妮》(Oedipe et Antigone s’exilant de Thèbes)。

Eugene-Ernest Hillemacher (13 October 1818, Paris─3 March 1887, Paris)1831年所绘的《自底比斯流亡的伊底帕斯与安提戈妮》(Oedipe et Antigone s’exilant de Thèbes)。(公有领域)

画面背景是仍在瘟疫肆虐中的底比斯城,倒地的人们在生死边缘挣扎。伊底帕斯和女儿占据中央主要位置,衣着鲜明,十分醒目。画家用悲剧性的笔调刻画着伊底帕斯:他高大伟岸、形象尊贵,而脸上却带血迹,显示出他不久前才惨遭命运的巨变、失去双目也失去王位;那双向前伸出的无助手臂似乎正摸索着看不到的未来。画家也不忘彰显安提戈妮忠诚、善良又勇敢的美德。她放弃公主之尊,不离不弃的扶持着父亲一同承担流亡之苦。由于真相大白,人们都知道伊底帕斯是犯下逆伦之罪、引发瘟疫的祸首,对这位国王的自残与流亡并未同情,反而表现出嫌恶、鄙夷或指责的姿态;而安提戈妮默然承受人民的指责,同时也小心翼翼,保护着父亲免遭瘟疫感染与他人的攻击。父女之间相依为命的亲情与周围的苦难与敌意成对比,显得尤为珍贵。

虽然遭遇令人同情,不能回避的现实是:悖逆人伦的人不仅天理不容,在人间更是遭人唾弃的,哪怕他曾经是高贵的国王或勇敢的英雄(注一)。

另外一幅同样题材的作品《伊底帕斯与安提戈妮》或《底比斯的瘟疫》(Oedipus and Antigone, or the Plague of Thebes)为Charles Jalabert于1843年所创作,构图类似,然而个人认为悲怆性略逊于前者,伊底帕斯也表现平平,安提戈妮表现出疑惧警觉,读者可作比较。

Charles Jalabert《伊底帕斯与安提戈妮》或《底比斯的瘟疫》(Oedipus and Antigone, or the Plague of Thebes),1843年作,马赛艺术博物馆藏。(公有领域)

注释一:伊底帕斯曾杀死人面兽身的斯芬克斯而救了底比斯人,被视为英雄。因而被推举为王,与原王后(实为其生母)共同治国。@

──转载自《》

(点阅【艺谈】系列文章)

(点阅绘画中的瘟疫——罪与罚的故事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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