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器争评(2)
“晴紫燕竟然是绵雨飞针的徒弟,必定知道有关绵雨山庄一夜遭戮的因由。”郑笑笑为洗脱自身嫌疑,遂悄悄离开人群,跟将上去。
话说达糊游追着晴紫燕而去,她便真像小燕子,一会儿便没了踪影。达糊游苦恼之际,却见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追了过来。
“咦?人呢?刚才明明看见在这的!”笑笑自语道。却见前面转出个达糊游来:“咦?小姑娘,以为你换了男装,我达糊游便认不出了么?”说着便向前伸爪。
笑笑见是达糊游,本就厌恶;又见他如此语态轻薄,竟敢动手,便反掌一扣,又是一扭,达糊游登时转了个圈,腿弯挨了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笑笑厉声道:“哼,便让你吃些苦头,省得残害良民!”说着,便一起手,将达糊游五花大绑,吊在树上。
达糊游龇牙咧嘴,求救不成,便破口大骂……笑笑好不恼怒,道:“再多嘴,便叫你见阎王!”吓得达糊游咬住嘴唇,闭住眼睛。吊绳转了几个圈圈,达糊游一睁眼,却见藏风山周围埋伏了许多人马。“哎呦!这是怎么回事?”正疑惑间,却看到刀器,“咦?他不是在争评台,怎会?原来如此。”达糊游灵机一动,大声叫道:“郑笑笑,郑笑笑大姐,笑笑大姐,你可别杀我!郑笑笑大姐!”
刀器远远听到有人叫“郑笑笑”,仇人之名,怎会听差!再一看,只见一人被高悬树上,与桦迎风如出一辙,哀怒不已,便派白杨速去。
笑笑正奇怪,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却见达糊游得意道:“呵,快来给你大爷磕三个响头。饶你不死!”
“呵,死到临头,大言不惭!”笑笑正怒,却被身后一人拉住,道:“飞刀门追来,还不快跑!”定睛一看,原来是玉林。“怎会?”笑笑疑惑不解。“先走再说!”玉林说罢,拉着笑笑便跑远了。
“喂喂,倒是把爷爷我放下来啊!”达湖游叫嚷无用。
二人没走多久,白杨便领人赶到:“人呢?”白杨问树上的达糊游。
达糊游道:“你放我下来先!”
白杨知这个达糊游,不说恶贯满盈,也是人人喊打,该由他挂在树上,便道:“众人,仔细查找脚印,分头搜寻,定要将二人捉回!”
“是!”众人道毕,分头行事。
“喂喂,别走啊,别走啊!哼,果然飞刀门都是恶人!可恶!太可恶啊……”达糊游乱吼一阵,却还是没人理没人顾,倒是吓得一群鸟儿在他头上落了好些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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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山,暗器争评会。
邵中衣严阵以待:“敢问阁下名号。”
白衣公子一拱手,道:“寒刀城寒无期。”
原来是寒刀城主寒锋的第三子寒无期,邵中衣眼神一凛,心中生疑:寒刀门并无暗器,此人来此用意为何?便道:“暗器争评会,与会者皆以暗器见长,不知寒三公子使何暗器?”
寒无期道:“无。”
“嗯?”邵中衣语透不满。台下众人亦是议论纷纷:
“寒刀门是来砸场子的么?”
“好大的胆子。也忒不把我等暗器高手放在眼里。”
“喂,乳臭小儿,回家吧。”
台下一片轰然,寒无期却是儒雅之风不减,眉宇更添笃定,缓缓道来:“邵剑令不也持剑而立么?”
邵中衣道:“防身而已。”说罢,将腰间佩剑解下,掷到场外,立于地上。
寒无期亦解下宝刀,掷于场外,并立于地上。
“请赐教。”寒无期道,说着取出数个石子,日光浩然下,耀耀灼眼。
邵中衣取出飞剑,眼神轻蔑,道:“吾只出一招,搏你下台。”说罢,劲力灌注飞剑之上。捉影不及间,飞刀已至面前,只见寒无期双目微闭,静听风声,忽而簌簌,石子铿然相接,飞剑震飞场外。
众人皆惊。寒无期翩翩拱手,道:“邵剑令,承让了。”
邵中衣亦是大惊,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言一招定胜负,此刻他已败了暗器,再不能败了风度,便一拱手道:“寒三公子果然不凡,在下认败。”说罢,翻身下台。
邵中衣回到场下,剑器便送了他几个鄙视眼神。随后,剑器翻身落于台上,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寒三公子,飞剑门剑器领教。”
寒无期拱手拜道:“晚辈不敢,请前辈赐招。”
剑器道:“甚有礼教,吾让你三招。”
“多谢。”寒无期运起手中石子,角度各异,劲力有别,同时往剑器三个死角打去,只见剑器身形躲闪,两手同时出飞剑,将三个石子斩断在地。
虽败无恼,寒无期拱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寒无期拱手告辞,便一翻身,宝刀在手,以刀搏剑,将邵中衣之宝剑送至他面前,空中陡转,消失无踪。
“此人并无心结果,为何来此一乱?”剑器正疑惑间,刀器上场道:“呵,后辈不能,便由吾来领教你之绝招。”说罢,飞刀上手。
剑器不敢轻敌,凝神执刀。两人各摆架势,暗自运劲间,空气愈加蒸腾。
“奇怪,明明日头正盛,怎会如此之冷?”
“看,天边飘来一朵乌云。”
“要下雨了,真是扫兴。”
“嗯?如何看着不似雨云?”
“到底是什么?”
台下众人慌乱,台上刀器剑器凝神,对峙间,只见一条矮胖黑影,嗖忽降落台上。
刀器忿然,收势对黑色背影,道:“大胆贼人,报上名来!”
毒姥姥缓缓转身,面纱已除,露出面上刀疤,冷笑森森:“呵呵,今日,便叫你等黄口小儿知晓,天下真正厉害的暗器,便是——毒。”话音未落,只见黑云下落,变换成毒雾,急速蔓延,在场之人纷纷逃逸,幸免者几稀矣。
毒雾过后,整个争评台,除毒姥姥外,别无活物。只见她嘴角挂着得意,朝剑器尸身走去,便到跟前,俯身下去,搜刮一遍,未有发现所要之物,大呼上当。忽而生疑,猛力一扯,竟扯下一张面具。“可恶的剑器。啊——”毒姥姥一声怒吼,震得整个藏锋山野鸟乱飞,日光失色。便似召唤,争评台周围一时之间,涌现出大批人马。
刀器道:“剑器,此次,你意料的不差。”
剑器谦卑拱手:“多谢大哥。早在绵雨飞针被杀之时,吾便觉蹊跷,猜测与暗器争评会有关。日前,你前来剑庄,我才修书与你。”
“哼。”刀器不以为意,向毒姥姥道:“毒人,还不授首。”
毒姥姥阴笑着转过身,道:“哼,区区两个使暗器的小贼,也敢来拦姥姥么。”
语音未落,却听一声威然之声:“斩邪诛恶,怎少得了吾寒刀城。”众人望去,便见另一空路转出一路人马,为首之人正是寒刀城城主寒锋,身后便是方才技惊四座的寒无期。
“寒刀城远居于关外,为何一夜之间大举来此,而吾飞刀门竟浑然不觉。”刀器心下不悦。
剑器见来了帮手,倒是分外热情,拱手相迎:“寒刀城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毒姥姥!今日留命于此。”
毒姥姥不屑道:“呵,姥姥今日便叫你们见识,天下第一毒。”说罢,运起掌风,顿时黑云再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众人小心。”寒锋大喝一声,张开一张透明巨大网幔,罩护众人。剑器赶在网罩之前,飞剑贯出,直中毒雾中心,黑雾顿时不受控制,往山下四散逃逸。山下伏兵,多在保护网之外,一时之间,中毒者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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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笑笑玉林在山中奔逃之际,却被飞刀门白杨率领众人,团团围住。笑笑玉林两人,一人受伤制,一人受药制,败则无疑。白杨怒道:“郑笑笑。今日,便为吾副门主偿命来。”说罢,紧逼而来。
二人见此,心意已定,便要死战。笑笑一推玉林道:“滚开。我郑笑笑,不愿与狗官死在一地。”玉林一惊,怒也不是,谢也不是。但见她眼神坚定,大义凛然,不禁感佩。
搏命之际,忽见山上一团黑云,裹挟风土沙石而来,弥漫过处,人皆倒地断气。笑笑大惊,但见周身之人,继而倒下,只剩她二人无事。正奇怪间,突然心头一痛,肚里翻涌,头晕目眩,吐出一口黑血,倒在玉林身上。
“你怎么啦?”玉林就势相扶,诧异之际,却见黑云中滚出一人,右肩挂彩,黑衣矮胖,脱口而出:“毒姥姥。”玉林再喊,人已不见。笑笑额头渗着黄豆汗珠,蜷缩一团,痛苦非常,心急如焚之际,忽地忆起:“她见狗官身上之毒,甚怕这施毒者!”心思及此,急道:“解药!解药!我身上之毒的解药,定可解毒!”
玉林焦急,道:“解药?解药?这个是啥?”说话间,从笑笑腰间扯下白色小瓶,取了一些,令其服下。白色药粉入口,清凉如甘泉,顿解五内之灼。笑笑陡然翻身,便是一个嘴巴,打得玉林如痴若呆。
“你——真是不知好歹。”玉林怒道。
“让开。”笑笑抢过解药。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玉林见她竟去给白杨喂药,更觉惊异不已。
飞刀众门人醒转,白杨自行调息,功力恢复大半,只见他面色有愧,低头道:“你们,走吧。”
玉林便又是一惊,笑笑道:“我们也走吧。”二人奔将一阵。笑笑突然跪倒在地,旧伤复发。
身后,飞刀门人却又追杀上来,原来是白氏三兄弟。又见白杨,玉林怒道:“刚救过你,便来相杀,真个忘恩负义。”白杨一听,面红耳赤,手中飞刀战意收敛,白柳见状,道:“大哥,别听这小子胡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白桦道:“大哥,门主之令,不容有违。上。”一声令下,四下围攻。
玉林登时怒上眉山,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光凛凛。不躲不闪,将前来飞刀,尽碎于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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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