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田】:越南,从中国后尘变成先导

谢田(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艾肯商学院(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Aiken)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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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2年09月04日讯】 越南金融大亨、亚洲商业银行(ACB)创办人阮德坚最近被警方逮捕,银行执行长李宣海也被逮捕调查。随后,ACB爆发恐慌性挤兑。虽然越南央行罕见的公开喊话,让民众放心,但事件导致越南股市一路狂跌。民众抢购黄金避险,导致金价即刻上扬。为稳定银行体系,越南央行两天内接连挹注了8亿美元的资金。胡志明市的这一幕,相信三千公里之外的北京,许多人也在密切关注。因为,作为中共仅存的三个孤零零的共产伙伴之一的越南,曾步中国经济改革的后尘,如今却成了经济破灭的先导。

中国改革开放、越南革新开放

越南在中国所谓的“改革开放”开始8年之后,也从1986年开始施行他们自己的改革,叫“革新开放”。越共比中共看来野心要小一些,只提出要大力推进国家的工业化和现代化,不像中共鼓捣的什么四化。与中共一样,10年前,越南也提出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过去的十几年间,越南经济也保持了7%-8%的增长。

类似中国南北在经济改革步伐上的差异,越南也有保守的北方和开放的南方之间的差别。越南南方率先采用市场机制,进行了独立核算和利税改革,使一批国有企业得以生存,一些消费品牌能站稳市场。

虽然中国是越南的五大进口市场之一,但越南的四大出口市场却为美国、东盟、欧盟和日本。越南在国内推行“越南人优先使用越南货”,靠出口原油、服装、鞋类、水产和大米赚取外汇。从投资看,大马是对越南投资最多的国家,其后是台湾和日本。中越1995年同时申请加入世贸组织,中国于2001年被批准加入,越南则直到2007年才正式加入。

越南经济与中国经济一样,也在外部的世界金融危机和内部的通货膨胀之间,进行痛苦的挣扎。去年,越南的通胀率高达18%,食品、住房、交通、教育等民生主要产品的价格,都上涨了16%-23%。越南政府的紧缩性货币政策也跟中共如出一辙,连续加息和数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国际原料和能源价格上涨,也对越南经济构成严重挑战。世界银行的数字显示,2011年越南经济增长6.5%,2012年可能降为6%。中国为刺激经济进行大笔政府投资,越南也如此做法,2012年越南全社会投资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0%。

中国和越南的经济泡沫

越南房市与中国一样,泡沫非常严重,房价飞涨给政府和开发商带来丰厚利润。投机行为猖獗,在胡志明市等地,楼花往往一推出就一售而空。从2008到2010年的高潮时期,河内和胡志明市的办公楼几乎全部租出,但几年后的今天,房地产高端市场也面临寒冬,烂尾楼比比皆是。

越南政府在攫取外汇资产方面,没有中共当局的门槛儿精,越南没有足够的外汇储备,国家外汇严重短缺。也因此,民间经济和地下经济都以美元为主要交易货币,零售商品和民间借贷也都靠美元结算。令人吃惊的是,甚至越南的房地产交易都用美元或黄金结算。

越南人抱怨中国企业不重视越南,对外贸易不考虑越南市场,而眼睛都盯着欧美和日本。的确如此,中共和越共两个共产党集团,虽然在政治上还是难兄难弟、需要彼此安慰,以免落得成为世上仅有的共产政权孤家寡人,但从经济和地缘政治上,它们还是彼此憎恨和敌视,如今又在南海问题上祸起萧墙。

中国和越南经济的幻灭

曾几何时,看好越南的人们,还觉得越南经济处于“爆发式增长”的前夜。但“爆发式的增长”几乎一夜间,就成了“爆发式的幻灭”。越南经济走下坡路时,几乎就是中国经济停滞的翻版。中国通胀飙高,成长下滑,作为世界廉价工厂的地位被东南亚取代;越南也是通胀飙高,成长下滑,其廉价制造业被柬埔寨、孟加拉取代。越南数以千计的企业破产倒闭,房市崩溃,银行坏帐大增,这一切对中国经济决策人来说,也都似曾相识。

越南经济的逆转非常突然,令许多研究者跌破眼镜。去年越南通胀突破20%,是3年内两次冲破这个门槛。从2003到2007年,越南也曾有过8%的年经济增长率;但从2008年开始,越南经济的增长率降到6%。虽然越南也和中共一样试图“保八”(越南是保7-8%),但今年越南经济成长,按麦肯锡的估计,可能会低于5%。麦肯锡甚至预测,如果越南经济无法维持在7%以上,8年后越南经济可能萎缩三分之一。

越南与中国,都依赖出口增长发展经济;当前的越南,也把“保增长”当作国家的首要任务。越南经济与中国经济的倒退,也“异曲同工”、“殊途同归”。越南共产党和中国共产党一样,都是贪污和浪费的高手。共党官僚不善于经营,又贪恋权位,国企在两国都是人民身上的沉重包袱。与中国一样,越南的坏帐蔓延到整个银行体系,国企高管许多锒铛入狱。中国希望产业晋级、升级换代,越南也试图摆脱低工资、低成本的制造模式,向价值链上端推进,但它们都无功而返。

世界去共化和中越的宿命

中共的改革开放和市场化,是“摸着石头过河”;越南在突破指令式计划经济、开始市场化实验时,自称是“跟着救护车闯红灯”。相较之下,跟救护车闯红灯应该比不知河流深浅的摸石头也许要安全一些,但现在看来,两家都不那么安全,而且都很危险了。

越南和中国的相似之处,是两国都有大批愿意归国投资的海外侨民;中国人和越南人都勤劳刻苦、节衣缩食、为未来投资,儒家思想也都深入人心。但两国最大的相同之处,是其共产的专制;而这一共同点,也注定了它们同样的宿命。

世界范围的去共产主义化,目前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因为人们从中国、朝鲜和越南,甚至推行社会主义的希腊,都看到了共产经济会导致的最终危险。越南步中国经改后尘的十几年后,喜欢以无产阶级先锋队自居的红色党徒,恐怕万万不会料到,他们会成为共产经济破灭的先锋。◇

本文转自290期【新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周刊】“商管智慧”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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