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天从来没有如此大阴大晴过。连着下几十个东湖的水量,把路全淹,江滩水线告急。然后再使足了劲放晴,放晴,骄阳烤得路上铂金似的整片儿泛白光,走在路上,汗水如泪水般哗哗往下流。
仿佛是几年前、十年前、十几年前,近廿载的往事如潮水般一齐袭来。这廿载都活了些什么?不知道。无非是如尘烟般的童蒙青春,曾经鲜活或灰暗的,混杂着来来往往的人影,麻木的阴沉的嘲讽的无情的,终又都交杂着逝去。人说少时懵懂老时昏昧,可不是把这本就短暂的人生又折扣了十几年么。
太阳曾这般万劫不息的普照过两个地球,到今天依然故我坚执,似乎在宣称强调自己一定陪同把这出大戏演完的誓约。阳光底下的人类,碌碌急行,被它灼热如同真理的白光羞惭得滴下汗水。仿佛有个声音喁喁私语:“日犹如此,人何以堪?”
然而,在那交叠的人影里还有些许,如金子般闪闪发亮的,那是善良的带笑的人们的眼睛,如星辰般在黑暗的背景下点点不息,仿佛昭示着清泉般隐藏却流动的生机。这生机呼应着太阳,使那照在清泉里的日光也一般的灼灼耀眼,洞彻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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