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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

【专访】罗祖德漂流记 从越南难民到美侨界桥梁

关心政要选举的罗祖德(左二,Jason Luo)经常担任华裔选民与主流参选人之间的桥梁。(刘景烨/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9年08月31日讯】(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刘景烨波士顿报导)当120磅体重的干瘦青年罗祖德(Jason Luo)与285个人挤在30米长的渔船上漂流的时候,他没有想到40年后,他会成为美国大波士顿地区主流社会的知名华侨,同时又是华侨与本地主流社会的桥梁。

罗祖德在摩顿华人餐厅“大舌头”开张时,与来宾合影。(罗祖德提供)

在摩顿市(Malden)市长候选人麦福森(John Matheson)的竞选晚会中,罗祖德和一些华裔居民与来宾们握手言欢;在摩顿华人餐厅“大舌头”开张时,他与当地政要一同为餐厅剪彩。在许多华人商家,例如华美超市,一些员工见到他都会熟络地打招呼:“Jason!”

凡有人求职、开店乃至竞选,罗祖德总是乐于相助。与他坐下来聊天,他会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小时。他说,他从越南逃难而来,做过加油工、司机、警察等近10种职业,也曾在政府任职,还是正式的公证人和结婚公证官。他说,其中最有意思的工作是警察,“因为最能帮助社区的人们。”

飘洋过海

罗祖德在香港难民营的工作证。(罗祖德提供)

40年后的今天,罗祖德还清晰地记得他与家人从越南逃出来的历程。“有两条船,每条286个人。”他说。

在那之前,罗祖德一家6口曾在1976年尝试偷渡出境。他们用黄金买下一条渔船,到登船时却发现这个交易是一场骗局。他们被逮了回去,父亲被关押了3年,其他人也都被关了几个月。

罗祖德的父亲是广东顺德人,曾在云南加入中国国民党。到了越南之后,他又成为了中华民国交通银行的经理。罗祖德的母亲是越南出生的华侨。罗祖德则在西贡(现胡志明市)出生。他还有3个兄弟。

罗祖德和夫人Fanny Phung一起回越南旅游。(罗祖德提供)

1979年,罗祖德的家庭通过黄金贿赂,把父亲买出监狱。据罗祖德回忆,到了这一年,所谓“偷渡”已经成了“半公开”的事情。只要逃难者支付黄金,政府官员通常就会放人。于是,罗祖德一家终于能够上船离开越南。在接下来的14天里,286人挤在30米左右的渔船上。这些难民可以喝水,却没有多少干净的食物可吃。在船尾处有个很小的隔间,让人们把粪便排到海里。

“每天都晕船,船上太窄了,人都动不了。”罗祖德说。他形容这14天是“不知生死”的日子。直到在香港靠岸之后,他才开始有“新生活”的感觉。

他回忆,当时大约有7万名越南难民在香港,而他所在的难民营大约有1万人。他们住在一个像仓库一样的大房子里,睡着上下三层的床。但是难民营里的厕所比较狭窄,胖子进去可能不太舒服。

“(环境)不算差。你也不能说差,因为我们免费住在那里。也允许你出去找工作。”罗祖德说。他在难民营里从事翻译工作,一直到1980年11月,才在联合国的帮助下来到美国麻州。这一年他22岁。

融入美国

罗祖德曾在塔夫茨医疗中心担任保安。(罗祖德提供)

来到美国后,罗祖德首先在剑桥市Memorial Drive街的加油站工作。在将近8年的时间里,他在这里做过加油工人、检修工人和服务经理。

1987年,罗祖德成为了麻州捷运署(MBTA)的巴士司机。他在捷运署工作了将近26年,还曾做过地铁服务员和客户服务代表。

与此同时,他兼职在驾驶学校教了8年,接触了许多初来乍到的移民。“台湾人是最容易教的,他们不紧张。香港人也比较容易。而中国大陆人就很紧张,必须让他们理解:不要紧张,不然就没法开车。”罗祖德说。

他笑言,为了因材施教,他常常会问新学员来自哪里。他回忆,有一名来自台山的女学员显得非常紧张。由于她从未摸过车,罗祖德还要给她解释:每一辆车的性能都不一样,有些车的油门和刹车只需要轻轻一踩,而有的车就要用力踩。有时他还会对学员开玩笑:“你撞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撞到人。”

罗祖德是波士顿港安可赌场的首位亚裔保安。(罗祖德提供)

他的另一个兼职是Revere市的辅警。他在这个岗位做了8年,同时也在法庭从事翻译。从捷运署退休后,他又在波士顿中国城旁边的塔夫茨(Tufts)医疗中心先后担任保安和前台咨询。今年波士顿港安可(Encore)赌场开业前后,他还先后在赌场的公共安全部和交通部工作了5个月,而后才因为健康原因退休。

服务亚裔

2000年,罗祖德移居摩顿市(Malden),并在这里住了大约15年。他加入了摩顿市政府的人权委员会,为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们提供咨询;他还做过公证人和结婚公证官。

他时常谈到摩顿市缺乏亚裔公共代表的现状。他细数道,摩顿有4名亚裔警察,2名亚裔卫生检察官,还有1名亚裔在水务部,1人在公共工程部,1人从事工资监察事务,1人在公校从事IT工作。然而他认为,相较于占摩顿人口约四分之一的亚裔居民而言,目前的公职人员数量还是太少。

罗祖德(中)最近暴瘦30磅,8月17日他与夫人Fanny Phung(右)及友人一起参加兰道夫的中秋节庆典。(罗祖德提供)

此外,罗祖德还乐于帮助亚裔商家落户摩顿,为他们提供资讯,以及联系政要嘉宾剪彩。他说,有许多摩顿的亚裔商家不在该市居住,不了解当地情况和行政流程。因而他志愿帮助这些商家搭桥引线。

“我一直都喜欢帮助亚洲人。”罗祖德说。他笑言,现在年纪大了,想要多休息一下,但同时也希望继续服务亚裔。有些想在不同城市做生意的亚裔人士不知如何申请,或有语言不通的问题,他都很乐意提供帮助,例如帮忙联系律师等。◇

责任编辑:冯文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