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效应——当中国签证成为武器

担心被中共拒签的外国学者们,是否存在自我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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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12年12月05日讯】(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李清怡综合编译)中共的手臂总是伸得很长,甚至远离亚洲的学者都可能调整自己的行事方式,唯恐中共不满意而做出牵制他们的措施,例如拒绝签证。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副教授、战略专家霍姆斯(James R. Holmes)在《外交家》网站发表文章说,北京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向从事中国问题学术研究的学者们施压,美国公民自由学会(ACLU )把这叫做“寒蝉效应”。

事实上,那些担心被拒签的学者们往往会进行自我审查,避免自己的言行会让中共不满。他们可能会回避 “台湾、西藏、天安门”这三个与中共罪恶相连的敏感词,他们觉得不值得为了那些抽象的原则,拿职位、晋升、事业目标去冒险。最好还是不谈,这样才更安全。

诺丁格尔(Jay Nordlinger)是美国著名政论杂志《国家评论》(National Review)的专栏作家,他曾问过很多知名的中国问题学者,了解外籍学者被拒签所造成的影响。诺丁格尔说:“像哥伦比亚大学教授黎安友(Andrew Nathan)这样的专家坚持自己的立场,一方面不愿受人摆布,另一方面,也是为更有价值的事业而坚持。”

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处在他们的角色,中共拒绝你进入中国做考查,这意味着你将无法发表出有洞见力的论文,无法出版推动学术领域的书籍。去过中国的学者,可以对学生说自己曾与某某中国大亨共进晚餐,可是一旦你被中共政府列入黑名单,这意味着在你的课堂上,你永远无法像其他同事那样可以随口历数中国的大亨和要人,作为自己学术实践经历的佐证。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以霍姆斯在智库多年的经历,中共的拒签政策更多地针对个人学者。想到中国寻求资金援助的机构,一定要进出中国,出于自我保护,这些机构为避免陷入麻烦,机构负责人可能会在与中国相关的报告中缓和措辞,而部分个人学者也不愿意表态或发表文章对北京当局提出批评。

所以,对于中共通过控制签证向学术界施压所造成的影响面之广,您可以自己得出一个结论。勇气缺乏症是西方学术界的长期慢性病,还是因缺乏对事理主次的判断而导致的突发性疾病──我们有必要对此做一番深刻的思考。

诺丁格尔在《国家评论》文章中说,很多人可能没有听过孔杰荣(JEROME A. COHEN)这个名字,但是在广大的中国民运人士中,他有着相当高的知名度。孔杰荣是纽约大学的法律系教授,一位资深的中国问题学者。在孔杰荣的帮助下,陈光诚目前在纽约大学就读。在西方,不是所有的中国学者都愿意冒险与这些中国异见人士、民运人士以及各种有麻烦的人保持关系。

为什么会这样呢?首先,人们在困难面前都会本能的有畏缩情绪。而且,的确有不少人对中共政府唯唯诺诺,因为他们有需要或者是希望能够去中国,也就是说他们需要获得中国的签证。何况,从事中国问题研究需要资金支持。如果得罪了向你提供资金支持的人,无疑是在制造麻烦。总之,有大把的理由让你必须尽量避开麻烦,尽量避开北京方面的负面因素,避免进入中共的黑名单。

中共在签证控制上的操作要比前苏联精明得多。苏联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发签证。用中国问题专家兼资深记者梅兆赞(Jonathan Mirsky)的话说,苏联拒签的时候是左右逢源,把外国人一小撮一小撮的踢出去,而中共则不同,他们虽然看上去阻止越来越多的人入境,但是拒签的相对数量少。另一位中国问题学者林培瑞(Perry Link)则谈到,中共通常不会告诉你被拒签的原因。如果一位专家被拒签了,,其他人都会猜想,他为什么会被拒签,我怎样避免同样的结果,于是剩下的人就会更加自觉的小心谨慎。正如林培瑞所说,中国人在“心理公关”上比苏联人更在行。

有这样几种禁区是令北京当局尤其敏感的。这就是自由之家的东亚问题专家萨拉‧库克(Sarah Cook)所谈到的:“西藏问题、台湾问题、天安门事件”。库克还提到,在涉及到台湾问题时,北京方面还相对放松,而对于另外两个禁区则是高度敏感。接下来还有维族问题和法轮功问题。维族是一个信仰穆斯林的少数民族,在中国遭到镇压。法轮功是一个精神运动团体,在中国也遭到严重迫害。

专家学者可能主动去自我审查。就如林培瑞说的,“你们成了自己警察。”民运人士杨建利已经观察多年了,也发现了这种现象。就好像有些人本来很安全的,但却总是觉得自己处在危险中。这些人至少应该说实话,在国外并没有任何风险,但是他们却在刻意避免这样做。

杨建利还谈到:天安门六四事件后,中共政府开始采取政策对国内外的学者进行收买。前苏联在这方面其实都没做过。中共提供资金,提供课程,提供津贴,用以交换所谓的合作、友善、和谐。西方学者们在自己国家时,只是个在超级市场里买东西的普通人,可是到了中国,竟受到皇家般的礼遇,如同贵宾一样到处被宴请。自然,要想拒绝这种诱惑并不容易。

当中共政府拒签了林培瑞,普林斯顿大学的反应与多数美国大学的反应完全一样,那就是“没有反应”。在中共黑名单上的美国宾州大学历史学系与国际关系荣誉教授林霨(Arthur Waldron)说,“通常这种情况下,美国大学完全可以说‘林培瑞教授是我们的负责人,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你们不让他入境,可以,那我们将把这个课程项目转到台湾。所以到底想怎样,你们看着办。’” 中共很担心美国人会这么做。但是,这却并不是美国人的做事方式。林霨引述了前驻华大使李洁明(James Lilley)的一段话:“你别想从他们(中共)那里得到任何东西,除非施压硬逼他们。但是对西方人而言,无论是学者、商人、政府人员,几乎从来不愿意硬逼他们。”

(责任编辑﹕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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