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深夜,独自坐在电脑前,一口气将去年卖座不错的国片看完,欣赏的同时,脑海不禁联想起过去的日子,和属于我的学生时代。
从小生长的环境十分清苦,就是每家都会生养很多小孩的眷村。每到夏天傍晚,孩子们放学了,军人父亲也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光。在那个没有冷气的年代,狭隘的房间很闷热,家家户户都不爱待在屋里,会在自家门口搭起桌椅板凳的,让孩子们边吃边玩,大人们也会相互交换菜色品尝。
村子里有2个地方,与大家息息相关;一家杂货小铺,专门卖些日常用品、和孩子的糖果饼干。另外就是村长办公室兼住家,村长家的墙壁上头,放了一个黑色的手摇式电话机,是我们眷村与外界联络的唯一管道,打电话要去村长家借,接电话的时候,会先听见村长透过大声公的扩音器,向大家广播喊你的名字。
后来,杂货小铺买来全村第一台,也是唯一的一台电视,电视机里正在播映:台湾第一出有名的连续剧《晶晶》。讲述一个年轻女孩,一路上千里寻母的感人故事,每到晚间的8点一到,小铺里挤满了大人小孩,有的竟端着一个大饭碗,站在人堆里边吃边看,就是不愿易错过任何一集。茶余饭后,原本是张家长李家短的左邻右舍,忽然间,变成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著《晶晶》这出连续剧。
读初中的时候,我和姊俩人在台北县的汐止镇念书。我们每天要从家里步行30分钟到松山车站搭火车上学。姐长得很好看,参加英文演讲比赛、和其他的校际活动都相当出色,因此她的男生缘很好,很早开始我就得帮她传递情书。过去没有周休二日,星期六要上半天课,每到星期六放学的时候,我会当她的小跟班,走在她的身后;她跟她的男友〈读隔壁学校〉走在前面,松山车站旁有个废弃的铁轨,我们三人就延着铁道,一路走到附近的冰果室。
当年的冰果室,就像现在的速食店,里面坐的清一色都是刚放学的学生,穿着校服坐在里面闲坐打闹。冰果室的陈设很简单,就是几张桌椅,白花花的日光灯,完全没有昏暗的浪漫气息,我独自坐一边,姐和他坐在另一头。我们待到快天黑了,俩人才连走带跑的赶紧冲回家。
我很早就会跳舞,像过去流行的扭扭舞、阿哥哥舞,仔细想起来都是姐教我的。父亲是军官管我们很严格,姐不能独自出门就拿我当挡箭牌,明明要去跳舞却要我说谎骗父亲,说带我去同学家或到图书馆看书。
学生舞会播放的舞曲,几乎都是当下流行的西洋歌曲或热门音乐;因着这样的机缘,促使我后来念高中时,喜欢唱英文歌曲,读大学还学会了用吉他自弹自唱。直到现在,学生时代的舞步依旧记得,连我的乌克丽丽进步神速,也是拜以前弹过吉他之赐。
坐在桌前,看着我过去画的这2张图,与前几天看的电影,有着意外的连结,让我沉淀已久的那些年和那些事,如此鲜明的映入眼帘,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