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末的黄昏,朋友致电表示想到我居住的小镇来漫游、逛逛。主随客便、倒屣相迎,理所当然要义不容辞的权充向导,带着她一起在旧城和老街散步、闲晃…..
途中,赏风景、看人情,更少不了买这买那、吃吃喝喝。奇妙的是──这些味觉的记忆,将两处成长的童年时光串联起来了!难怪:有研究指出,在所有的感觉联结中,与记忆有最密切关系的是味觉。
吃一盘红豆酵母冰,让我们想起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五颜六色的健素糖是最耀眼的零食。当年,贪嘴不识货的小毛孩,常常是吃完甜甜脆脆的糖衣之后,就偷偷的吐掉内馅,殊不知,那正是营养、精华的所在。而诡异的是──如今我们喜欢、怀念的,正是当时弃之如敝屣、欲除之而后快的味道!
尝一碟泡菜臭豆腐,这又香又臭的奇特滋味,是青涩年纪时的小小奢华享受。放学了,偶尔到老街去蹓蹓,总会被这浓郁的气味吸引,禁不起诱惑之际,便大方的犒劳自己一番。长大后,了解了它的制程,就敬而远之,很少触及。那天,和朋友在小摊上无所顾忌的大快朵颐,她说:我们吃的是回忆……
这些关于味觉的记忆,虽然遥远却又无比熟悉,轻易的引领我们走入时光隧道,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纯真年代。而相同的语汇和类似的情怀,无须多言也不必赘述,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便心领神会、了然于胸,充分佐证“老友最好”的轻松与自在!
暮色渐沉,送朋友上车后,我踽踽独行于来时的路上。突然间,想起鲑鱼的“回游现象”,它们在江河中孕育生命,却在大海中成长,每到产卵的季节,又游到生命起源的地方繁衍后代。冥冥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鱼群不顾险阻、逆流而上,即使困难重重,也要返抵故土……
而中年后的我们,无论走了多远、隔了多久,在某些时刻,会自觉或不自觉的频频回顾,不也是一种“回游”吗?!这是生命基因对原乡的记忆,和深深的眷恋。不同之处在于──人们往往是从味觉中去追忆那些朴实、静好的岁月……@*
责任编辑: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