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是个热爱运动、偶尔谈谈恋爱的普通岁女孩,从按摩学校毕业后投入专业按摩工作,她跟许多女孩一样怀抱着总有一天前进演艺圈的梦想,不料19岁的这一天,永远改写了她的人生……
艾比医生离开后,妈妈过来跟爸爸一起站在我床边。“妈,我惹上什么麻烦了吗?”我低声问。她几乎听不见我的话,因为我的呼吸极度吃力。
妈妈拂开我脸上的头发。“亲爱的,”她说,压抑自己的眼泪,“我想不是你去招惹麻烦,问题在于是什么麻烦找上你。”
败血性休克——就是身体撤回四肢血液来挽救器官时会出现的症状。我入院时,没人摸得清我病情沉重的原因。由于血压极低,医生们以为我心脏衰竭,其实不是。接着,他们认为那是毒物休克症候群。但做完一些检测后,判定不是。最后,由于白血球数上升,他们断定是严重的血液感染——只差不知道是哪一种。所以,他们将我的血液送去培养,要五天才会有答案。
神奇的是我撑过后半夜,艾比医生即使离开了医院,依然持续追踪我的状态。他回到我病房捎来一则消息:“我们得用药物让艾美进入昏迷状态。”
爸爸眉头深锁说:“真的吗?”
医生回答:“是的,在等待血液培养结果出炉期间,必须让她的身体系统维持稳定——这是避免她主要器官衰竭的唯一办法。”
同时,我喘着气,不放过任何吸得到的氧气。大家能想像头被压到水底却不确定能不能吸到下一口气的感觉吗?那就是我主要的不适。此外,我肾功能是零,所以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做血液透析11。
爸爸含泪签署同意书,将我的生命托付给医疗团队,由机器全面掌控我的身体。
“可以让我看看我的脚吗?”我在爸爸签完字后向他低语。
他说:“亲爱的,你的脚根本用不着我们担心啊。”
我细声说:“我知道,但是——喘——我的——喘——脚——喘——好冷。”
后来我又埋怨几次,爸爸走到床脚,拉开白色被单,褪下我的袜子。若说我的脚之前是紫色,这会儿就是深紫了,我足踝上方几吋是分界线——分界线以上苍白,以下是紫色,我一看到就哭了出来。
爸爸将被单盖回我的脚上,捏捏我的手。“小可爱,我们会度过这一关的。”
麻醉师来让我进入昏迷。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满室的亲友围着我,每个人都穿戴着保护的黄色口罩、长袍和乳胶手套;在我确诊之前,医生们必须保护进入我病房的每一个人。
医院的执行长是摩门教信徒,也是我姐姐的朋友,他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祝祷:“上帝啊,我们在天的父,我祈求祢眷顾我们亲爱的艾美,保住她的性命,让她能够再度以自己的双脚行走人间。”——接着我便不省人事。
我昏迷后,艾比医生便走了。但四十分钟后,他突然强烈地觉得必须回医院,做点什么来救我的命。他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挽救我,但他在开车时拟订一套计划。护士们遵照他的新指示,用一整天时间缓缓将我从病床搬到断层扫描床上。
任何突如其来的动作都会导致血压下降,心跳率窜升。他们终于得以移动我时,我血糖暴跌,幸亏他们又稳住我的血糖。多亏了艾比医生依据直觉行事:扫描显示我的脾脏是正常的十倍大!艾比医生连忙将我送进手术室,为我紧急开刀。我的脾脏果然已经爆裂——他抢在大势已去之前摘除我的脾脏,救了我一命。
不知何故,即使我在昏迷中,施打了许多麻醉剂,我仍然听得到某些声音。我听得到医生和护士的对话。还有,手术中某个时候,艾比医生说了一句令我永志不忘的话:“艾美,不管你有什么信仰,现在想着你的信仰。”
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我相信爱。◇(待续)
——节录自《失去双脚,我用生命奔跑》/平安文化公司
【作者简介】
艾美‧帕迪(Amy Purdy)
美国顶尖女子适性单板滑雪选手,曾经获得三项肢障单板滑雪国际赛事金牌,并于2014年俄国索契残障奥运摘下铜牌。她创立适性极限运动协会,这个非营利性组织旨在协助残障青年和退伍军人参与极限运动。
艾美也是专业的激励讲师、TED和PopTech的推荐主讲者,并身兼演员、模特儿、舞者、服装设计师和产品代言人。她参加舞蹈比赛节目“与大明星共舞”后一夜成名,最后不但进入决赛,并赢得第二名。
她目前往返于洛杉矶与科罗拉多两地居住。
责任编辑: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