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语】张灿辉:中共教育不准独立思考

中共将自己伪装成“中国”摧毁中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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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20年05月18日讯】(香港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张晓慧、梁珍采访报导)中共利用中国文化搞统战,已被世界各国看清,多国孔子学院被关闭就是显着例子。今年高中文凭试(DSE)历史科一条试题要求考生评述是否认同“1900-45年间,日本为中国带来的利多于弊”的说法,被教育局及中共官媒批为伤害国民感情及尊严,引起轩然大波。

曾任中文大学哲学系主任的张灿辉教授接受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珍言真语》栏目专访时,表达对中共意图以洗脑取代香港教育的愤怒与悲哀。他指出中共将自己伪装成“中国”,动辄代表“所有中华儿女”,其实专门摧毁中国文化。他也勉励知识界以先贤为榜样,担起自己的责任。

考评局两经理辞职 官媒提“鸡笼”论

上周五(15日)教育局要求取消上述试题并派工作组调查考评局。教育局局长杨润雄称,1900年至1945年日本“对中国只有弊,没有任何利”,因此这条题目“没有讨论空间”。

香港教育局长杨润雄。(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其后,有消息指考评局负责通识科的两名经理辞职,分别是评核发展部高级经理卢家耀,及评核发展经理梁紫艳。其中卢家耀因为曾在个人脸书(Facebook)发表“林郑滚蛋”及上载游行图片被红媒批斗。

继中共外交部驻港公署在脸书发文后,中共官方新华社也在15日发表评论《香港必须建立与“一国两制”相适应的新教育体制》,重提林郑之教育不能成为“无掩鸡笼”之说,要求特区政府“根治香港教育‘顽疾’”。

中共教育不准独立思考

为说明共产党的“教育”与香港教育的异同,张灿辉讲了奥维尔(George Orwell)小说《1984》中的故事。当拷问者在男主角温斯顿面前伸出四根手指,问他:“这是几根手指?”温斯顿答:“四根。”被电击。温斯顿改口说:“五根。”再被电击。直到温斯顿完全丧失思考辨别能力,不管自己看到什么,说出的只是拷问者想让他说的数字。

张灿辉表示,教育的愿望本来是让学生学会独立思考,分辨是非,懂得分析资料而做出自己的判断。而共产党教育是预先设定“善”与“恶”、“真”与“假”,如学生讲的不符合设定就是错。在共产党教育中“真相不是我们要思考、反省得到的,真相是预先给的”。

如今的香港正在沦落到如此地步。当特首林郑月娥做关于监警会的报告,背景板上写着“香港的真相”。张灿辉说:“我没见过这么大的一个讽刺,她正在讲的是香港的假象。”

张灿辉说,现在的香港是“群丑乱舞”,“黑警说我们市民是‘曱甴’,特首说我们的教育是‘无掩鸡笼’。教育界老师、学生都是鸡?这是最大侮辱。”他续指,林郑“可以在口中讲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公信?”

林郑月娥15日做关于监警会的报告,背景板上写着“香港的真相”。中文大学前哲学系主任张灿辉认为,这是一个大讽刺,林郑讲的是香港的假象。(宋碧龙/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张灿辉还提到,近期亲共媒体以各种谎言污蔑香港教育。譬如,上个月有左报批评中文大学通识课“中国文化要义”试题煽动仇警,因引述一警长所说“你这样是不会让我惊的”,要学生用法家思想批评。他说,该报称美国操纵中文大学的通识教育,说法来自2012年浸会大学研究《香港蓝皮书》,早已被证实是假消息,浸会大学已收回该项研究并道歉。而左报重炒这一说法,“睁大眼睛说瞎话”。

中国文化历数千年不败 中共七十年将亡

对于中共动辄以代表“14亿人”、“所有中华儿女”自居,借口“国民感情”打压教育、学术,张灿辉表示,这种假大空说法正体现共产党“罔顾每个人的独特的人格、个性”。

他质问:“你真的觉得14亿人都这样想吗?既然这样试一次公投啊?”

张灿辉表示,中共代表不了中国。1949年出生的他问道:“共产党(统治)有多少年?70年,与我一样。你估它会长久下去吗?”他续说,在中共病毒疫情后,在国内国外的不满中,不知中共还能捱过几个月。

而中国文化绵延数千年,与70年的中共统治不可相提并论。“譬如我们讲广东话,我们看唐诗宋词,我们看古代的思想家,这些与共产党有什么关系?共产党只会将民族文化毁灭。”

他又指,中共最近利用中国文化来搞统战,已经被世界各国看清,多国孔子学院被关闭就是显着一例。“大家都知道在文化大革命里面怎么摧毁中国文化。后来(共产党)觉得不行了,就找一些圣人出来涂脂抹粉,好像孔子学院,现在变成了一个大笑话。它以为德国有歌德学院,中国有孔子学院,但是德国的歌德学院不是搞统战的。”

“中国不等于中国共产党的中国。至少在我们当今世界,中国还有中华民国。”张灿辉表示,由孙中山等革命者推翻满清,建立的中华民国,在台湾实现了革命先烈追求的自由、民主理想。

大学知识界应效法先贤

张灿辉说,在香港,“大学教育成为生意,知识成为买卖的商品,老师就是大学雇用的伙计。”在大学里,老师只要教学评核好,每年出版一两篇学术论文就够了,除此之外不需要去关心香港、关心文化问题。如果“不平则鸣”,可能会在续任、升职等方面受到打压。但是知识界是否甘心就此跪下臣服呢?

在充满危机的时代,张灿辉说,他想到中文大学哲学系前辈老师的榜样。曾任教中文大学哲学系的唐君毅、牟宗三、劳思光,他们都是在共产党占据大陆的民族危亡关头,来到香港,为中华文化寻找出路。

“劳思光先生告诉我们,要小心共产党,不要做帮凶。”张灿辉说,虽在学术界的朋友中很多人还记得前辈的风骨,但是心中有一种无能为力的郁结之感。“孙中山讲三民主义,民生、民族、民权,但我们现在听到的香港三民主义,是顺民、移民、暴民。我有朋友讲,移民,我走不了;顺民,我不愿做;暴民,又不够胆,那怎么办呢?”

他勉励学者效法先贤的榜样,在强权压顶的危机中思考、反省,为学生、为学术负起责任。“因安逸的梦已从我们的生活中过去了。”当下的危机,其实给我们一个机会去反省,怎样增加力量,“怎样可以对学生、对我们的学术负责任。”

“我们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者,我们没有一个大台。”张灿辉强调,在港人反抗共产极权运动中,“每个人要信的就是自己的良心”。

以下为采访内容整理。

教育目标是独立思考 当权者不愿民众明辨是非

记者:最近考评局历史学科的考卷受到很大的争议,怎么看?

张灿辉:我看到、听到这两天发生的事,觉得真是很悲哀,一方面也愤怒。历史科出现问题之后,我们很多位朋友,比如教协写了很多文章,讲题目的内涵,讲1900年到1945年,日本和中国的关系等等,是否利多于弊等等。随着很多反、正的东西,其实毛泽东也讲了很多正面的东西。但这问题不在这里,如果作为一个理性学术上讨论的时候,你讲出的这些问题,基本上是错误的,或者说有很多是另一种看法的。

我们一直讲教育的目标、宗旨,是希望学生懂得独立思考,其实这是整个中学通识教育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宗旨,能够懂得分析,懂得从一切资料里,去处理、去分析,然后做一个独立的评估等等。

经常听到很多人说,教育是要教人思想,想东西。但慢慢发觉,希望教到可以明辨是非,理解真假,这种教育的良好意愿,也是我们一直在办教育时的希望。但现在慢慢看到,我们的一些当权者,不是希望我们明辨是非,不是希望我们能够分析真假。而是要知道什么叫做善,什么叫做恶,知道什么叫做真,什么叫做假,而真和善是早已预定的。也就是说,他们考试里的问题,全部是不相关的,irrelevant没有关系的。他觉得,如果你讲的东西不符合他说的,他不相信的东西,就说是错的。

我很多朋友提到,现在的程度,就好像奥维尔的小说《一九八四》里说的,当温斯顿被别人,即拷问者,递4只手指出来问他,“几只手指?”他说:“4只”,电他;“说5只”,电他。那你说是什么?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是聼我的话。给4只手指时,我说5只,你就要说5只;说6只,你就说6只。也就是说,真相不是我们要思考、反省得到的,真相是预先给的。

林郑在监警会的报告,后面写着“香港真相”。我没见过这么大的一个讽刺,她说香港真相,她正在讲的是香港假相。如果希望知道真相的话,就不可以聼她说。看到她和其他的一些官员是群妖群丑乱舞。

现在中联办出了声,香港政府其实基本上是听话而已。我想一个人,一个所谓我们的领袖,都要有一些修养。当黑警说我们的市民是蟑螂的时候,一个特首会说我们的教育是冇厣鸡笼(自把自为)。我想如果在任何地方,这是一个最侮辱性的言语。冇厣鸡笼(自把自为)是指什么?即我们教育界的老师、学生都是鸡?这是最大的侮辱。

她至少读过大学,我不知道她读过什么,或者她读过社会学,她有没有社会学训练我不知道,但可以在口中讲这样的话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公信?还有什么她讲的东西我们能够听得入耳?所以,她越讲,等于我们以前看大陆的报纸一样,《人民日报》一样,它讲A,其实不是讲A,她越讲真相,其实就是没有真相。这使得我们整个社会,整个香港以前相信的,即真理的公开性,真相可以看到,我们的法治里,我们的冲突里,有什么真正的后面的原因,都没有了,全部都遗失了。唯一有的是,一步一步的继续打压,继续强权,继续一个完全的威权社会。我想,他们真的很怨恨,或者邓小平为什么要搞一国两制?从头到尾一国一制就好啦,是不是?

中大通识教育遭污蔑 政府讲假话充当绝对威权

记者:这次考评局的争议,引发打压学术自由的忧虑。其实,打压学术自由不是今天开始的。中大早前也有些争议?

张灿辉:上个月有人发现,中文大学的通识教育科讲的历史,“中国文化要义”中的一条题目,是用一个警长讲的话,然后叫同学用法家的思想去批评。被拿出来讲,说我们的题目中有仇警意识。但其实可以看到,在4月17日,《大公报》一开始就说,美国在中文大学是以中美中心操纵中文大学的通识教育,说是荼毒学生,为害极大。

我听到这句话,这当然是睁大眼睛说假话,早前我们香港政府里的官员,睁大眼睛说假话。他提出的是什么呢?就是2012年在浸会大学里有一个研究,是关于香港教育,叫做香港蓝皮书。里面有一章讲到,他说中文大学在过去这么多年的通识改革里,是美国人渗入了中文大学里,操纵我们的课程设计等等。那时刚好我退休一年了,加上我在中文大学的通识教育里,处理了很多年,我知道这当然是讲假话。我记得我们是向当局反映,强烈抗议。使得浸会大学里设立一个特别调查委员会,证明他们这个主持人,就是负责调查的人是讲假话,是错误的,并向我们道歉了。那这件事完全是错的,是完全没有任何证据的,居然还可以拿出来讲。

我想这些东西,他们存着,有一天就慢慢开始向我们开刀。从现在看到的香港的情况,看到监警会,看到我们的考试科,看到612“暴动”的问题,看他怎么去DQ(取消资格)郭荣铿。就是说,在法律界,在整个司法问题,在我们的教育问题,我们相信、还以为一些是公义的,希望通过监警会,希望有对于我们在过去一年里,这么多的事件里,有一点点的方向感,就是我们重新要调查。但他们说,这些全都是对的。有什么好说呢?当然,没得讲的地方,因为我们看到的强权世界就是这样,他抓着权力,他们有枪,他们有他们的绝对威权,就告诉我们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那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然,这样的情况下,是否我们完全就甘心跪下呢?要臣服呢?如果一些东西,说自己讲真相,其实是讲假话,如果她觉得这样做根本没问题的话,其实有很多问题。

现在,实际上我们的教育荼毒了我们无数的青年,但为什么这些青年人在过去一年里这样出来呢?大学生、中学生,我们见到的朋友中,有他们的家长,和他们的子弟一样,他们对当前政府的不满,那种愤怒,那种悲哀,这些难道是1、2个人,一些“暴徒”所为的吗?这些人说我们抗议者是蟑螂的话,其实他是自己说自己而已。他们说我们是冇厣鸡笼(自把自为),这些无德的言语,其实是在说他们自己。

张灿辉: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做学术界也好、知识分子也好,其实很简单,我们有没有真的根据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呢?当我们见到不平的事,是不是就不出声?就会接受他呢?尤其是法律界的朋友,他如何在这些完全强权,在不公义下,还要做些公义的事呢?这是件困难的事。

大学教育成大生意 政府白色恐怖控制学者

记者:大学生在抗争第一线,但学术界,够胆量出来说话的学者,似乎不算太多。最近“再出发”联盟邀请了11个大学的校长,10都在其中,有什么感受?香港的学者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

张灿辉:我不是在这里要谴责我的同事或朋友,有些人说,我在这里说这些事,是因为我已经退了休,不担心有什么后遗症,不需要考虑升职的事。这个说法是很容易理解,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负担担当,但我觉得这不是个理由。

现在看到大学很悲哀,大学教育成为一个大的生意,知识成为一种买卖的商品,老师就是大学雇的一个伙计,去教知识给那些学生、那些“顾客”。用这个模式来看,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是一个好的学者,比如在大学里,只要知道你教学时,评核是挺好,每年出版一两篇学术论文,做一下研究,就够了。一切关心文化问题、香港问题,是不需要的,还有关心学生,都不是你的职责所在。但是如果你要关心学生,关心我们在这个地区,关心我们这个事业,我们还有很多是香港的人,香港出生的朋友,在大学里教书的话,他们是应该有种责任,对我们这个城市、这个地方有态度。他们不讲,我觉得他们是这种看法,比如我认识的朋友里,其实不是不讲,不是不想讲出来,就是白色恐怖的怕。白色恐怖里,当然表面上用升职的理由,用打压的理由等多方面去(打压的),升职、续任,他们很多都用不同的方式去打压。

我在中文大学教书几十年,做教授,学生等等的经历里,我没经历过,但我仍然觉得中文大学和其它大学都仍然很尊重学术自由,直至我离开时候都是。我的同事对我说:“张灿辉你不要那么天真,大学里有没有职业教授在监察着我们呢?”他觉得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而已。他这样讲的时侯,其实我也知道,我不是那么笨,难道我看不到吗?我们是没证据,就是这么回事。他没出来,他没出来是因为他现在不会撕破脸出来告诉你听,我想现在慢慢出现,我们的悲哀或者我们的恐惧等这些自然会出现。

他们控制学者,同毛泽东经常觉得我们这些“臭老九”,我们是很容易控制,我们就是一张嘴,只能说而已。有很多方式不给你升职,或者不加薪,或者在研究里做些很简单工作,那么你会怕,就臣服咯。我觉得很悲哀,我们的一些朋友说,志同道合的人说:“读圣贤书,所学、所做、所为何事呢?”尤其是中文大学哲学系里有我们很好的榜样,我们以前的唐君毅老师、牟宗三、劳思光老师,他们的风骨,他们作为知识分子,对真相、对知识,对真理追求,我都知道,我们很多受过教的人都知道。劳先生告诉我们,要小心共产党,要我们不要做帮凶,都知道,但是,问题是我们在收口,不过我们说的收口,不出声,或者在几年前,可能是没问题,但是现在强权已经出现了,我们怎么办?

孙中山讲民生民族民权 香港讲顺民移民暴民

张灿辉:孙中山讲三民主义,民生、民族、民权。但我们现在听到的、经常说香港“三民主义”,是顺民、移民、暴民。我有朋友讲,移民,我走不了;顺民,我不愿做;暴民,又不够胆量。那怎么办呢?

在现在这个情形下,在我们大学的教授,教授级的朋友都一样,可以做什么呢?我想心中有火,就不想做顺民,但是不做顺民,如何种种延续下去呢?你要做移民,未必是人人都行,因为有很多制肘问题,暴民更加不够胆。在这样一个情形里,很可能看到一个郁结在心里面,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我们就无能为力呢?

刚才提到的我们的前辈劳先生、唐先生、牟先生,他们在内战时,在最艰难时会思考。比如我们佩服的国外的一些学者,美国的一位犹太籍的Hannah Arendt,他在二次大战时,在战火连天的年代生活,在考虑问题,或者在危机时,给我们机会,安逸的梦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们更加要面对现在的世界,如何去反省,如何更加给力量,更加肯定我们的责任,我们对学生,对我们自己的学术负责任。

我说过到现在为止,香港不是一个搞革命的地方。我们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者,我们没有一个大台。一方面我们行下一代、自己的路,另一方面讲,自己呢?每个人要信的就是自己的良心,和我们学术的标准。

记者:社会的争议问题,甚至疫情,中共都会挑动种族仇恨,用这个帽子,用民族主义的牌。共产党和民族主义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样样都扣这个帽子。

张灿辉:因为这个帽子是最容易、最便宜、最好用,一讲就14亿人口,一讲就伟大祖国,一讲中国有4千年文化,这些我们最大的骄傲,这些骄傲里,是不是用这些大帽子压下来时,任何人就因此将黑说成白呢?或者黑不说黑呢?

记者:还有外国势力,比如通识科说美国要渗透进去,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帽子是如何形成的?

张灿辉:我想很容易的,有些朋友以前讲的都是对的,“当他自己是玻璃心的性格时,为了要保护自己,就更加要骂别人。”我们看到,多少人骂川普,多少美国新闻传媒将川普骂的如何惨、如何惨,《纽约时报》、《华盛顿时报》上说的事情,都可以讲。我们很简单地问:我们国内,有没有一张报纸够胆像骂川普那样骂习近平呢?没有一个吧!怎么去比较哪一个更好呢?一张嘴就是3000年的文化;一张嘴就是14亿的人口。这就了不起了?这不是说你的人多,这个事你就对,就正确。

有人说我们要继续做我们的中国梦。我有朋友就讲:“你做你的梦,但是你不可以逼我做你的梦。”我们睡觉的时候,不一定能做一样的梦啊。这个梦是强加下来的时候,就罔顾了每一个人独特的人格,独特的个性,独特的主体。其实就是虚伪。我要是全部都相信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真的看到伟大和光明的前途?现在很明显,大陆的政权能不能挨过未来几个月,我们都不知道。当疫情过去之后会怎么样?四面八方的包括国内、国外的人对你(中共政权)的不满。在国内,我们不知道很多人(真的)很满意吗?满足吗?是不是这样?

中国不等于中国共产党 大陆人敢怒不敢言

记者:关键是爱国和爱共产党要分开。

张灿辉:这个我很早就知道了,如果一个国家等于共产党的话,那我不要(它)。在中国问题里,中国等于共产党,那对我来讲我不是中国人。但是中国是更多的。中国共产党有多少年啊?70年。它会长久下去吗?在中国2、3千年里讲中国文化发展的时候,我们讲广东话,看唐诗、宋词,我们看小说,看思想家教我们些什么。这些和共产党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中国共产党是在毁灭中国文化,大家都知道在文化大革命里是怎么摧毁中国文化。后来(共产党)觉得不行了,就找一些圣人出来涂脂抹粉,像孔子学院,现在变成了一个大笑话。它以为德国有歌德学院,中国有孔子学院。但是德国的歌德学院不是搞统战的。它(孔子学院)在搞统战,都被人都知道了。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都认同中国是中国文化,而中国不是等于中国共产党。中国还有中华民国。在我们当前、当今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值得我们自豪的民主、自由的一个地方,就是孙中山建立的推翻满清的,真的就有一个民主国家在70年之后,在革命之后在台湾实现了。那你说哪个是中国呢?

如果你说中国不是共产党就伤害了民族情感,伤害了14亿人的感情,那怎么办?那你这么讲我只能说OK,我没办法和你去辩驳。但是你真的觉得这14亿人口都是这么想的吗?这些假大空的话。如果这14亿人都是跟我一样呢!有的人就不敢讲,要是敢讲那就试一试(全民)公投啊!其实我想大家都知道,官方一些表面上的打压,和官方后面的人民的想法是很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我理解到我国内的朋友里,大部分都是精神分裂,就是公和私是分开的。就公方面,那就是大陆的那套说辞。其实就是怕,它用的是白色恐怖。但是私下来讲,他们知道,这个民怨、民愤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我们不知道。那我比较悲观了,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但是我知道,历史会不断的重复,但它不是这样的重复。中国历史不只是过去这50年、70年。看世界历史也不会只看过去70年,还有二十世纪之后,这么多历史里面的理解。

记者:真相不是某个政权或者某个领导人来界定的。现在是一个讲真话的时代,珍言真语》节目鼓励更多的人,能够来到我们这个平台讲出自己的真心话。

张灿辉:这个真话里也不一定完全都是真的。但是至少有一个自由的地方,让我们每个人可以讲自己心里的话,最主要的是可以讲人话。不是说有个剧本在这里读。其实有很多人是在读剧本的,我们想讲我们想讲的事情。如果我们还可以自由的去讲的话,那香港在这方面的自由是宝贵的,是值得珍惜的。

责任编辑:连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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