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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漫谈

联苑里的“搞笑一族”——飞白联

“飞白”就是“明知其错故意仿效”,将错就错、刻意讹读讹写。用飞白制联,常可达到嘲讽取笑的效果,联苑里有不少这类趣话。(Fotolia)

相传乾隆皇帝出游时,途经一墓,见墓旁立一石人,便问随行的一翰林:“这人是谁?”翰林答道:“此石人为仲翁。”乾隆听后极为不悦。原来此石人名“翁仲”。翁仲是秦朝时一名大力士,名阮翁仲。相传他身长一丈三尺,勇猛异常,秦始皇令他将兵守临洮,威震匈奴。翁仲死后,秦始皇为其铸铜像,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乾隆自然知道石人来历,只是故意发此一问。那位翰林许是一紧张答错了,但毕竟显得学问不精。

回京后乾隆下令将这个翰林贬为通判,诏令是一首打油诗:

翁仲缘何作仲翁,只因窗下欠夫功。

从今不许为林翰,贬到江南作判通。

那位翰林将“翁仲”误作“仲翁”,此诗将错就错,亦故意将功夫、翰林、通判三词统统颠倒,以此来戏弄嘲讽。那位翰林因一时失误便遭贬“判通”了。

此诗即采用了“飞白”手法。飞白原是书法绘画中的一种技法,后用作修辞格。“白”是“别”、“错误”的意思。“飞白”就是“明知其错故意仿效”,将错就错、刻意讹读讹写。用飞白制联,常可达到嘲讽取笑的效果,联苑里有不少这类趣话。

“妹妹我思之”

话说清末有次科举考试,应试题目是〈昧昧我思之〉。此句出自《尚书·秦誓》:“我皇多有之,昧昧我思之。”蔡沉集传:“昧昧而思者,深潜而静思也。”有位考生粗心大意,将题目中的“昧昧”误看作“妹妹”,题目便成了:

妹妹我思之

然后以此大抒情怀,将应试作文写成了一篇给“妹妹”的情书。这自然是离题万里。阅卷的考官看后哑然失笑,便仿效“妹妹”的口吻幽默地批道:

哥哥你错矣

两句遂成一对,此事成了科场笑谈。考生将“昧昧”写作“妹妹”,虽不是故意为之,却体现了“飞白”的效果。

“草管人命”

民国初年有个军阀,胸无点墨却又喜装斯文,经常闹出“白字”笑话。如送人的祝寿辞是“真是人面寿星”(人面兽心),为死去的官员开追悼会说成“开追掉会”。有次对士兵训话,斥妄杀者时将“草菅人命”说成“草管人命”,还说“军人就是要准备马革里尸!”缘“裹”字与“里”相像,“马革裹尸”到他那儿就变成“马革里尸”了。有人将此“白字”笑话作成联嘲之:

山管人丁水管财,草管人命;

皮里袍子布里裤,马革里尸。

“一代奇书镜花绿”

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期,有个不学无术的革委会主任在组织大批判时,听发言的人说到“杜林胡说……”便接过话来:“这个杜林胡反毛泽东思想,把他给我揪出来狠批!”这人不识杜林,以为“杜林胡”是个人名,闹出笑话。此外,此人还把清代李汝珍的《镜花缘》说成“镜花绿”。有人将这两个笑料飞白成一联:

一代奇书镜花绿,

千秋名士杜林胡。

此联明知其错而将错就错,倒加深了讽刺的意味。在那个是非颠倒的年代,多此“主任”这等不学无术之流,难怪会形成对毛盲目崇拜的整体风气。好在现在的人大多具有了灼识见解,更有《九评共产党》等相关揭露党匪邪恶本质的书籍,人们便能够慧眼识“魔”,弃恶择善,步向光明了!

“飞白联”是一种谐趣联,在联苑中扮演着“搞怪、耍宝”的角色,通常以诙谐的面貌示人、惹人发笑,但有时它也会引发人一些思索。

毕竟,文学艺术皆源自生活。联苑百态,亦反映着人世百态啊!

责任编辑:王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