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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散文

江枫:山川秀美,皆是神之杰作(下)

山川秀美,皆是神之杰作!历史上外公外婆家的老横岗一带春秋时属“吴头楚尾”。这里最古老遗迹是距外公外婆家北三公里的楚王城,乃是战国至西汉时的遗址。建于唐朝的敏灵观(又名九十殿)是皖南地区重要的道教活动场所。明代的梵音庵、春秋时的九女墩,妙因寺,大石碑等古代遗迹,无不闪耀着历史深厚的神传文化底蕴!家乡的一地一名,一树一木,一花一草,一村一品无不留有神的传说和印记。祖祖辈辈生活在皖南这片秀美的山川,子子孙孙生命的延续得益于这片土地。传承历史而不单薄,它和这片土地一样深厚精彩,因为这一切都得益于神的庇护,得益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神持之以恒的追寻,土地,人,神从来都是一体的,不曾间断过!

横岗——皖南丘陵的这片大地是芜湖市的东大门,东与宣城杨泗镇隔河相望、西与杨老村接壤,北界水阳江和当涂县黄池镇濒临,西北界赵家河与六郎镇相邻。尽管行政上是属于芜湖市管辖,但我一直都执拗地认为自己是宣城人。这不仅仅是因为这片丘陵热土从地理地貌上来说是九连山敬亭山的余脉,并且清晰完整地结束于水阳江处,更不是因为小时的记忆中常常跟着外公外婆去南边三公里的宣城小镇杨泗那里赶集热闹,还是去当涂县黄池镇那里买卖自家所产所需。而是出于对故国眷念那份不舍的感情!民国时期这里是宣城县永安乡。自从中共抢夺大陆政权后行政管辖重新调整,中共把党支部建到了村级,这片有着悠久文化底蕴的热土,祖祖辈辈被熟知认同的地名村名被改得面目全非,或被生生扯裂,平地多出了诸如“红星”“东方红”“前进”“战斗”等等浓烈党文化时代气息的地名,有些还一直延用至今。

在外婆家的童年生活中,记忆犹新的是第一次跟外婆去村庄北边四公里处的黄池镇。那年是清明时节,外婆需要去水阳江边的这座古镇购买些东西,那时我还小、不知道去黄池往返八公里的路程是什么概念,只是常常听大人们说起这座古镇名,心想那一定是个非常快乐而又神奇的所在。因为那时期正处在人民公社阶段,社员们常年都被困在生产队从事生产劳动,即使是黄历腊月三十往往还被政工干部要求学一段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掀起革命大生产的高潮后才能回家吃年夜饭,那时的生产队员根本不存在“业余时间”。所以在大人们眼里这种一听到大人们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就有吵着紧跟着的“跟屁虫”是非常招人厌烦的,免不了会招来一顿打屁股。但是我依然抱定了要跟外婆去的决心,在经过一场小孩子淘气式的打泼后,外婆自然也就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跟着外婆后面走,开始外婆还很生气地嘀嘀咕咕骂着,我也就不作声。这个时节的横岗丘陵已经是山花烂漫,山欢水笑的怡人景气了!外婆拉着我的小手欢快地走在山路上很快就忘记了临出门的一幕,我就开始跟外婆问这问那,漫无边际地,外婆又如同往日般慈祥起来。从外婆去黄池镇需要经过三座陵一条河:大石碑,九关梯,楚王城和水阳江黄池古渡口。这样走了一公里就到了叫“大石碑”的丘陵山头,再回望外婆家所在的村庄已经被一座山岭隐挡了。

横岗大石碑至今地名还在,石碑却早已不存只是空留碑座。此地东边的很大一块山地又叫“义塚山”,清末民初故国时这片山地是黄池河南街富绅丁氏家族的土地,徽商慈善捐资在此购置了这块数千平方的土地,葬有若干坟墓,在周边立上界碑,故而山坡下还有一座叫“小石碑”的界碑。故国时人民可以自由迁徙,横岗这片富庶的地域常常有江北佬牵儿带女挑担下江南的穷苦人家,初来此地讨生活的外乡人家也会出现家人亡故夭折的,初下江南的外乡人家大都根基资产微薄,一时还不曾购置家族的祖坟山地。慈善徽商立义塚以“义”字当头,按中国民间文化风俗,这样可使无主无祖坟山地的亡魂得到安息,给生人以较好的心理感受,是非常得民心的善举,因为此举能够起到怜恤、安抚百姓,尤其劳苦大众,维护社会安定祥和的作用。我常常流连于这样的故事,向往这样的故国,那是一个“上下能通融,贫富不相欺”的社会生存方式!

长大后根据外婆和我母亲的叙述,大石碑高有三丈,宽近两米,上刻“义塚”两个大字,石质是介于青石和马石的料材。横岗大石碑两度劫难,一次是抗战时期日寇进犯横岗时在石碑处休整将石碑砸成两截,后乡民又把断掉的两截合二为一,神奇的是石碑断裂处竟然天然地长出一道白筋,后又成为整体了。笃诚的乡民认定这是神灵依然在庇佑乡邻,每逢时节或家人灾病者纷纷到碑前祭拜祈祷,刮些石碑白筋处的石粉给灾病者冲水饮用,会有神奇的效果!横岗大石碑二度劫难是在中共篡政后的“扫四旧”运动中,起先大石碑被作为“四旧”从碑座放倒,后又有黄池丁姓屠夫带领红卫兵将石碑彻底砸烂。此后横岗大石碑荡然无存,只留给后世传说罢了!

经过第二道陵九关梯,已经能够看到前面的楚王城了,九关梯是老横岗最高地,眺望更远的北方,流淌的水阳江岸北就是当涂大公圩了,眺望圩内,田畴井然,沟渠纵横,生机盎然,当涂青山依稀可见。外婆告诉我家乡流传很久的一个传说:很久很久前,秦始皇看此龙脉之地并打算在水阳江的这地方建都,于是抛洒草纸变巨型石板成九层石梯做南门,又于夜间腾云驾雾用赶山鞭截取当涂青山的尾部欲堵塞水阳江黄池段的古渡口成北门。这个故事的精彩之处在于中途出现了的变故,传说中秦始皇赶山塞江的当天,九个女儿问动身前的父亲“什么时间能回”,回答是“鸡叫时分回”,女儿们调皮无度在父亲动身不久拍动扇子学起鸡叫来,于是这样四乡八邻的雄鸡就鸣叫成一片,殊不知秦始皇此时正在赶山归途中,闻听鸡叫只得抽回赶山鞭,青山尾坠落于地,就是现在大公圩里的福头山了,传说那被山压下的地方是一个叫蔡村的村庄。秦始皇回家后得知是女儿们捣乱而泄露天机,于是愤而一锹土将九个女儿活埋在楚王城南边,于是就成了九女墩,墩下有一形状如农家耕种农具使用的叫作“焊壶”的塘口,那就是秦始皇活活埋葬女儿那一锹土取土处。经久的传说任谁也无从考证这中间的真与伪。传说之所以能够经久不息足以证明世世代代的人们都认同宇宙间是存在着超人类的非凡力量。……

过了古渡口就到达水阳江北岸边的当涂黄池古镇,熙熙攘攘的人群,光滑青石板的街道和街道两边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氤氲着江南水韵的这座小镇。这一切已经让初涉尘世的我开始流连于人世间的真善美。

在回程途中,外婆的疼爱坚持要背着我走一程,依然兴奋的我想到出门前“抱定了要跟外婆去的决心”,坚守自己决心一口回绝,于是在九关梯的高地,外婆带我坐下小憩。丘陵高地上清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外婆指着要我望南边宣城方向的山影,我才知道了哪座山是稻堆山。“稻堆山多大宣城金宝圩里收的稻谷就有多少,山长——稻谷就丰收,山小——稻谷就欠收!”外婆这么说稻堆山更远处隐隐的山脉是九连山:从前宣城有个大善人被贼寇一路追杀,于是仙家就出来帮助他,仙家给善人九个包子,告诉他贼寇追近了无法脱身时就向身后扔一个包子,贼寇自然就无法接近。谁知慌乱逃跑中善人自己跌倒,九个包子全都摔到了自己的身前,九个包子就变成了九座相连的山峰……

回到外婆家,我还津津有味地给舅舅、舅妈、外公介绍了旅程中的所见所闻。让大家不敢相信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竟然自己全程走完了这八公里的山山水水,还这般精神抖擞。是啊!山川秀美,皆是神之杰作,倘若不是神的牵引,谁能够相信这孩子能愉快地走完自己的旅程呢?!

生于斯,长于斯!与其说我深爱家乡故园的这方热土不如说那是一个人喜欢常常在祖国传统文化中徜徉。年事稍长,随着阅读能力的增加亲身参观了古圣遗迹,而且机缘巧合也阅读些地方古志、民间古籍。道士的经文和民间古籍我确实有过这些方面的接触。如:为规避天谴而“焚香报册救黎民”的宣州知州事张果。水阳江顺流而下,一些地名与张果有关:自海棠湾前行,不远便是庙埠。传说张果跳河后在此处的一个大庙前冒了一下头,人们就叫这里为“冒埠”,如今叫作“庙埠”。在庙埠下游七、八公里处人们发现张果的尸体浮出水面还游了一截子,人们就将这里叫着“游尸沟”,如今叫作“油榨沟”。在油榨沟下游约五公里处,人们看到张果沉下去再也没看到他人了,后来就把这里叫“人沉湾”,如今叫作“仁村湾”。到最后,人们终于将张大人的尸体打捞起来了,当地人用最好的新棺材将他装殓起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爱民如子的张大人,就将这地方叫着“新棺庄”,如今叫成“新河庄”。

如:水阳镇古称双龙镇,水阳江古称龙溪河。民间传说河东河西是两条青龙静卧着的。三国东吴丁奉围湖造田,大兴土木,青龙就想离开这块宝地。而一旦双龙游走,河怪就要兴妖作祟。为了留住双龙,丁奉在一白发仙翁的指点下,建起龙溪塔和梓童阁两座镇龙之物。……

如:九十殿原名敏灵观。观者,道教之庙宇也。殿内现存清代碑刻九块,殿外散见清代和民国碑刻三块,计十二块碑刻。这些碑文多为捐输勒名,也有记述重修事功,追记九十殿历史沿革等等。“祠山大帝”姓张,名渤,字伯奇,西汉吴兴郡乌程横山(今浙江省吴兴县南,属湖州市)人。。张渤的先祖是黄帝轩辕氏的第五子挥。挥的六世孙张秉因随夏禹治水,十九年间登会稽、达扬州、均江海,通淮泗,壮而未娶,晚年尚无子嗣,感动了天帝。一次,张秉正奔走于山泽之间,忽见天边远处飘过来一团五色祥云,云彩上一列人马,当中有辆三驾马车,车上端坐一位女神,侍卫前引,仙女后拥。张秉正自纳闷,不觉人马飘荡而下,来到近前。只见侍卫分列,车帘挑处,女神缓步下车,上前拉住张秉的手说:“我乃天神女娲,天帝见你整日奔波劳累,为民造福,劳苦功高,特命我来与你相配成婚,生子延嗣,将来凭你治水的功德称吴地诸侯王。”

张秉突见漂亮女子,早已喜不自禁,闻说倍觉受宠若惊,忙称:“禹王有圣嗣,历数在夏,我为人臣,怎敢僭越?”女蜗答曰:“此乃天命,若不在其本身称王,必在其子孙数千年后,当世代享受庙食香火。请夫君明年今日再来此相会。”说完驾云而去。第二年,张秉如期而往,霎时,天西北隅大裂,响声如雷,闪电似龙。张秉不觉一惊,循声望去,果见女蜗怀抱一小儿飘然近前,双手托过小儿,对张秉说:“这是你我的骨肉,希望你好好抚养成人,子孙相承,从此世世代代血食吴分。”张秉连忙接过儿子,仔细端详,只听见一阵风响,飘来声音:“夫君珍重,我去了。”抬头望时,女娲已乘风西去。

后来,女娲的话果然应验。到了西汉中期的一天,张渤的父亲龙阳君和母亲张媪周游江南,其时正是阳春三月,风和日丽,百卉争艳,夫妻俩相偕来到太湖之陂。忽然间乌云骤至,风雨交加,雷声隆隆,电光闪闪,龙阳君伸手来挽,只不见了张温。俄倾,雨过天霁,张媪仍立原处,对龙阳君说:“适才先祖神娲来寻,赐我金丹吞服,已感有娠,嘱我好生养息,十四个月方生”龙阳君闻言,对苍天拜了又拜。转眼十四个月过去,到汉宣帝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道光碑作神雀三年)二月十一日半夜子时,张媪腹痛不止,昏然睡去,梦见天降数条红绡缠绕其身,不觉生下一个肉球,只见火光满室,如同白昼。龙阳君满心不悦,以为异物,便拨剑来劈,从中跳出一个三寸娃娃。张媪醒来,想起女娲之嘱,急要龙阳君将娃娃徙于莲花丛中,让雨露滋润;七天过后,小儿竟长成七尺男儿,浓眉大眼,额头宽广,鼻梁高挺,胡须修长,发垂及地。夫妇俩见儿子突然间长大,风神堂堂,奇伟英特,甚觉惊喜,遂取名张勃。张勃成人之后,勤劳勇敢,宽仁大度,喜怒不形于色,凡事洞察神明,在和劳动人民接触中,深知水火之道,并下定决心根除水害,利济天下,并改名张渤。据说女娲托梦与张渤:家乡荒僻,不足以成家立业。父母双双归天后,张渤偕夫人李氏离家外游,朝拜当年大禹治水时聚会众神的会稽山,天神又派一种形似白马、声如黄牛的神兽给他当坐骑,引导张渤夫妇来到浙江的白鹤山便驻足不前。张渤见此山有四水会流其下(今浙江吴兴境内的苕溪、前溪、余不溪和北流水),于是就此定居下来。

天长日久,张渤决定从浙江长兴境内的别溪开挖一条人工河,上通广德下泻太湖,造福于民。张渤幻化为猪形,率领借来的十万天兵每夜凿河,很快挖到青林塘,挂鼓于枫林,与夫人李氏约定,送饭时鸣鼓三下为号,相传当年挂鼓的地方即今广德挂鼓坛,附近还有天兵洗澡的浴兵池。后来,因为遗饭于鼓,天鸟啄食,误敲挂鼓,泄漏了天机,李氏无意中见到丈夫的幻形,致使工程无法进行,张渤又羞又气,情非得已,于“工役将半”时抛下工程,到广德县西五里的横山(今广德县中学)坐化升天。为了纪念这位治水英雄,士民们就在横山立祠祭祀,以求庇佑。毁于1966年的大庙菩萨,传说是清代咸丰年间一位名叫吴作安的木匠所雕,老菩萨(指祠山大帝)和娘娘背靠背,大帝面对殿,娘娘面对后殿。大帝座前设有机关,人一走进时便踏动机关,菩萨会站立起来,龇牙咧嘴,甚是凶恶;人一走开,则又恢复平静。这说明人们在敬奉张渤的同时,并未忘记他的贤内助李氏夫人,因李氏道行未及,只得屈居背后看殿守家,娘娘殿是道士的寝宫,也是张渤的家。……

今天,互联科技日益发达。当我打开地方政府网站试图在网络间访古探幽,发现那些叙述根本已是支离破碎,面目皆非!五千年的神传文化已经被篡改,悠久的历史被拿来作为装点门面的饰物,秀美山川处处都被开发成大有收入的旅游观光点。在中共执政的数次运动中这些流传千年的古遗迹大多被破坏一空,比如在母亲的回忆叙述中我得知明代的梵音庵在1950代古刹还在,寺庙里还有和尚主持,在“扫四旧”时千年古刹被捣毁,僧人被抓被枪毙……李白晚年政治上很不得志,唐时的他尚能够怀着愁闷的心情往返于宣城、南陵、歙县、当涂、采石等地,写诗饮酒、漫游名山大川。而无神论的马列中国从文化上来说我们现在确实已亡国!我这样的一个亡国奴又能寄情于何处呢?!

中华文化的光华,中国历代知识分子所追寻的,是仁,是爱,是民胞物与,是敬天信神,是怜财惜物,是谨思慎远……倘若丢弃了天地神灵对自己的庇护,我们精神及信仰的家园必然是处在茫茫的沙漠境地。然而,中共暴力抢夺大陆政权后的六十多年时间里,用现代文明理性的目光审视,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反人类,反自然!中共匪类团伙窃一国之公器图一党之私利处处以暴虐的方式彰显自身的存在,并以政权自身存在的需要去进行一切事实方面的行与为。

横岗北至水阳江、南到九连山脉的广大区域,自古以来物产一直都很丰盛。远的不说,仅就在中共“扒房圈地,发展经济”的近些年,我亲眼目睹家乡周边的黄村、马扑塘、杨冲、干冲等地成片成片的竹林和正在耕种的肥沃田地被摧毁与填埋。在地方那些流寇式的官吏眼里这是贪腐的机会,在中共高层那里是彰显政权管理社会强有力的证据,涉及无知村民的眼里那是个人自家经济效益上的不值;然而在我的眼里这些人都是一群为了自己贪婪和欲望没有任何顾忌(那怕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儿孙后代们着想)胆大妄为的愚蠢之徒和野蛮兽类。不计后果,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疯狂式“发展”的后面是对最广大底层民众敲骨吸髓的掠夺,今日二元社会下的中国乡村社会正在被掏空。不再敬天信神,自然也就不用怜惜物力了。中共极权这个最大的动物庄园里豢养着这群贪的家伙,无奈的奴民,突兀的野兽,他们一同给中华民族的生存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危机。

视野里的丘陵岗地,天空下是一片混沌的黄色,儿时记忆里的那幅大自然的秀美图画处处都有人工涂鸦的痕迹:芜申大运河正在施工、芜雁高速在施工、杨黄等级公路在建,小城镇住宅群在建……人到中年的我一股怀古的情绪油然而生:“盛世,辉煌,强大”的中国梦里却徒生出末世的悲怆和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