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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审美、信仰、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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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6月23日讯】上个星期,我所在的公司组织员工去五台山旅游,显通寺等几个著名寺庙自然算是五台山最重要的人文景观,无需多论。让我感到惊讶乃至厌恶的是散落在整个五台山的各处建筑,其设计之恶俗让人永远难忘。且不说这些建筑之间毫无整体规划,几乎清一色的廉价白瓷砖帖墙就够让人恶心一阵子的——他们似乎对于公共厕所的设计有着痴迷的偏好,至于在五台山各景点像苍蝇一样追逐游客骗钱的当地人,更让人对五台山倒足了胃口——在一个信仰沦丧的时代,人们的审美能力与道德水准同样低劣,而且两者之间也许存在着某种特殊而神秘的关系。

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民族像汉族这样在艺术领域那么没有创造力的民族。对比一下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和在世界艺术殿堂中的位置,从音乐到雕塑绘画,从文学到影视戏剧,中国有多少堪称世界级的巨匠?与这个民族的人口数是完全不相称的。

由于艺术是展现艺术创造者个性最集中的领域,因此,我们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断定,中国汉民族审美能力的极端低下就是因为这个文化不允许人们展示自己的个性,有个性的也掐死了帐。而没有个性的人群里就不可能产生真正来自个体自由选择的品格,有的只是压制,强求一律,因此,在一个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家族的限制禁锢人们的思想的同时也给社会提供一个虚假的安宁,人们的品格在非自愿选择中被强迫形成——只要符合大家一致想法的就是道德的,而一旦强制性力量减弱,人们就开始胡作非为。最显明的例子就是许多人怀念前文革时代中国人的所谓纯洁,而这些人并没有想过那是以泯灭所有人个性为前提的,一旦到了一个追求开放和流动的当代,我们见到了什么:自行车盗窃现象遍及大江南北,像野草一样疯长;市面上各种各样的假货——假烟、假酒、假食品、假文凭、假账、假证件、假判决书……难以胜数,甚至假到处女膜为止,最后只剩下骗子是真的;整个社会从公共领域到私人领域信用几乎全面丧失,社会流行猥琐!

人们失去了个性,于是在无人管束的生存状态下就试图各行其是,以撒谎以及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犯罪来满足这种愿望,回报这个社会的压迫个性。

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曾经说过,专制之下的人民道德素质必然低下,我们同样可以说,专制之下的人民审美能力也必然低下,两者之间互为因果,而它们的总根子则在于缺乏深切的宗教信仰。

可以说信仰是人追求个性的最高形式——虽然那些试图承载信仰的宗教教会组织存在着压制个性的问题,历史上权力没有限制的教会都无一例外地蜕变为压迫个性的力量,但是就信仰本身而言则是反抗压迫个性的。人们只有在思考并且追寻生存最本质的意义时,他/她对世界的看法,对人生的看法才会有自己的答案,即便他们接受了某种宗教教义也是经过选择的结果,这是他们也就会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道德选择。由于人生有太多的苦难,因此正如席勒所说的苦难使人追求崇高,而真正的崇高只有一个根源那就是信仰——无论人们是否意识到自己在信仰状态之中。对崇高的追求同时也必然使人追求美好的东西,当他们表达这些感受的时候,就必然会有对美的渴望。而这种表达落实到行动上就同时塑造自己中正的品格——当然这并不是说就没有例外(例如雪莱、高更的品行就不怎么样)。因此,在审美能力和品格之间有一座桥梁,那就是信仰,并且信仰是根,审美能力和品格是枝。在这些方面,最突出的一些例子如圣奥古斯丁的《忏悔录》、朋霍菲尔的文字等都给人以绝然的美感,而他们的品格更是众所周知地高洁,按照康德的理论,美与崇高感最主要的相同点就是给人愉快——虽然形式和出发点并不相同。

中国汉民族正是因为自西周以后原始宗教的信仰衰落以后,历代统治者的权力不断加强的同时进一步削弱人民的信仰,再加上自唐末年以后,门阀制度被彻底消灭以后,能够真正引领民众努力向美、向往崇高的贵族阶层也就不复存在,贵族阶层没落,文明的传承者也就再难寻觅,法国社会学家埃里亚斯认为,文明的发展就是贵族精神及其生活方式的不断民间化,而中国汉民族无论在中古时代还是近古、近现代、以及当代都不再有这样的可能,在儒家这种缺乏超越性的意识形态之下,古典社会存在的基础就是以泯灭人的自我塑造和追求为己任,以至于导致汉民族随着时间的流逝,受的专制之害不断加深,更遑论49年以后中国人的生存状态了。最后,这个民族除了在饮食领域的创造力无限发展、杠头开花之外,几乎丧失其他所有领域的创造力,因此审美能力的低下当为必然之果。

而一个无能创造伟大艺术的民族,在品格、国民素养方面怎么可能是高质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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