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是个热爱运动、偶尔谈谈恋爱的普通岁女孩,从按摩学校毕业后投入专业按摩工作,她跟许多女孩一样怀抱着总有一天前进演艺圈的梦想,不料19岁的这一天,永远改写了她的人生……
艾比医生已经请他的全部家人和在斯里兰卡的朋友们祈祷。他也每天来为我祈祷,然后在我的双眼之间和额头点上一点灰;在我短暂的清醒中,我总是知道他来过,因为我会闻到他的古龙水香味,并且感觉到他点的灰。
还有,诺温斯医生告诉我妈:“我很确定全世界都在为艾美祈祷。”
她请在菲律宾故乡的朋友们祈求我复原,我感觉到每一个人的祈祷,任何想到我身边祈祷的人,我父母都会开门放行——不论是摩门教的大祭司们、神父、牧师、灵性教师,任何宗教都来者不拒。即使在昏迷中,我好像可以听到那数不清的低声祝祷,每一份祝祷都带来爱的感觉。
在那一整场的煎熬中,几位护士身心俱疲的程度并不亚于我的家人和我,我昏迷期间,有一位护士特别照顾我,仿佛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整天亲手调整接到我身上的各种机器,以控制我的血压和心率。
这是个压力沉重又单调的工作,这位可怜的护士一度濒临崩溃——幸好同样从事护理工作的黛比阿姨在场声援。
“我撑不下去了!”护士抽抽噎噎。
我阿姨安抚她:“没事的,亲爱的,我知道这很辛苦。”
好不容易,我醒了,这回神智比较清醒。我慢慢环顾四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有伸出来的管子,我被点滴包围。我细细打量每一位家人的面孔,我父母像是老了二十岁,原本就娇小的妈妈看来好像少了五公斤。克丽丝朵的长发平常是漂漂亮亮地垂到背部,那时是绑成凌乱的马尾。
我的家人连续数日,寸步不离医院。我父亲睡在我旁边一张不舒服的狭窄椅子上,妈妈和姐姐在医院允许她们入住的小房间过夜,那儿有电锅等等。
我举目四望,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墙上挂着我的一幅画作,病床边净是我和朋友们的合照,病房里摆放许多蜡烛和鲜花,还有戴夫‧马修乐团的轻柔背景音乐。妈妈和克丽丝朵在我不省人事时匆匆赶回家,把我心爱的物品都搜罗到病房来,包括几张我的CD。
她们要让我和这个世界保持连结。妈妈甚至戴上我最爱的项链,就是她在我十六岁生日时送我的雪花造型坠子。
“我们不允许任何负面的想法进入病房。”妈妈曾对所有来探病的亲友说。“我们要用爱和正面的能量环绕艾美。”
妈妈知道我太虚弱——任何爆发的哀恸,甚或只是在片刻间提及死亡,都会开启让憾事发生的门户。
当护士黛比阿姨第一天来的时候,她看一眼各种机器、我医疗纪录上的数据,立刻明白我离鬼门关有多近。“天啊!”她叫道。“艾美快死了!”
坎贝尔外婆一听就开始哭号。“停下来!”妈妈大嚷。“在病房里不准哭!”
她将她们俩簇拥到走廊。“只要任何一丝丝的负面想法和行为,她可能就会离开我们。”
我的眼皮终于重新张开时,母亲就守在旁边——随时准备尽力让我保持清醒。再一次,我试图说话,她察觉我挣扎着要开口,就夺门而出。一分钟后她回来,手上拿着纸笔。她递来纸笔,我软弱无力的手慢慢握住笔杆,草草写下几个字,包括萨满。
在纸的下半部,我努力把一整句话写清楚:“我得到选择的机会——我选择活下去。”◇(节录完)
——节录自《失去双脚,我用生命奔跑》/平安文化公司
【作者简介】
艾美‧帕迪(Amy Purdy)
美国顶尖女子适性单板滑雪选手,曾经获得三项肢障单板滑雪国际赛事金牌,并于2014年俄国索契残障奥运摘下铜牌。她创立适性极限运动协会,这个非营利性组织旨在协助残障青年和退伍军人参与极限运动。
艾美也是专业的激励讲师、TED和PopTech的推荐主讲者,并身兼演员、模特儿、舞者、服装设计师和产品代言人。她参加舞蹈比赛节目“与大明星共舞”后一夜成名,最后不但进入决赛,并赢得第二名。
她目前往返于洛杉矶与科罗拉多两地居住。
责任编辑: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