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国:政治家的人性

──观威尔斯通参议员的悼念仪式有感

张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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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1月5日讯】 10月30日凌晨,我在CSPAN的频道观看已故参议员威尔斯通(Paul Wellstone)的悼念仪式,活动是29日晚在明尼苏达大学体育馆内举行,从电视画面看,容纳1万5千人的巨大室内体育馆被挤得水泄不通。因为还有一个星期美国就要举行中期选举,威尔斯通的去世使参议院席位出现对民主党来说非常关键的空缺,所以包括前总统克林顿和夫人、纽约州参议员希拉里、前副总统戈尔、参议员达施勒、前副总统蒙代尔在内几乎所有民主党的大老都齐聚一堂。

参议员威尔斯通是在10月25日搭乘小型包机前往参加一场工会的友人丧礼途中,因不良天候坠机丧生,同时罹难的还有她的妻子Sheila和女儿Markuson及三名竞选幕僚和两名驾驶。当年,威尔斯通在明大Carlton College 任政治学教授时,不但是笃信正义自由理念的学者,而且还对社会运动身体力行者,有时甚至跟年轻人一道参加游行示威,为此还被逮捕过。他从政以后,许多以前的学生都来为他当义工。这位正义感和幽默感兼具的政治家,对于社会的弱势族群特别关心,经常走访穷人区;他在谴责中国人权状况和反战方面,也一直立场坚定、旗帜鲜明。

看得出来,参加追悼仪式的大多数人都是他的服务对象: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或青年学生,他们或举着写有威尔斯通标牌,或带着他的像章,或别着象征威氏充满新春活力的绿丝带,他们的脸上时而为通失这位衷心爱戴的政治家而流出悲伤的眼泪,时而因为听到威尔斯通生前的诙谐的生活细节而喷发出内心的欢笑,……不管是哭还是笑,他们对威尔斯通表达的情感是非常真诚的。通过这个感人的场景,你可以体念到,威尔斯通生前与普通人民打成一片,并忠实代表了人民的利益,赢得了人民的敬爱。他的挚友、参议员Tom Harkin在致词时甚至认为他应是未来美国总统的人选!听得入神的克林顿直点头。

明尼阿波利市前市长George Latimer主持了这个盛大的追悼仪式,在三个多小时里,巨大的电子看板不时出现威尔斯通和他夫人、女儿的音容笑貌,以及这位参议员生前竞选问政的镜头,除了宗教祈祷、唱诗班和歌手们的演唱,先后还有10人上台发表演讲,其中除了他的两个儿子发表的致词,其他的都是威尔斯通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他夫人和女儿的同事、亲密朋友,他们的言辞中很大一部分的言论是追忆死者生前富有情感的生活或工作细节,听众除了一般追悼仪式常见的那种扼腕唏嘘,你看到或听到更多的是温馨的笑语,如果我不是从头看起,可能不容易把这中间的画面与“追悼仪式”联系起来。

威尔斯通无疑是一位美国政坛的著名政治人物,而且美国又临近的中期选举,作为原本参选的他的追悼仪式自然也少不了反映出风云突变的激烈选情,说它是民主党的竞选誓师大会也不为过,但是它让我为之感动的是整个活动展现的人性:尤其是对于威尔斯通夫人和女儿的洋溢着生活情趣的追忆,更加凸现出威氏平民政治家的本色。在节目开始的时候,我看到克林顿入场的时候,自忖今天少不了有他的表演了;后来看到前副总统蒙代尔出镜,又想作为替代威氏出马竞选参议员的他,可能不会放过这个动员选民的机会……结果,他们自始至终坐在观众席上。

对了,我之所以对这个节目有兴趣,是因为先前有报导说,威氏家人婉转拒绝了原本要出席追悼仪式的现任副总统切尼。……象我这种年龄的人,经历过周恩来、毛泽东、胡耀邦、邓小平等中共领导人的追悼会,那森严的等级、斟字酌句的悼词、花圈摆放的秩序、经过严格筛选和审查的出席者,乃至新闻报导的措词和发表的位置,都有一套严格的规范,通常是什么官阶的官员出席便显示了追悼会的级别和规格,对于高官的出席家属一般是求之不得,而在那种追悼仪式中家属亲人寄托亲情的言辞根本无从表达,……可以说,中国政治人物的追悼仪式除了政治根本就没有人性。美中两国政治人物通过追悼仪式所表现的人性上的巨大差异,或许就是两国”国情”不同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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