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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月30日讯】去年3月以来,在湖北襄樊市火车站、汽车站、人民广场等流动人口多的地方,出现了一群5-9岁、操外地口音的8个乞讨幼儿。这些孩子到底是哪里人?他们的家长是谁?为什么他们到了上学的年龄而没去读书?是不是有人强迫他们乞讨?这些问题引起了记者的关注。经过两天的乔装采访,记者终于12月17日找到了他们的“家”。
记者寻找乞儿
经过前几天的观察、探访,记者发现,这群孩子操甘肃口音,语言不好懂,很敏感,见人问话就跑,从不与生人搭腔。惟有找到他们在襄樊的“家”,了解到真实情况,才能找到答案。
12月16日早上6时30分,记者骑着摩托车先后来到市长途汽车站、火车站、人民广场,没有发现孩子们的身影,而以往这个时候,孩子们必定在其中一个地方乞讨。孩子们到哪里去了呢?
在汽车站对面、铁路二院附近的一个餐馆里,记者发现了4个孩子,他们由一个穿花红棉袄、戴红头巾、30岁左右的妇女(暂且称之为“花红袄”)引着孩子们正在吃清汤。随后,“花红袄”拎着擦鞋的箱子,引着穿着单薄衣服的孩子从火车站出发,经过白鹤水果市场、涵洞、长征路,最后到达人民广场。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小盆,开始向晨练的人们乞讨。“花红袄”随后就不见了踪影。
广场成了乞儿的“乐园”
早上7时,在人民广场上晨练的人们断断续续地给孩子们块把钱。要到了钱,这些孩子们会高兴地跳起来。不友好的小青年,不但不给钱,有的甚至飞起一脚将孩子踢倒在地。
上午8时许,每个孩子手里,已有了数量不等的现钞。记者拿出相机,抓拍了几个孩子追着行人要钱的镜头,并试着问了几次话,但机灵的孩子看看记者手中的相机却不回话。记者想,要接近他们,必须消除孩子们的戒心,化装一下是否可行呢?于是,记者回到家里,放下相机,穿了一件烂外套,把家里黑老头帽套在头上,拎了一个装有废报纸的蛇皮布袋,装作捡破烂的人,再次来人民广场。
这天,广场附近的一家超市正在作开业宣传,分发广告的人很多,记者装着边捡地上丢弃的广告单,边向几个要钱的孩子靠近。但孩子们很快躲开了,无法接近,问他们的话,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什么原因,他们根本不回答。
9时40分左右,记者发现,在广场西侧,也有一个穿花红棉袄、戴红头巾、30多岁的妇女(暂且称之为“红头巾”)也引着4个孩子,只不过这个妇女没有背擦鞋的工具,背上却背着一个3岁大小的孩子,她也向行人伸手要钱。随后,她也不见了(后来听说,她们都躲在暗处监视乞讨儿)。
这8个孩子在广场中心相遇了,也许玩是孩子的天性,他们很快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互相疯了起来。这时,“花红袄”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朝岁数大一点的两个孩子一个人打了两巴掌。这两个孩子也没有哭,其他的孩子马上都散开了,又开始乞讨起来
首次跟踪被甩掉
经过仔细考虑,记者决定把跟踪目标改为“花红袄”。打过孩子之后,“花红袄”不紧不忙地来到王子鞋城对面,找到正在路边擦皮鞋的一个男子,两人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后,开始朝亚细亚商场方向走,可能是发现被人跟踪,他们走到亚细亚商场时,“花红袄”开始朝后边张望。随后,两人沿着庆德大厦、襄广电台、后街,一直走到煤运码头,并进了码头大门。记者以为他们就住在里面,便跟了进去,谁知他们又向左拐了,坐在一个空场子上。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记者赶紧向右拐,来到一个建房工地上,等记者拐回来时,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唉,跟丢了!12时许,记者再次来到人民广场,他想孩子们一定要回家吃饭,只要一吃饭就能发现孩子们的“家”。等记者赶到广场,这8个孩子仍在乞讨,没有回家的意思,一直到晚上8点,也没有看见孩子们吃饭。因另有采记任务,记者只好撤离了。
找到乞儿的“家”
第二天上午8时,记者再次乔装后来到人民广场,发现8个孩子又来了。记者一直站在天桥观察孩子们的动向,整天没有发现什么新的情况。
晚上6时许,“花红袄”把8个孩子聚拢在天桥下面,训了一通听不懂的话,引着他们在老襄江商场道子口,一人买了一个馒头吃了。然后,“花红袄”引着其中的4个小孩,沿着前一天的路,返回火车站,而剩下的4个孩子,又回到广场,继续乞讨。
在火车站中原美食城门前,每一个走出的食客,都是孩子们乞讨的对象,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再一次被一个喝醉酒的男子踢了个仰面朝天。那孩子爬了半天才爬起来,揉揉屁股,又开始向别人讨要。
晚上10时许,“花红袄”从中原美食城出来,走到中原市场对面的一个道子里,进了新乐旅社的门。记者跟在她后边,发现她进了二楼5号门。记者马上折转回去,正准备给中原派出所打电话,却见刚在中原美食门口乞讨的孩子一个个都回来了,好像是曾经训练过似的,他们不一起回来,而是隔一会儿回来一个。过了一会儿,“红头巾”和4个小孩,也一个一个溜了回来。
看来,这群乞儿就住在新乐旅社5号房间。中原派出所雷所长立即派两名民警赶到旅社。
敲开5号门一看,屋内乌烟瘴气,满是焦炭味、馊菜味、臭味,呛得人都进不去。而刚才还在外面跑的孩子,转眼间已吃了一碗面糊糊躺下睡觉了。原来,已有两个男人做好了晚饭——面糊糊。记者在现场看到小红盆里还沾着面糊糊。
记者数了一下,屋里共有9个小孩(包括“花头巾”平时背着的那个小孩),4个大人。4个大人是两对夫妻。屋内放着孩子们白天用来乞讨的红塑料小盆,这些小盆到了晚上就成了孩子们吃饭的碗。屋里两个煤炉子烧着焦炭。
10个平方米的房间里,用火砖、烂板子支了5张床,每张床上都是又薄又黑的棉被,13个人都挤在这5张床上。
揭开幼儿乞讨真相
裴红军看到,这间红瓦房的墙壁黑糊糊的,有的椽子都快掉下来了,一间房子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在这样的房间烧焦炭,随时都有可能中毒。
新乐旅社的陈老板说,5号房原本是间仓库,他们拣便宜要租住,每个月的房租是150元,还包水电费。
经民警询问,这4个大人交代,他们都是甘肃省岷县小界乡人,没有身份证。惟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就是“花红袄”的一张半截结婚证。
今年3月份,这帮人从甘肃来到襄樊,先后在董台、肖家台等地租房居住过。由于没有身份证,他们多次被赶。“花红袄”叫姚红,今年30岁,丈夫叫高芳忠,今年33岁,他们有一个男孩8岁,叫高桂杰;“红头巾”叫李小颖,今年33岁,丈夫叫赵建华,今年37岁,他们有两个小孩,一个是9岁的女孩,叫赵新敏,一个是李小颖平时背着的3岁小孩。其余6个小孩,有两个分别是两家亲戚的孩子。上街乞讨的孩子中有3个女孩,5个男孩。他们中最大的9岁,最小的5岁。8个孩子一个月可以讨到4000多元。
一个叫孙小铜的8岁男孩说,大人每天只给他们吃两顿饭,早上大多是吃前一天晚上吃剩下的面糊。中午不吃饭,晚上要得多的,除一碗面糊外,大人会奖一个鸡蛋,要得少的话就是一碗稀面糊,没有要到的就没有饭吃。大人的孩子也不例外。他们每天可以要到20元钱左右,多的一天可以要到80多元。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每天早上6点钟,他们由大人分开引到流动人口多的地方,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
孩子们都穿的很薄,有的孩子穿了一件薄毛衣毛裤,外加一件外套,孩子们根本就没有过冬的棉衣。
不知如何处理
利用幼儿乞讨获利,这种违法行为当然应该加以制止、处理,但这也给办案民警出了一个难题。
办案民警说,这么大一群孩子,派出所能把他们怎么样?抓了这4个大人吧,孩子没地方去?这些孩子要吃要住。把他们都送到遣送站吧,遣送站就会向派出所要钱,因派出所经费紧张,根本没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
抓不得,关不得,留不得,送不得,这些人如何处理呢?民警说,只好限期让他们自己回去!
他们自己会不会回去呢?
12月25日,裴红军再次来到新乐旅社,发现这些孩子和大人已没了踪影。
是回老家了,还是又换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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