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洛:几亿中国人喝不合格的饮用水?

──兼评中国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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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5年07月21日讯】

中国四分三河流鱼类无法生存

最近网上有多篇报导,一亿多中国人常年饮用被砷、氟化物和碘污染的水,大约两千一百万人已经出现了严重症状、八千七百万人面临危险。网民的极大关注:我喝的饮用水是否合格的?

严酷的现实是:中国地表水和地下水的污染已经失控。根据环保部二○一五年六月四日发布的《二○一四中国环境状况公报》,在四千八百九十六个地下水监测点位中,水质优良级的监测点比例为百分之十点八、良好级的百分之二十五点九、较好级的百分之一点八、较差级的百分之四十五点四、极差级的百分之十六点一。全国四百二十三条主要河流、六十二座重点湖泊(水库)的九百六十八个国控地表水监测断面(点位)开展的水质监测中,一、二、三、四、五及劣五类水质断面分别占百分之三点四、百分之三十点四、百分之二十九点三、百分之二十点九、百分之六点八、百分之九点二。似乎全国还有一半水源的质量还不错。

关键是中国修改了一九八八年的地表水水质评判标准,将许多指标放松,如现行指标每升水的化学需氧量为11mg,这水符合一类和二类水的标准,但按一九八八年的标准就是只能作为农业灌溉用水四类水。即现在所谓质量好的水,按照一九八八年标准可能就是质量差的水。

美国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曾发表报告说,中国五万公里主要河流的百分之七十五以上,都已无法让鱼类继续生存。这是比较公正和客观的评价。问题是,如果鱼类无法生存,对中国人意味着什么?

二○一五年六月四日《瞭望东方》周刊发表《建备用水源地为什么急迫》的文章。中国急迫地建设备用水源地,一为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准备,一为可能发生的自然灾害特别是气候变化下的突发灾害做准备。其实地下水是自然的恩赐,是最好的备用水源,无论是面对战争还是灾害。以色列是一个水资源稀少的国家,它立法严格禁止开采地下水。一旦战争来临,以色列将要依靠地下水维持生存,并在维持的时间内战胜敌人。

中国大规模地开发了地下水为工业提供冷却水、为农业提供灌溉水,其产生的价值远不如地下水本身。大规模地开采地下水导致地下水水位下降,造成大面积地面沉降。这时有专家献策,用地表污水回灌,以提高地下水水位,控制地面沉降。政府给予这位专家以科学成就奖,并采用其建议污水回灌,将本来很难污染的地下水资源给彻底破坏了。污染了的地下水如何治理?环保部根本不敢面对这个问题。丧失了地下水这个备用水源,中国无法应付未来的战争。

到底多少中国人饮用不合格水

首先要定义什么是中国合格的饮用水。二○一二年之前中国有两个饮用水标准,一个是住建部制定的,一个是卫生部制定的,二龙争权,闹得不可开交。听说现在采用国家标准委和卫生部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GB5749-2006)(以下简称《标准》,由住建部下属的单位执行。这个标准据说参照了欧、美、日本等国的标准,是世界上最严格的的标准,共有一百零六项指标。如果生活饮用水符合全部指标,来自自来水管的水必定是可以直接饮用的水。

按照规定《标准》从二○○七年七月一日中国共产党的生日开始试行(有饮水不忘掘井人的意思),二○一二年七月一日起在全国范围内全面执行,到二○一五年七月一日一共已经有八年时间了,但没有一个城市的饮用水全部达到《标准》的一百零六项指标要求,也就是十三亿中国人喝的是不合格的饮用水。为什么绝大多数水厂又都说它们的自来水符合国家标准呢?

第一,调和二龙争权的矛盾,采用卫生部的标准,由住建部执行。生活饮用水的检测由水厂进行,上报有关机构。这使得《标准》成为一纸空文。水厂是饮用水的生产者又是饮用水的检测者,没第三者参与监督。

第二,虽然说《标准》有一百零六项指标,但其中四十二项是具有强制性的硬性指标,其他六十四项指标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是否检查的软性指标。由于水厂是检测者,它可以让六十四项指标都成为无需检测的指标。

第三,水厂的检验室不具备做六十四项指标的仪器,同样它们也不具备全部做四十二项具有强制性硬性指标的设备和能力,现在各地大多数水厂检测只做二十多项指标,而且还是各有不同,不能合格的都省略不做。

第四,一些关键指标虽然表面严格,但都有小字注释,使得指标不但低于欧美日本,也低于老标准。如耗氧量在特殊情况≤5毫克每升,低于老标准的小于三毫克每升;又如硝酸盐在特殊情况≤20毫克每升,低于老标准的小于十毫克每升。

第五,各省的住建厅制定每个指标的检测的次数。如浙江省规定四十二项具有强制性的硬性指标每一个月检测一次,全部一百零六项指标每半年检测一次。这样的检测的次数根本无法保证生活饮用水的质量。

第六,合格率各地自定。百分之九十、百分之八十合格也可以算合格。如二○一五年二月五日《瞭望东方》周刊发表《全国二十九城市饮用水水质报告》说,百分之五十二的城市的饮用水水质合格(只测了二十个指标),但又说,百分之八十水样的余氯含量没有达标。这个实例说明即使余氯含量没有达标,检测的饮用水依然可以是合格的。

第七,中国地表水中含有六十八种抗生素,且浓度远高于工业发达的国家,另外,还有九十种非抗生素类的医药成分。这些成分均未列入生活饮用水质量的检测。

一个号称世界上最严格的标准,通过这些细部的规定,成为世界上最宽松的标准。所以迄今十三亿中国人依然在喝不合格的饮用水。

南水北调工程的“贡水”水质

据说对南水北调工程中线的水质进行了最严格的控制,因为是进京的“贡水”,每天都向上级汇报检测结果。这里所说的水质检测,也只有九项指标:浑浊度、菌落总数、总大肠菌群、色度、臭和味、肉眼可见物、耐热大肠菌群、耗氧量(高锰酸盐指数)和氨氮。一些指标与水污染无关,一些指标与水污染只有间接关系,真正的污染物质反映不出来。即使水质符合二类水的要求,也只是按照一九八八年的地表水水质标准的三、四类水,是否符合饮用水源的要求都是个大问号。

南水北调工程中线调入区内新建了几百座水厂,这些水厂都采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成本高昂的活性炭进行吸附技术、薄膜渗透技术。薄膜渗透技术本来用于空间站,将宇航员排泄和使用过的水经过该技术处理再成为饮用水。如果南水北调工程中线的水质是好的话,水厂只需要成本很低的传统处理技术如沉淀和消毒。水厂采用活性炭进行吸附技术和薄膜渗透技术就说明原水水质不好。

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水排入江河、大量使用化肥、农药和杀虫剂、收取了污水处理费而未经处理的生活污水,污染了地表水,影响了浅层地下水。条条河流建坝,使得河流丧失了自净能力;污水回灌,污染了中深层地下水。高速的GDP发展换来了严重的水污染,目前中国水污染已经失控。十三亿中国人喝不到符合《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一百零六项指标要求的饮用水。这就是浮士德出卖灵魂换回的结果。

--原载动向总359期

责任编辑: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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