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友善耕作的庄主与我分享他和鸟的一段情缘:“庄园绿绣眼鸟巢已空巢,小小福今早等见我最后一面才飞离,没能留下最后的画面。一周的朝夕相处,心情有点依依难舍(哭泣),祈愿它也能建立自己的家园。庄主开始忙碌庄园的采收,转移不舍的心情。”
庄主的难舍之情勾起了我在山中与鸟邂逅的回忆,回复道:“祝福小小福远走高飞,成就自己的生命。山居时,户外一大群绿绣眼每天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它们依自己的作息,安居于广阔的天地。缘聚缘散,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鸟儿们多姿多采的影像又在我脑中鲜活起来。
黑枕蓝鹟
曾在草屯与埔里间的北山住了三年,发现五十多种鸟。有一回,无意中近距离邂逅一只栖息在枝头的宝蓝色鸟,顶戴一块黑色饰物,美得令人窒息,短暂的对望,难忘的惊艳!回家查《野鸟图鉴》,原来是黑枕蓝鹟。
红嘴黑鹎
曾在树下发现一个鸟窝,里边有三只鸟宝宝,羽毛稀疏,令我这门外汉傻眼,看不出是哪种鸟。据了解,掉下树的鸟窝就被父母抛弃了,可怜的娃娃们。埔里鸟会说是红嘴黑鹎。哇!这黄毛丫头长大后竟是这么亮丽的鸟,全身乌亮,长尾巴,脸部点缀着红色的啄。
请教鸟会该怎么养?专家说,你没法养,这小家伙每天要进食一百多次。天啊!造化不可思议,鸟爸鸟妈以这样的形式体现含辛茹苦的伟大,而鸟会的志工也义不容辞的承担起这艰巨的任务。在居家附近,这种鸟不多见,偶遇时,会想起曾经邂逅的那几只不幸却又万幸的黄毛丫头。
大冠鹫
曾在山路检到一只大冠鹫,像老鹰那么大,没有外伤,身体微温,没有生命迹象,很可能是农药中毒而亡。平时一听见大冠鹫在天际哟哟伊呼唤,赶紧冲到阳台瞭望,而今竟触摸到了,虽然已灵魂离体,它依然美丽,依然亲切。按照埔里鸟会的建议,将它送到台中科学博物馆,专家说将制成标本展示,而我至今尚未前往探望,或许记忆中那微温的触感比标本更为生动。
五色鸟
在小木屋的观景台上,指给朋友看不远处一只五彩斑澜的五色鸟。她兴奋的用我架设的高倍数望远镜搜寻,调来调去就是找不到。我说:“别急,它会等你的!”就离开去办事,过好一会儿回来时,果然那只五色鸟还在等她。几经折腾,终于听到她爆发的惊叫,别担心,那五色鸟很淡定。身体绿色,头部以蓝色为主,点缀着红、黄、黑色,巨细靡遗看个够,惊艳啊 !
五色鸟也会呼朋引伴的穿梭,发出叩叩叩的哓舌声。但很多时候像老僧入定在枝头上不动。有一回,一颗小小的果粒,冷不防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中其中一只的脑门,它从定中弹跳起来,一副莫名其妙的萌样,稍稍挪动一下,继续入定。又是一次令人回味的艳遇。
一片山林中群鸟穿梭栖息,编织着诉说不完的故事。借助一本图鉴,让我窥见了天地间不可思议的造化,邂逅了一个接一个的惊艳与关怀大自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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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