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3年04月11日讯】我曾是黑龙江省佳木斯《三江晚报》的一名记者。
1997年3月20日,《黑龙江日报》社会新闻版头条刊发了我采写的一篇《春种秋少收,坑农法难容》的纪实报导。相隔四天——1997年3月24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6点30分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向全国简要播出了我采写的这篇报导。黑龙江省调查处理组来到了佳木斯,将这起严重坑农害农事件严加处理了,把那几个坑农害农事件郊区领导抓进了监狱。
两个多月后,佳木斯市委书记徐发一声令下,就把我赶出了《三江晚报》社。理由是:“王相礼这样的记者不能用了!我好好地一个郊区领导班子,被他的一篇报导整瘫痪了(市委召开扩大会议时说的)!”
为了生活,我只好跟妻子开了一个小吃店。从此时起,我也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佳木斯的警方在徐发等人的指令下,从各个方面找我的小脚。终于有一天,他们找到了我与邻居纠纷的一件事儿,就把我关进了佳木斯市公安看守所。52天的监狱生活,使我彻底地看透了社会本质。
今天,我就把这件事儿来叙述一下吧。
警察是这样办案的
2002年4月22日晚上,佳木斯市前进公安分局治安科长冯敬带领着十几个警察,来到了我那个小吃店把我抓到了中山派出所。
冯敬拍着桌子恶狠狠地说对我大发雷霆:“王相礼,你现在不是记者了!你这个刀笔邪神,我们现在也就不怕你了!你跟别人打架的事儿,我们已经立案了!虽然这个事儿不大,论公安条例来讲,你也不够抓,更不够判。但是,我们已经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决定严肃处理你!”
面对他们装腔作势的样子,我并没有害怕。我很坦然的就把那次跟人家争吵的事儿叙述了一遍。可是冯敬这个恶警把桌子一拍:“你他妈的还辩解?!你是个不安定分子!这是市委宣传部对你下的结论!你他妈的在当记者的时候,你写的报导收拾了多少人?!我们当公安容易吗?我们下面的民警为了收点儿社会治安费,你他妈的连发了三篇报导,市政府纠风办就查处了我们十几个公安人员!火车站外的十几个公安为了维护治安,你他妈的一篇报导,市政府就把这些人停职检查了!佳木斯郊区政府领导向农民摊派了点儿种子和化肥,你他妈的也在省报上给曝了光。整个佳木斯郊区,被你他妈的整瘫痪了!”
“也就是说,你反对新闻的舆论监督了!”我冲着冯敬说。冯敬大怒了:“操你妈的,你还敢跟老子强嘴!老子办了一辈子案,还没有遇上你这样的东西!要是换另一个人,老子一声令下就把他打得喊爹叫爷爷!”
中山派出所的所长程耿拦住了冯敬的话,说:“王相礼,既然你在我们这个管区住,对我们就得规规矩矩的。这么办吧,只要你交上一万元的治安罚款,我给你把这个事儿平息了。”
副所长宋亚巍说:“王相礼,你这个人就是属毛驴子的,牵着你不走,打着你才走!前几次,我们到你小吃店收治安费,你不但不交,还跟我们论理!你一个电话打到了市局宋局长那里,宋局长把我们都收拾了。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一万块钱来,就把你送进看守所,让你进去吃窝窝头!”
这时,冯敬又变了一副脸面,给所长和副所长使了一个眼色,奸笑着说:“其实,你这个人,我也是很佩服的。我是前进公安分局的治安科长,你是个山东人,我也是个山东人,是老乡嘛。你如果家里困难拿不出一万块钱,拿五千也行。你不是不知道的,看守所那个地方是好进不好出的。只要你交上了罚款,就把那个小吃店卖了算了!惹那个气干啥?!”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有人看好了我那个开小吃店的房子,所谓治安罚款那纯粹是一个借口!这就是我最大的失策,忘了“秀才遇上了兵,有理也说不清”的这句中国古老的民间古训。
冯敬又变脸了:“操你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老子冯敬在公安局办的案子,谁也翻不了!你给老子们上政治课?你他妈的瞎了眼!”
程耿恶狠狠地说:“以妨碍社会治安给他定罪!把他送看守所!”
那个时候,我太幼稚了。当时心想,我没有犯罪,他们敢把我关进看守所吗?这毕竟是共产党的天下,人民民主专政也不可能把一个平白无故的人关进看守所去专政啊!面对这些恶警这样亵渎法律,我就对他们喊了起来:“你们是人民的公安,还是土匪帮?!”
“你们是根据什么法律来抓我?!”我大声喊叫了起来,“拿出法律的条款来!朗朗的乾坤,你们随便抓人,这是犯法的!”
“啥是法?老子就是法!”冯敬一拍桌子,朝着两个民警说,“把他铐起来!”那两个民警就给我带上了手铐。那些穷凶极恶的恶警不分青红皂白,办案子不依据法律来办案。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就是法律。他们靠的是拳头、皮靴、警棍和大棒子!
我大声叫喊着:“你们不是人民的公安,你们是土匪强盗!”
冯敬一下子被我激怒了,朝着我的腿部用力就是一脚,当时就把我踢倒在地上。几个警察一齐动手,把我一顿暴打。接着,将我押上了警车送进了看守所。
303监室的洗礼
在看守所的检查室里,一个看守员和一个被关押的人对我实施了一番搜身行动。那个看守员我认识,此人叫赵勤,几年前,赵勤是我的邻居。
赵勤问:“王记者,你犯了啥罪?”
我就把上述的事儿说了一遍,他很同情我,就把我关进了107监室。
107监室里关押着十几名人犯。这些人的罪过并不大,他们都是被拘留来的,最多也就是关三个月。这个监室里的大马牙子(牢头)我早就认识,他姓应,名叫应方元,是郊区沿江乡泡子沿村的出纳员。由于这层关系,在这个监室里我没有遭受毒打。
第二天上午,中山派出所副所长宋亚巍领人来提审我了。他们见我身体没受到摧残,感到很惊讶。随后,宋亚巍就说:“即然把你关进来了,你就不用梦想平安地走出去!冯科长说了,对待你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就得实施专政!让你拿五千块钱来免灾,你不拿,这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你这个当记者的,家里还没有五千块钱吗?!你给谁写一篇报导,谁也得给你拿个三千两千的……”
说句实话,我在《三江晚报》当记者那些年,虽然报导写得不少,但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一分钱。不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我都是凭着良心去做。我住的那个小平房,是花一万七千元买的。这一万七千元中的一万元是跟哈尔滨我的大舅子借的。剩余的那七千元里中有两千元是我跟郊区我的一个朋友借的。至于那五千元钱,都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在我被赶出报社之后,我跟爱人在街头上卖水果挣了几个钱,还上了大舅子哥和朋友的钱。
我说:“你们调查吧,我要是收人家二百元钱,你们说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
一个民警说:“这个事儿,我们三年前就调查了。目前,还没有结果。我们相信,你这一次进来了,以后也就有结果了。”
宋亚巍一计不成又来了第二计,又对我说:“你骂我们是土匪帮,这个情节就更严重了!你骂得不是我们,你是在骂共产党!”
“放屁!”我一听就火了,“你能代表共产党吗?你们打着共产党的旗号,干得是土匪强盗的勾当!”
结果是可想而知。在提审中,我又被他们暴打了一顿。
也就是这一天,狱警把我调到了303监室。在佳木斯看守所的303监室里,关押着都是些重要人犯都是重刑犯,他们有的是抢杀出粗车司机的,有的是图财害命的,有的是抢银行的等等。在这个303监室里,我遭受了歹徒们的残暴毒打。看守员不动手打,而是让那些强盗来收拾我。
我最恨的就是那个看守长张志,这个最凶狠的家伙都赶上《红岩》中的猫头鹰了!说起张志来,我不但认识他,从前我们是邻居,有几次他的述职报告还是我替他写的呢。那天,我叫他了一声:“老张,你不能把我调到303室。”张志的双眼一瞪,大声骂我道:“操你妈的,我认识你吗?!我是看守长!”这个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一脚就把我踢进了303室。
我一来到303室,就被这里面的四个凶神扒光了衣服,开始“洗礼”了!两个凶神擒着我的两只胳膊,另外两个凶神一个在自来水管子上用脸盆接水,一个端着水向我头上浇凉水。他们用两个脸盆来回换着接凉水,用很小的水流浇我的头顶!佳木斯的4月底,那是白天化冰晚上结冰的季节。自来水又是七十多米的深井的凉水,那是透心地凉啊!28盆凉水,就把我冰得昏了过去!现如今,当我回想起那个场面,心还在颤抖啊!
我面对的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囚徒,他们要是整死你,那是跟玩儿似的!三个多小时后,我才苏醒过来啊!继之,我就被他们“开飞机”、“开火车”地折磨起来了。
303监室那是一个人间地狱啊!一连三天,每天的两个窝窝头,我只能得到一个吃。那一个窝窝头,被那个叫“小龙”的二马牙子(牢头的二号人物)攥成了碎末,扔到大便池子里用自来水冲进下水道里去了。
第四天,303监室的大铁门前走来了一个30多岁的在押人员。他对着门缝小声说:“小涛,大前天关进来的那人是我的大哥,我有话要跟他说。”
小涛是303监室的大马牙子,他很吃惊地说:“王一丁,他是你的大哥?”王一丁点了点头,说:“是我大哥,他是报社的记者。”小涛他很吃惊地看着我,问:“你是记者?”我点了点头。
对于王一丁这个人,整个佳木斯看守所里被关押的人都知道他的底细。此人的根底很深,老丈人是北京国宾馆的总经理,他是涉嫌咋骗两亿七千万元的房地产,被警方从珠海市抓来两年多了。由于王一丁家里有钱,在看守所里住高间,一天三顿大米白面,鸡肉、鱼、蛋随便吃。看守所里的看守们,都对他敬三分。
小涛将我拉了起来:“老大哥,对不起你了。这几天,俺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啊!”我跟着大马牙子小涛来到了门前。那个王一丁从大铁门的小窗口递给了我一条烟,说:“大哥,你把这条烟给弟兄们分一分。中午,我再给你送吃的。”我站在那里愣住了。对于这个王一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为啥给我送烟呢?
王一丁怕我再问别的话,就说:“大哥,你也不用害怕了。这几天,我们那个高间的人都合计了,你这个案子是冤枉的,纯粹是他们在陷害你。在我那个监室里,岳行长(佳木斯建设银行的副行长)认识你,建筑公司某某某也认识你。你当记者得罪了权贵,这是他们在陷害你。不久,你就会放出去的。”嗷,我一下子明白了。
自此之后,在303监室里我不但不受毒打了,而且还能吃“头槽饭”了……
触目心惊的几个场面
在少年的时候,我多次看过长篇纪实小说《红岩》。但是,《红岩》中的那个“中美合作所”,是国民党关押共产党要员的地方。佳木斯看守所,是佳木斯公安局关押罪犯的地方。这是两所不同性质的看守所。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守所的规矩和刑法,跟《红岩》里的“渣滓洞”和“白公馆”的刑法是一脉相承的,都是惨无人道的刑法。
就说是吃饭吧。不论是白公馆,还是渣滓洞,里面的“犯人”,有时候吃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回锅肉呢。可这个看守所里的在押人员,每天只能吃两个窝窝头。菜呢,那是土豆汤。说起这个土豆汤来,还不如农村老百姓家的猪吃得好。看守所里的土豆汤,里面的土豆不但不洗,而且连皮也不削,切两半儿就下锅,煮熟了再加上盐。所以,每当我们剥着皮吃完了土豆,再喝那碗汤,剩在碗底下的那是一层泥!这个汤不喝不行啊,如果不喝,那窝窝头就咽不进肚子里去呀!
各个监室里吃饭分“头槽子”、“二槽子”、“三槽子”。为啥这样叫呢?关进这里的人都被称为是牲口。只有牲口吃食的工具,那才叫“槽子”。头槽子饭是大马牙子、二马牙子以及门头吃。他们吃完了,才轮到二槽子。吃二槽子饭的是那些打手们。等到那些打手们吃完后,才轮到三槽子的人来吃。吃三槽子饭的人,是最低层的人犯。一个窝窝头轮到了他们,只能吃半个了。
半个月后,我的案子得到了进展,管教就把我调到了216监室。216监室里关押着是经济犯。这个监室的大马牙子,名叫黄学忠,是大连国际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黄学忠为人根本,不但不打骂同监室的在押人员,他还不定期地给人们吃他花钱订的饭菜。
有一天,检察院派人来提审我了。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检察院的那个人说:“老王,这个案子不成立,明天我就退回去……”
我在回监室的走廊里,看到了一个让我很吃惊的场面——两个看守员拿着棍子在打两个农村妇女。那两个妇女被打得在地上来回翻滚着,看守员一边打一边大声叫骂着。一个看守员告诉我,她们是法轮功人员,关进来半个月了。本来是要放她们回家的,可她们家里不送保释金。
也就是在这里,我还看到了另一幕:食堂的一个厨子端来几个窝窝头,扔给了大狼狗。可是,大狼狗们闻了闻竟然没吃。那个胖厨子大声骂道:“你们想吃啥?窝窝头还不吃?!老犯们想吃还吃不到呢!”另一个厨子的手端着半盆肉包子走来了,笑了笑说:“它们都吃馋了,能吃窝窝头吗?!”说着,就把这半盆大肉包子放在了两狗的面前。那两条大狼狗摇着尾巴,吃起肉包子来了。
在看守所被押的人员,玉米面窝窝头都不给吃饱,大狼狗们竟然吃大肉包子!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反差呀!
两天后,公安人员又来找我了——这是一个曾经与我关系很不错的公安宣传干事。当年,我在《三江晚报》当首席记者和编辑的时候,曾给他编发过许多文章。在我被关押之后,我爱人为了拯救我,曾经去求过他。
他这一次来,给我带来了几个面包。他说:“老王,打人袭警案子不能成立了。但是,也不能放你。为什么呢?因为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很多人都怕你。看守所这个地方,只有错抓不能错放。我跟宋局长研究了,想尽快放你出去。这么办吧,你就说自己是法轮功人员,只要你能承认了,我们就放你出去。”
我说:“这个我是做不到的。因为我没有学法轮功,跟法轮功人员也没有接触……这个事儿,谁都知道,我不能说瞎话。”
“你好好地考虑一下吧,为你的事儿,佳木斯很多大老板都出面了,有一个市政协委员上书到了市委,为你喊冤。我们也不能等闲视之了。”他又小声告诉我,“这个案子是前进公安分局冯老三办的,冯老三是公安先进人物,他就是办错了也不能纠正。当初他向你要两千元钱的治安费,你要是没有这些钱,给他伍佰元也就算了,破财免灾吗。可是,你非跟他较真不可!”于是,我就把冯敬向我要一万元钱的事儿说了出来。他很惊讶地看了看我,说:“啊,原来是这样……”
我在回216监室的走廊里,又看到了208监室里的一幕——
208监室是一个特别的监视,里面只关押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男的,躺在地板上,手脚被分开身体成大字型绑在地板的铁环上,就像是耶稣被绑在十字架上一样。
“我要大便,憋不住了!”那个被钉在地板上的人有气无力地叫喊着。
“操你妈的!有屎,你就拉了裤子里!有尿,你就尿在裤子里!”一个凶神管教大声骂道。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那个管教朝我踹了一脚,大声骂道:“你不认识他吗?农校的任宏新,一个顽固不化的法轮功分子!”
这个很凶的管教,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他的名字叫徐德厚,是一个对待犯人最凶狠的家伙。
我只好低着头弯着腰快步朝216监室走去……
几天后,我又被叫出来了。当我走到210监室门前的时候,被一个大骂声吸引住了——我向这个屋里望去,只见这个监室里放着许多铁笼子。其中,一个铁笼子里关着一个人,他的浑身佝偻着,就像是蛋壳里的小鸡仔儿。
人犯被关进笼子里,那是最高级的刑罚了。这些铁笼子有一米二长,六十多厘米高,六十多厘米宽。人被关进去,躺也躺不下,坐也直不起腰来,只好像蛋壳里的小鸡仔一样佝偻着。
“王相礼,你他妈快走!对待法轮功,对待邪教,关他们进笼子,你有啥好看的?!”一个管教朝我大声喊了一声,“快走,某某主任在等你谈话呢!”
我签了“不上访,不告状,不翻案”的保证书
我来到了看守所长的办公室里。前几天的那个人又来了,他给我带来了几个面包和几根火腿肠。对我很和气地说:“王相礼,只有一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了,只要你写一个‘不上访,不告状,不翻案’的保证书,马上就放你走。”
“是给我定的是什么罪呢?”我随口问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只要你在上面签字和按手印,什么案子都是假的。到时候,你就可以翻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表态。他看了看跟前没有人,就小声说:“其实,这个保证书根本不起作用的。只要你出去了,一切你就好办了……那个保证书,不起法律作用……你要听我的话,今天你就出去了,你老婆和律师在大门外等着你呢。”
随之,我就在一张纸上写上了“保证书”。在这张保证书上,我写道“不翻案,不告状,不上访。”下面就落上了我的名字。不一会儿,我就跟着他走出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的大门外,终于见到了与我分别52天之久的妻子。妻子告诉我,为了能让我安全地走出看守所,她把住房卖了,又借了一万多元的外债,四处打点了公安、法院、检察院和律师。之后,为了还债,我不得不又卖掉了开小吃部的那个小房子。
在此后不久,中山派出所长程耿在一次召开辖区的居民委领导会上说:“王相礼不是个刀笔邪神吗?也被我们制服了!本来,那个小事儿不算是什么,最多也就是罚个二百块钱的治安费。但他敢骂我们公安是土匪帮,就把他抓了,还判了他的刑!他能咋地个我们?!回报社上班的门,也被我们给他堵死了!”
此时,原佳木斯市委书记徐发已经升迁到黑龙江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了。之后,我就到北京告状去了。在北京,我一边干工作挣钱养家,一边告状。
2005年,徐发因腐败案跳楼自杀。我的那个冤案,也就真相大白了。也就是这一年,佳木斯市政府信访办主任来北京找到我,说是他们已经接到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对我“落实工作”的指示了。佳木斯市委和市政府,让他来北京接我回佳木斯工作,还是进报社当记者。
当时,我考虑到老婆孩子都在佳木斯,也就跟着回来了。可是令我失望的是,回到佳木斯后,我的工作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解决!现如今,那些当权者有的下台了,有的死了。我的这个冤案和工作,也就算是没有指望了。现在,穷困潦倒,连住房也没有啊!只好租房子住。我五十多岁了,不但没钱交养老金,生活也是在贫困之中!想想今后的事儿,我不寒而栗!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怎么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体现不出来呢?看病没医保,生活穷困没有低保金。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家里不但有小汽车,还有数十万元的存款,还住着一个大院子,他们的父母还拿着政府的低保金。类似的事儿,不论是在佳木斯市内,还是在郊区农村,我见到的这些人太多太多了!这也许就是那些贪官们所说的那个“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了!
可是我王相礼,没有住房,靠租房住,我本人没有工资,妻子也没有工作,孩子还上高中。我家就是这么困难,我没有得到政府一分钱的救助!
现在,我只好一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挣点小钱来供我儿子上学。我恨透了那些贪官污吏!假如,有人把我一家送到一个别的国度去生活。只要在那个国家里吃穿不愁、住房不愁、人身自由。那么,这个国家就是我的国家!什么炎黄子孙,什么长江黄河,什么万里长城,纯粹都是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