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照镜子了。
不过,您别以为俺一定过的很脏。每天不照镜子,肯定不会洗脸刷牙么。老实说,俺每天还是洗脸刮胡子刷牙。只是不死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端详。刮完胡子,梳理头发,觉得不会影响市容,俺就转身出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一般北方男人么都这样大大咧咧的,不象早年民国时候上海男人每天待在镜子前面半小时,不把每根头发梳清爽不会出门。
多年前,咱江总出访美国,下了飞机,当着满机场激动得快晕过去的爱国华侨们,从兜里掏出一把精制的常州花木梳,从前到后,把几根花白头发搞得清爽了,才朝爱国华侨们皮笑肉不笑地招招手,用浓重的江北口音说,华侨同志们好。这一幕被照下,成为上海男人直到现在还重视门面的证据。其实么,现代中国男人倒也应该正视个人仪表,善待自己,也尊重别人。就这一点来说,上海男人们比俺们北方粗糙的男人们要进化的多了。
话说那天俺去参加一个圣诞聚会,和爱国华人基督徒一起庆祝神的生日。出门之前,照例刮胡子,把几根花白头发梳几下。全身上下巡视,自我感觉不错。这次,俺贴近镜子,多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俺这脸上好像不太对头了。再仔细看,啊呀,这脸上长了许多黑色斑点,深色的,浅色的,把俺的过去还能看的老门面装扮成老花脸了。这下,俺真的是惊怒恐交加。惊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还好,这是俺的老脸,大不了不在乎了嘛。这要是毛爷屁股底下的江山不就不姓毛了么?怒者,俺虽然总自称老某某的,其实心里没有觉得自己老。这样子,真的得承认老了。年轻人谁长满脸老年斑啊?恐者,这般老年中的少年岁数,就这样子了,那以后俺肯定会变的更加惨不忍睹了么?
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祈祷聚会了。四处看,想找点什么洁白香粉之类的,看能不能扑在脸上改进一下卖相。可惜啊,咱屋子里没有任何这类美容的东西。倒是放着有一大瓶漂白剂,平日给浴池厕所消毒用。不过,这玩艺儿,不能用在身上。少年时候,脸上长了块白色癣,挺明显的。正好脚上也有脚气。用一种药水治疗脚气,比较疼,但是脚气很快就好了。父亲觉得同为皮肤病,能治脚上的,应该也能够治疗脸上的。用棉花球沾点涂在脸上,顿时疼的我大叫。赶紧用水洗清。皮肤已经变成紫色了。带着这块紫色出来进去足有二个月,居然把脸上皮肤癣治好了。幸亏没有留下永久性的皮肤色变。当年年轻,没有医学常识,也比较楞头楞脑的。什么都敢试一下。现在岁数大了,有点医学常识了,绝对不敢乱用民间偏方。所以,看到漂白水在哪里,要是过去的话,说不上就兑点水稀释一下在脸上试验了呢。
据说老年斑是年过六十以后才有的。而且是较大块斑。俺这种过了天命之年还没到耳顺之年的老少年不应该现在就被奖励啊。再说,老年斑出现在身体各处。俺的怎么就出现在脸上讷?当然,也可能是刚产生的少年斑点,自然块头比较小还没来得及长到其他地方么。想想就不服气啊。虽然俺年岁不再年轻了,可也不能这么早就长老年斑么。过去一年多的日子里,各种情况不断发生在俺身上:先是老干部倦勤,不按时升旗降旗让俺尴尬不已。跟着老心脏闹脾气,差点儿送俺上路。满口牙早就不经使了,过去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不剁烂煮烂,俺就不举箸。不过,这些事儿嘛,俺自己知道就行了,不会象老毛时代的中央文件那样先传达到省,大军区再到县, 团级最后到广大群众, 小兵耳朵里。现在这老年斑可是挂在脸上,不用按级别、地位、政治面目传达的。过去老毛闹革命打内战死了上千万无辜草民,毛爷依然满脸笑容,看上去象个慈祥的老太监。现在朝廷的官宦们贪污受贿敛钱无数,个个依然衣冠楚楚跟刚被送进秦城干休所的薄二一样,看上去一脸正气的。
我注意到,朝廷开各种大会,照片公布出来,大小官宦们个个脸上干净,红光满面的。再翻出江胡朱李温等几个大头目们的老照片,发现他们脸上都没有老年斑。用老北京人的话说,这门面倒腾的很体面么。看来,咱朝廷肯定有专人照料专药伺候这些常出场、事关朝廷脸面的头目们。唯一有点意外的是现任宰相李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黑色,虽然他还没有老年斑显现出来。俺过去年轻时候也有这种满脸黑气的时期。现在似乎没有了,不过依然是处处不顺,一副倒霉样子。哪天我得给这位在河南作知府时候为保自家乌纱帽而漠视贪官造成艾滋病流行的红朝宰相上帖子,让他多想想他手下倒霉的河南艾滋病农民,为他们作点事情。红朝首任宰相周某人死后被红朝冠以“人民的好总理。” 其后的华总理落了个“凡是派”称号一直带进坟墓。赵紫阳力图改革被老邓拿下,成为红朝政治忌讳字至死。红二代李鹏会以“愚笨的屠夫总理”进入坟墓。号称准备一百口棺材给贪官的朱总理,一口也没有用上。温相爱哭,本应该以感情丰富的人民演员留名青史,不料作的是总理, 选错行了。现在这位李总理在红朝官场打滚多年,深知红朝官场险恶,自然会成为滑头总理,别想着他能干什么有利人民的事情。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脸上这些色斑是老年斑还是风流痣。还没有去医生那里去看看。打电话问老姐。据她说,好像年轻时候就注意到我脸上是白中带斑点,不过好歹没有影响到市容。老姐断言,你这是先天不足,后天有余,该到脸上变化颜色的时候了么。这句话让我高兴半天。不管年轻时候就有还是咋的,起码不是现在长的。也就是说,不是老年斑,俺还没老到长老年斑么。这是多大的好消息啊。
不过,虽然高兴一会儿,其实这满脸爱国斑点也有点讨厌。跟咱朝廷的国旗一样,满天红,上面弄几个黄斑,看着也满醒目的。当然,这把岁数能让人多看一眼也不是谁都有这运气么。比如,要是半老徐娘多看一眼,那得多让人激动,多大的文学想象余地啊。
脸上有斑,不太好处理。头发白了,可以染。脸皮松了,可以拉。肚子大了,可以减肥。这脸么,每天出去得让人看。每天化妆也太费事费时了。据说,五六十年代的著名西方老影星妖姬泰勒晚年每天花半天时间化妆。连后面的几任丈夫都不知道她不化妆的样子。据说现在有美容医生利用激光美容皮肤,可以漂白皮肤或者把斑点去掉。我估计这种方法可能是从中南海那里传出来的。也难怪满大街突然多了这么多皮肤白辙的小妞儿。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俺年轻那个时代北京姑娘的面皮一直黄中带黑的,怎么现在满大街都细皮嫩肉的白净小妞儿。估计是现代医学技术发展的原因吧。
长话短说吧,俺其实不在乎老脸上的颜色和组合。这般年岁,没有人看你的脸色长相了。你只要腰包鼓,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吗?不信?哪天我把脸染黑了,借个豪宅相亲,肯定有人愿意上钩的。老杨用他那块诺倍尔奖牌把那谁谁的引来,老老牛吃嫩嫩草,占用自然资源,用不上也不让别人用。男人么,关键要有资源,剩下养什么的事儿,谁也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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