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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纪(331)

中集-第十—章:中共后集权时代
孔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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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平反”第一回合(1)

六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张青富专门从队部到山上来通知我,说重庆来了专案的外调人员,要我立即回队接受“提审”。一面悄悄对我说:“平反有着了,是重庆大学来的人。”,

我带着难以说清的心情,回到棚子里换了一件干净的“劳改服”,向山梁走去。一路上,那提审的说法一直在我心中搅动,那法院颠倒黑白,使清白的我身陷囹圄二十年!廿年不白之冤使我对法庭充满愤恨,怎容得它再来以“提审”重述旧事?

但我马上明白,我将同虎狼对话,文字狱的余悸还笼罩着周围,稍不留意会惹上新的麻烦。随即想到“提审”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对方若故意装成不了解案情,让我重述旧事,我能不能压抑内心的厌恶?面对这无法可依的“法庭”,我该如何与之抗争?

若仅仅因政治需要,我这种情节简单的冤案,是全部推翻呢?还仅仅在条文上作些修改?这二十年来,我一直以“诬害”一词抗诉重庆法院。

但是,我马上想,张青富告诉我来人是重庆大学的,这在耍什么把戏?难道重庆大学是制造我冤案的元凶?

(一)复查人的丑恶表演(1)

二十三年前,我在重大读书时陷入右派的前前后后,此刻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时我还不满二十岁。

中共建政初期,靠宣传营造出一个唯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的形象,迷惑统治着人们,广播、电影、大小开会,街头宣传,学校教育,把共产党的英明伟大说得天花乱堕,几乎不容我产生对共产党的怀疑。当然更不能把英明伟大的共产党组织,想成冤枉我的凶手。

所以第一次把我推上斗争会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对这种莫须有的冤情不敢公开反对,没想到这种天真的驯服,正好是共产党的阳谋家们,想要达到冤枉人并封人口的需要。

两年以后,我在南桐界牌公社和丛林炼铁厂,亲身经历了毛氏三面红旗,以后又在南桐看守所,亲身体会到全国人民的灾难,从而醒悟到这种“阳谋”的毒辣时,我已被钉死在“反革命”的大牢里了,那时我与所有被冤枉的人一样,想过轻生。

我身旁的受难者一个个饿的饿死了,牺的牺牲了,我从他们的身旁走过来,走过了漫长二十年炼狱,我才明白赤手空拳的我,同完全蓄谋的,武装到牙齿的魔鬼较量,无异于以卵击石。

回想我在空虚和失落中走上人生;在中共所布下的政治骗局中,从一个孩子熬到了中年;在暴政带来的灾难中从无知走到成熟。并痛下决心同这个吃人的制度抗争到底。!

托苍天保佑,我是仅存下来的幸存者之一,我总算看清魔鬼共正由强大走向灭亡。

罪这字,在寺院里,是布道主侍用作诲人的常用语,儿时进得佛堂,往往方丈见面带凶相的不善之徒,便双手合什连连颂念“罪过、罪过”,但并不知道这“罪”所指什么。

长大了,念书以后,随着知识的增长,濛濛懂懂知道,那是宗教劝人修行的戒律,后来读到佛门十戒和劝人向善的“百过格”,始接触先知们静坐打禅和思过悔罪的方法。这同中共法庭所讲的罪,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即使对中共,学生时代,我也从未冒犯过它。

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罪!

想着想着,六队的两扇铁门就在我的眼前,我迅速调整了思路,从容地向何庆云办公室走去。

当我跨进门时,何庆云站起身来,向我指着那办公桌前为审问专备的小木凳,示意叫我坐下,我拉长了脸,冷冷地向那办公桌后的陌生人盯了一眼,心中又重新温习了一道刚刚想过的对答词。

何庆云神情木然的坐在左侧的靠背椅上,办公桌上放了一包“大前门”,满屋香烟镣绕,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了。

办公桌后面,坐着两个陌生人,一老一少,老的头发已经花百,大约六十开外,鹰鼻上面一双凶悍的眼睛正注视着刚刚进来的我。年青的是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小伙子,我想这大概就是重大来的外调人员了。

两分钟沉默以后,那年老者灭了烟蒂开始“提讯”。

“我们是重庆大学保卫科的,”老头不紧不慢的开了场:“受校党委委托,专程从重庆坐飞机来对你1960年‘反动日记’一案重新复查。”老头停顿了一下,他眼睛里露出一种凶光,接着说:“首先,你要认识到共产党的政策历来奉行有错必纠,有错必改的方针,我们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轻易放过一个坏人,这次对你的案件进行复查,再次证明党的光明正大,你要认识到,这是组织上对你的关怀,同时也是给你的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要把当年有关本案的情况如实的向我们提供。”

果然,来人是重庆大学的,这种由学校出面进行复查故案的做法,恐怕只有中国共产党统治下才会这样做。难道我的案件,当年是由校党委提供线索和事实,只不过报到重庆法院去完清一个法律手续?如此看来,法律不过是中共各级地方组织玩弄的戏法,难怪说中共无法无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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