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动的裙䙓。云影交叠。
“唧--唧--”强风掀起窗口的金帘,房间被明亮的气息所填满。热气,在烤出蜃楼的柏油路上蒸腾。呵,我并不爱夏天。但我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我未曾去过寒雪的国度,又听人说飒凉的秋季和温柔的春意其实相差不远,那我也只能猜想或许果真如此吧。日间群众的嚣闹,暴雨暂歇的夕时,星河缓动的宁静,深深浅浅的绿色隧道,一切都是我熟悉而陌生的家乡。少女戴着草帽嬉闹的溪流,或守望埋头苦思的考生,或猫狗好奇地扑上身,或与我殉情的爱人相遇,是我唯一的夏日回忆。
我的某位知心朋友,在他对生命的热情倦怠的时候曾经说过:“蝉是悲剧,因其生命短暂,深埋多年的爱,直到聋哑、直到归土,只换来一季的舞台;我们不也是悲剧吗?”
而我觉得那是喜剧。
夏天之于我,不一定美丽;夏天之于我,无关乎苦短。九十九年的怯弱青春,决意放声告白:远方的爱人啊,是否听见了?我不知道;远方的爱人啊,是否接受了?我不知道。日夜不息地。我未曾思考我的赞颂需要理由,我高歌,我等待;陶醉于对未来的期待。希望延长了喜悦,也延续了痛苦;人生是苦是乐?呵,还轮不到我回答。
今日的晴空依旧令人目眩,风筝舞动它的翅膀,枝叶筛落点点光影。在山丘的雷云惊醒此地同胞之前,就让我再为生命唱一首祝祷吧。◇