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phi(中)──探索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
(续前文)
从Olympia到 Delphi的路途,大都沿着爱琴海岸,所以少不了明媚的风光,包括了一些养殖鱼场,这里养殖的鱼主要是“Gilt-head bream”(金头鲷)和“European seabass”(欧洲鲈)。爱琴海的蔚蓝颇为动人,可是这也透露了水中的浮游生物不多,食物链不发达,所以鱼获量也不会高。因此,养殖鱼场可以略有所补。
古典时期的希腊人相信Delphi是世界的中心(肚脐),而这个肚脐是由一头叫做Python的怪兽看守着。Apollo和Artemis(阿蒂米斯)(罗马人称之为Diana──戴安娜)是一对孪生兄妹,是宙斯神(Zeus)和女神Leto(勒托)的爱情结晶。宙斯善妒的妻子Hera知道以后大为愤怒,就派遣Python去到处跟踪骚扰Leto,不让她有分娩的机会。所以Apollo出生之后不久,就到Delphi手刃Python(培冬),以报母仇。然后将Python的尸体埋在地下,并将Delphi变成自己的领地。我在上一集里提到:Delphi 的灵媒 Pythia在神灵附身前,会先吸入地下冒出的气体,古希腊人相信那就是Python的尸体腐化所产生的气体。而Pythia这个名称,也显然与Python息息相关。古希腊人经常以大蛇来呈现Python,影响所及,Python成了后世“蟒蛇”的两个主要名称之一(另一为Boa)。世界上最大型蛇类的第二、三、四、五、六名,都属于Python这一族。只有第一和第七名的,属于“Boa”那一族。
在希腊神话的男神之中,古典时期的希腊人对Apollo情有独钟,不但把不少能力归于他,而且经常把他塑造成年轻美男子的最佳面貌和体格。这里有一张在Olympia出土的Apollo雕像的照片。
在不少近代人的心目中,Apollo经常会被首先联想到“太阳神”,其实在Apollo在希腊神话里的主管领域里,“太阳神”这个领域是一个相当晚期的发展。
在850BC以前,希腊人相信Apollo主管下列几个领域:
(一)防止瘟疫祸害,及带来瘟疫祸害
(二)建立新的希腊殖民城市
(三)医疗。在希腊神话里的医神是Apollo的儿子Asclepius(阿斯克勒庇俄斯),而Asclepius的医疗能力则部分来自他的父亲。Asclepius的标记是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在古城Ephesus(以弗所)的遗址上,就有一块这样的标记。直到今天,医护界还是在使用这样的标记。
(四)保护牧人及羊群
在850-450BC之间,Apollo被增加了下列几个主管领域:
(五)预言。连带的是Delphi地区Apollo圣地的高度发展。
(六)音乐和艺术,并作为九位Muses(谬斯)的领导者
希腊神话里原来就有一位太阳神Helios(赫利俄斯),直到450-300BC之间,Apollo才逐渐与Helios结合。850BC是希腊文化脱离300年的黑暗时期,开始复苏的年代,而450BC则是希腊文化古典时期高峰的开始,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就是在470BC出生、在399BC去世的。(请参考:“爱琴海之旅(1)西方世界三大古老文化之一 爱琴海文化”)由此可以看出:神话并非都形成在文化蒙昧的远古时代;即使在文化高度发达的社会里,神话还是有它发展的动力。另外,神话里经常会隐藏着历史的发展。譬如说:希腊神话里开天辟地的最早一代神,是大地之母“Gaia”。英文里面和“地球”有意的字头“Geo”(如geography、geology等等),就是源自“Gaia”一字。Delphi原来是Gaia的圣地,后来才逐渐转为Apollo的圣地。不少历史学家相信,本篇第一段所提的Apollo手刃Python的神话,其实是在反映当地民众信仰上的历史转变,因为Python是Gaia派来守护世界中心(肚脐)的。
有趣的是:古典希腊人好像不会让他们的神完全安安稳稳地,总会帮他们制造一些憾事。譬如说:有一回Apollo看到爱神Eros(即罗马神话里的Cupid“邱比特”)持着弓箭,就嘲笑他小孩子玩大人的武器(弓箭也是Apollo的商标武器)。Eros不甘受辱,就向Apollo射了一箭,让他去疯狂地爱上仙女Daphane,同时又向Daphane射了一箭,让她去极端讨厌Apollo。于是Apollo开始如痴如醉地追逐Daphane,而Daphane也没命地逃跑,只见他们一前一后地狂奔。就在快要被追上的时候,Daphane求她的河神父亲来救她,她的父亲就把她变成一株月桂树。从此Apollo便对月桂树恋恋不舍,月桂也成了Apollo的标志植物,也因此后来在Delphi举行的每四年一次全希腊的体育、音乐、及文艺竞赛里(请参考:“爱琴海之旅(31)Delphi (上)──人类欲知未来的渴望”),优胜者的奖品是一顶月桂冠。
古希腊人喜欢拿植物、特别是花卉,来作为神话故事的结局,像Apollo的一位男性好友Hyacinthus(雅辛托斯),有一次在和Apollo比赛掷铁饼的时候,被Apollo误掷中而身亡,Apollo在哀伤之余,就把Hyacinthus变成了一株中文称为“风信子”的美丽花卉。
古希腊人在重要事件前后,有习惯到神的圣地去祈神或谢神,其朝拜的单位往往会到“城邦”的层级,所以神的圣地常常有各城邦建的存放酬神献品的建筑物,称为“Treasury”。Delphi就建有好几个城邦的Treasury,可惜大部分都被破坏殆尽,只有雅典城邦的Treasury还留下了足够的残留物,让法国的考古队得以部分修补复原。那是雅典城邦为了纪念马拉松之役的胜利而建造的,是一件可贵的建筑史证。
Delphi其实并不完全是Apollo的圣地,那里还有一座比较小型的雅典娜神殿,不过也是残破凋零,仅剩下一座环型廊亭(被称为“Tholos”)的一部分,供后人凭吊。绝大部分的古希腊宗教建筑都是方形的,这座环型的廊亭是一个少见特例。
Delphi现地有一座博物馆,里面有一具Delphi神殿区的复原模型,可以从那儿凭吊此地当年盛世的辉煌。反顾实地所见遭人为破坏之后的满目疮痍,不禁引人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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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阅【爱琴海之旅】系列文章。)
──转自
责任编辑: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