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8年01月04日讯】(编者按:《共产主义黑皮书》依据原始档案资料,系统地详述了共产主义在世界各地制造的“罪行、恐怖和镇压”。本书1997年在法国首度出版后,震撼欧美,被誉为是对“一个世纪以来共产主义专制的真正里程碑式的总结”。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和博大出版社获得本书原著出版方签约授权,翻译和发行中文全译本。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网站率先连载,以飨读者。文章标题为编者所加。)
生命无法抗拒死亡,但记忆却在与虚无的抗争中日益深沉。
——茨维坦‧托多洛夫(Tzvetan Todorov)﹕《记忆之伤》(Les abus de la memoire)
有文曰:“历史学就是描述人类灾祸的科学。”我们这个充满暴力和血腥的世纪(译者注:指20世纪)充分证实了这一点。在前几个世纪里,鲜有民众和国家免遭大规模暴行的蹂躏。欧洲主要列强都曾参与非洲奴隶贸易。法兰西共和国曾进行殖民活动,尽管有过一些善举,但殖民仍因一系列丑闻而声名败坏,这些丑闻一直延续到最近。美国依然深受暴力文化的影响,这种文化深深植根于两大历史悲剧——对非洲黑人的奴役和对美洲土着的灭绝。
事实上,就嗜血程度而言,我们这个世纪与过往世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快速回顾一下过去,就可得出一个确凿不移的结论:这是一个充满人类大劫难的世纪,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和纳粹主义,更不必说更多地区性惨剧了,诸如亚美尼亚、比亚法拉(译者注:尼日利亚东南部一个由分离主义者建立的国家,于1967年成立,至1970年灭亡)、卢旺达等地发生的惨剧。奥斯曼帝国无疑卷入了对亚美尼亚人的种族灭绝,德国则参与了对犹太人和吉卜赛人的灭绝行动。意大利在墨索里尼统治下,屠杀了埃塞俄比亚人。捷克人不愿承认,他们1945年和1946年对苏台德德意志人的所为,绝非可效仿的典范。就连瑞士近来也卷入了一场丑闻,因其参与管理纳粹从被灭绝的犹太人那里盗取的黄金,只是该国的行为与种族灭绝不可相提并论。
共产主义在这个充满悲剧的历史背景中,占有一席之地。事实上,它占据着最具暴力性和最显着的位置之一。共产主义是“短暂20世纪”(short twentieth century)最典型的特征,这段时期自1914年于萨拉热窝开始,至1991年于莫斯科落幕。共产主义就处于这段历史的中心舞台。它的出现早于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比二者历时更久,且在四大洲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共产主义”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必须区分共产主义的学说与其实践。作为一种政治哲学,共产主义已经存在几个世纪,甚至千年。柏拉图不就在其《理想国》(Republic)里介绍了理想城市的概念,其中的人们不会被金钱和权力所腐蚀,而智慧、理性和正义会占上风吗?再来看看学者、政治家、1530年时任英国大臣托马斯‧莫尔爵士(Sir Thomas More)。他是《乌托邦》一书的作者,书中也描绘了一个理想社会。后来,他被亨利八世下令用斧头处死。作为评估社会的一种方法,乌托邦哲学可能有其一席之地。它从世界民主国家的生命之源——思想中汲取养分。但我们所关注的共产主义并不存在于思想之超验领域(transcendent sphere)。这个共产主义完全是真实存在的;它存在于历史的关键时刻和特定的国家,被其知名领导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约瑟夫.斯大林、毛泽东、胡志明、菲德尔.卡斯特罗(Fidel Castro),以及法国的莫里斯.托雷斯(Maurice Thorez)、雅各.杜克洛(Jacques Duclos)和乔治.马歇(Georges Marchais)赋予生命力。
且不论共产主义理论学说在1917年以前的现实共产主义(real communism)实践中扮演了何种角色——我们稍后会回到这个问题上。正是现实中活生生的共产主义,实施了大规模镇压,最终导致国家支持的恐怖统治。但是,其意识形态本身是否无可指摘呢?总会有一些吹毛求疵的人断言,现实共产主义与理论共产主义毫无共同之处。诚然,声称在耶稣基督诞生前、在文艺复兴时期甚至在19世纪阐述的学说,需要为20世纪发生的事负责,将是荒谬的。但正如伊尼亚齐奥.西洛内(Ignazio Silone)所写的:“革命就像树木一样,要靠所结果实来识别。”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在历史上以“布尔什维克”这个名字更为人所知)1917年11月决定自称为“共产党人”,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有理由,在克里姆林宫为那些他们视为前辈的人——托马斯.莫尔爵士和托马索.康帕内拉(Tommaso Campanella)树立纪念碑。
共产政权的所为,已超越个人犯罪和为特定目的的小规模杀戮。为了巩固其对权力的掌控,它们将大规模犯罪变成一项完善的政府制度。经过各个长短不一的时期,从东欧的几年到苏联和中国的几十年,恐怖逐渐消退;这些政权形成了一套惯例:每天实施镇压性措施、审查所有通讯方式、控制边境和驱逐异议人士。然而,对恐怖的记忆,继续使人们相信镇压的威胁依然存在,这种威胁因此继续发挥效应。目前在西方颇有市场的共产政权,无一例外——“伟大舵手”的中国不例外,金日成的朝鲜不例外,甚至“胡好老叔”的越南,以及以个性张扬的菲德尔.卡斯特罗为首、强硬派切.格瓦拉(Che Guevara)为辅领导下的古巴也不例外。我们也不能忘记门格斯图.海尔.马里亚姆(Mengistu Haile Mariam)统治下的埃塞俄比亚、阿戈什蒂纽.内图(Agostinho Neto)统治下的安哥拉,或穆罕默德.纳吉布拉(Mohammed Najibullah)统治下的阿富汗。
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是从历史还是道义的角度,共产主义的罪行都未得到公平和公正的评价。通过聚焦在其统治中心及全球最遥远地区的罪行之规模,来研究共产主义,已有率先尝试的案例,本书即为其中之一。有人会说,这些罪行中大多数是按照法律体系所采取的行动,该体系由共产政权的官方机构来执行,而这些机构已被国际认可,其国家元首继续受到热烈欢迎。但纳粹主义当时不也是这样吗?我们将曝光的罪行,不是用共产政权的标准来判定,而是用人类自然法则的不成文规则来判定。
诚然,作为政权和政党,共产党的历史、政策,及其与本国社会及国际社会的关系,不完全是犯罪行为的同义语,更不用说是恐怖和镇压的同义语了。在斯大林死后的苏联和那些“人民民主国家”,以及在毛泽东死后的中国,恐怖变得不那么显着了,社会开始在某种程度上恢复旧常态及“和平共处”,哪怕是为了“寻求以其它手段进行阶级斗争”。这已成为国际现实。然而,很多档案和证人结论性地证明,恐怖始终是现代共产主义的基本成分之一。让我们彻底摒弃这样的想法:行刑队处决人质、屠杀起义工人以及强行饿死农民,都只是某个特定国家或时代所特有的短期“意外事件”。我们的研究方法将涵盖所有的地理区域,并聚焦在罪行上,将其作为共产主义制度自始至终的典型特征。(待续)
译者:言纯均,责任编辑:张宪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